木紫槿笑的直不起腰,抱拳向四周见礼,振臂高呼,“皇上万岁!魏朝人民万岁!”
“皇上万岁!魏朝人民万岁!”
所有魏朝人都跟着她振臂大叫,场面那叫一个火爆。
宣德帝也挣足了面子,高兴的眼冒金光,就差没直接冲上去,把木紫槿给逮过来了。
所有最好的,不管是人还是物,都应该是他的,是他的!
燕朝太子等人脸都绿了,却不得不咬紧牙,接受这样的结果,以后十年都奉魏朝为尊,同时养精蓄锐,卧薪尝胆,争取十年之后,一雪今日之耻!
——
“四弟妹,朕敬你一杯!”宣德帝举起酒杯,不惜纡尊降贵,敬木紫槿酒。
木紫槿立刻起身,态度不卑鄙不亢,“多谢皇上,妾身担当不起。”
太后微笑道,“紫槿,你就不谦逊了,不但皇上要敬你,哀家也要敬你,此番如果不是你,我魏朝也不会赢得如此轻松,你功不可没!”
宣德帝笑道,“母后所言极是,四弟妹大胜五国高手,天下第一之事已传遍我魏王朝,你现在可是无人不知的巾帼英雄,这一杯酒自然担当得起!”
木紫槿汗颜,什么天下第一,她只是取巧而已,何况最后一局,也是元苍擎没想跟她打,否则哪有她第一的份!
当然百姓们是不会计较这些的,毕竟这么多年来,木紫槿是第一个参加最后树桩比试的女子,而且还是身份尊贵的妃子,已经是前无古人,再说她还是百姓们心中的天女,这一来越发将她当成了神人一样敬重,人人都在说,魏朝有她,可无忧矣。
木紫槿红了脸,“太后、皇上谬赞了,妾身只是侥幸得胜而已,何况最后一局,是苍擎让我,他才是第一。”
宣德帝看了元苍擎一眼,眼度闪过锐利之色,依然笑道,“都一样,四弟四弟妹都是忠心为朕,为魏朝的江山,谁赢也一样,四弟妹,你就不必推辞了。”
木紫槿也不好当众驳他面子,大大方方端起酒杯,“多谢皇上赏赐,妾身恭敬不如从命。”说罢喝下这一杯,她并不擅饮酒,几杯下去,脸颊已染上薄薄一层红晕,越发美艳不可方物。
宣德帝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再敬元苍擎,“四弟,朕敬你一杯。”
“臣弟不敢。”元苍擎起身,恭敬地喝了一杯,再施礼后坐了回去。
皇兄的心思他岂会不知,明着是敬酒,其实是在警告,他和紫槿再能,也是替皇兄在打江山,不可有非份之想罢了。
苏默然、苏贵妃等人都是做陪衬的,知道这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有狗尾续貂的嫌疑,所以不如保持沉默的好。
宁淑妃小声劝道,“紫槿,你身子才好,少喝点酒。”
木紫槿笑笑,“嗯,我知道,还是馨儿体贴,知道心疼我。”
宁淑妃小脸一红,“说什么呢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直接夸她,在这要立后的紧要关头,这不是给她招仇恨吗?
太后别有深意地看了木紫槿一眼,心中有数。
司徒皇后一死,后位空出,后宫妃子谁不是伸长脖子,想要戴上那顶凤冠?
而如今皇宫之中,最有可能为后的,就是苏贵妃和宁淑妃。
苏贵妃是倚仗了苏默然在朝中的势力和她自己在后宫所造就的名声,而宁淑妃则是因为怀了龙胎,所以两人不相上下。
而木紫槿深谙后宫之事,与太后也是英雄所见略同,绝不希望看到苏贵妃为后,令苏氏一门越发权倾朝野。当然还有一样太后不知道的原因,就是她还要替自己的亲人报仇,怎么可能让苏贵妃风光?
故为了培植正直力量,打压苏贵妃,木紫槿早已不着痕迹地让人在宫中上下活动,并在太后面前一力赞扬宁淑妃之贤德,太后深知其意,也不时赏赐宁淑妃,更将她召来叙话,这一番动作下来,后宫对宁淑妃的评价也甚高,故两人究竟谁会为后,还未可知。
宣德帝看了看宁淑妃,不管对她有多喜欢,至少她腹中怀着龙胎,他的心思就更偏向她一些,闻言笑道,“馨儿就别自谦了,朕自是知道你温婉贤良,有容人之量,将来小皇子性子若是随了你,朕还担心他受人欺负呢!”
宁淑妃越发羞红了脸,都不好意思抬头了。
苏贵妃暗暗咬牙,面上却笑道,“皇上这就不用担心啦,紫槿与馨儿一向交好,紫槿的性情温和却不失坚毅,有她相帮教导小皇子,皇上还忧心什么?”
