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木紫槿立刻摇头,“找他问不出什么,他开的药方没有问题,抓药之人又不是他,就算找他来问,他只要说个不知,我们也拿他没有办法。”
安玮即不再多言。
回到淮王府,木紫槿有些心神不宁,坐着发呆。
后背一暖,元苍擎已抱住了她,“还在为宁淑妃的事伤神?”
木紫槿笑笑,“也算不上是伤神,馨儿命中该有一劫,闯过去就万事皆休,我既然提点了她,当然要想尽办法护她周全,不然我怎么安心。”
“人各有命,紫槿,你想的太多了,”元苍擎倒是颇不以为然,“再说宁淑妃进宫,并非你从中推波助澜,她是福是祸,凭的也是她自己的造化,你何必硬揽上身。”
木紫槿白他一眼,“你说的我都明白,不过馨儿到底是我的好姐妹,难道我明知道她有危险,还置她于不顾?”
“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元苍擎亲她一下,好言相劝,“尽人事而听天命,你能护得宁淑妃周全固然是好,万一有什么意外,你也别过于自责,知道吗?”
“放心,我不是小心眼的人,知道该怎么做。”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木紫槿心中舒坦的很,回地脸去亲了亲他的唇,笑意直达眼底。
这辈子能得王爷倾心相待,真是值了。
芙蓉殿上一切如常,让等着宁淑妃落胎的聂昭仪可犯起了嘀咕,罗丰不是说过,那味药很是厉害,保证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宁淑妃的龙胎给化去的吗,怎么还没有动静?
“到底怎么回事?”聂昭仪拍着桌子,“罗御医,那药到底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这么久了,芙蓉殿那位还是没什么动静,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
罗丰是被逼着做这样的事,心里本就不安,如今见一切风平浪静,他反倒松了一口气,抻量着道,“回娘娘诱,依臣之见,必是宁淑妃发现了什么,所以有了防备。”
“啊?”聂昭仪大吃一惊,“不,不可能!如果她真发现了什么,一定会向皇上禀报,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就算宁淑妃不做什么,木紫槿那么维护她,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吧?
罗丰摇头,心里很不安,“娘娘,臣是觉得芙蓉殿必定有人懂医术,那味药也并不难辩,至于宁淑妃为何不说,应该是因为没有证据吧。”
“你是说,她在等机会?”聂昭仪也不笨,立刻醒悟过来,“不行,绝对不能让她知道,不然你我都得完蛋!”
“臣也是这个意思,”罗丰暗中松一口气,面上却装出很替聂昭仪着想的样子来,“既然宁淑妃有所察觉,娘娘在这时候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免得真被宁淑妃找到什么证据,岂非得不偿失。”
聂昭仪连连点头,“有道理。那你先回去,等有需要本宫再吩咐你。”
“是。”罗丰暗喜,回身才要走,却又被聂昭仪叫住,他心里一紧,“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本宫问你,本宫这身子,可还能怀龙胎吗?”说起来聂昭仪调理身子也有一段日子了,到底还有没有希望,罗丰总该有个明白话吧?
“自然是能的,”罗丰拍胸脯保证,“娘娘身子安好,只要能多与皇上亲近,怀龙胎是没有问题的。”
多亲近?现在本宫是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好不好?聂昭仪咬牙,摆了摆手,罗丰立刻天下大赦般离去。
“宁馨儿,你还真是命硬啊,这样都整不到你!”聂昭仪冷笑着骂,“不过你别得意,等我也怀上龙胎,你就算不得什么了!”
凌春抿着唇,低声道,“娘娘,奴婢方才出去打听过,皇上今晚还是去了芙蓉殿。”
“该死!”
聂昭仪一个巴掌拍到桌上,“忽”一下站起来,才要发飙,赵公公的声音已响起,“老奴求见娘娘。”
嗯?聂昭仪一愣:赵公公来做什么?她使个眼色,凌春立刻过去开门,“赵公公此来,所为何事?”
赵公公乐呵呵地施礼,“娘娘,皇上今晚会过来,着令娘娘准备迎驾。”
聂昭仪一呆,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皇上今晚不是去了芙蓉殿?”
“原本是的,”赵公公弯了弯腰,“但宁淑妃对皇上言道,娘娘才失了弄影殿,必定心绪不佳,要皇上多来陪陪娘娘,皇上便改了主意。”
什么?聂昭仪越发气到眼前发黑:她好不容易有次侍寝机会,还是宁淑妃的恩典!
有心把人骂回去,说自个儿不需要施舍,可如果真逞一时之气,只怕以后更难再有机会侍寝。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一时之气还是得忍!“有劳公公,本宫这就准备。”
赵公公客气一声,转向离去。
凌春知道主子在气什么,赶紧讨好地道,“娘娘别气,现在关键是要把握机会,是不是?只要娘娘怀上龙胎,将来必定胜过