木紫槿不动声色地笑笑,“贵妃娘娘太抬举我了,我何德何能,敢教导小皇子?宫中不乏能人贤士,总不会耽误了小皇子。”
宣德帝大笑,“四弟妹说的好!不过说起这立后,母后,此事是否也该有个定论了?”
太后点头,“皇上所言甚是,不知皇上的意思是……”
宣德帝却忽地露出诡异的笑容来,“母后可还记得儿臣说过,谁能在六国赛上替魏朝争光,朕就立谁为后?”
元苍擎执杯的手忽然收紧,白玉酒杯“啪”一声,被他捏个粉碎。
太后心中一沉,轻叱道,“擎儿,休要如此!”
元苍擎松手,任碎片掉落地上,他掌心已有血渗出,脸色却是煞青一片,“皇兄说笑了,紫槿是臣弟的妻子,在比试当中尽心尽力,也是不想我魏朝百姓置于他国统治之下,皇兄的玩笑,开的有点大。”
宣德帝冷冷看了他一眼,忽然大笑,“四弟真是太小气了,朕只是说句玩笑话,你何至于如此?四弟妹,你觉得朕立谁为后更为合适?”
苏默然狠狠咬牙,苏贵妃虽表面淡然,心里却不自觉地紧张起来,皇上怎么就是不忘问木紫槿的意见,就这么对她念念不忘吗?难道他就看不出来,淮王对木紫槿的独占欲有多强!
木紫槿脸容清冷,“回皇上,立后乃国之大事,妾身怎敢妄言?皇上如此圣明,心中必定早已有数,妾身不敢指手画脚。”
宣德帝不以为然地道,“四弟妹此言差矣。谁人不知四弟妹能未卜先知,还能通神灵?既然如此,这立后之事,不如问过佛祖的意思,四弟妹以为如何?”
木紫槿淡然道,“皇上做主就好。”
“好,那就这样定了!”宣德帝当即拍板,“朕会着礼官择一黄道吉日,摆香祭天,问过佛祖的意思。四弟妹,到时朕会让人请你前来,请不要推辞才好。”
木紫槿当然不会在人前驳他面子,应允道,“皇上抬爱,妾身敢不从命。”
苏默然父女对视一眼,心知肚明:皇上这是把立后的事交托木紫槿来办了?什么意思?
——
其实,不止是苏默然父女想到木紫槿乃此次立后之关键人物,宁家也同样很清楚,不过宁明远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木紫槿是一力支持自己女儿为后的,只不过有些话,还是挑明了说而已。
苏贵妃还不知道,她和父亲害了木府上下一事,木紫槿已经知道,仗着自己曾救过木紫槿的性命,虽然她不会直接提出此事,但依着木紫槿的聪明,怎会想不到,这正是其报恩之时,这话要怎么说,她自然得掂量掂量。
这日一早,元苍擎去上早朝,木紫槿和赵雪翎等人正陪着金氏说话,苏贵妃居然亲自到淮王府来,一见金氏的面,先放低了姿态,“妾身见过夫人。”
金氏有些不安,“贵妃娘娘如此大礼,臣妇不敢当。”
苏贵妃微一笑,“夫人如今是一品夫人,身份尊贵不在我之下,怎担不起?夫人不必客气了,都坐下说话吧。”
金氏也就坐了下去,赵雪翎站过一旁,不敢随意开口。
木紫槿淡然笑道,“贵妃娘娘怎有空过来?”
苏贵妃笑道,“无甚其他,昨日与馨儿一起说话,馨儿对你和令堂的身体都放心不下,不过她身子沉了,进出皇宫多有不便,我就托了个大,替她走这一趟。”
安玮甚是不以为然,不就是为了当皇后的事吗,何必找借口。
木紫槿微一笑,“有劳贵妃娘娘挂念,我与家母身体皆安,你告诉馨儿,让她放心就是。”态度上即不过分亲近,但也绝不生疏,真个是恰到好处。
纵使跟苏贵妃有天大的仇恨,如今也只能嚼碎了咽下,韬光养晦,等待报仇时机的到来。
“那我和馨儿就都放心了,”苏贵妃对金氏笑道,“夫人生了个好女儿,六国赛上一战成名,英姿飒爽,真让人羡慕。”
金氏嗔怪地瞪了木紫槿一眼,“这丫头就是疯了,臣妇若知道她竟是如此胡闹,那日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出门!”
身为女儿家,竟然不知道收敛,跟一帮男人比来比去,还差点从树桩上摔下来,她想想就心肝直颤,那天木紫槿回来,她狠狠骂了几句,现在还气着呢。
木紫槿吐舌头,拿脸蹭金氏的胳膊,像小猫一样。
金氏每见到她这样子,再大的气也跑到九宵云外去了,哭笑不得地点她额头,“你呀,就是个不省心的!也是王爷宠你,把你宠的没上没下,不知天高地厚,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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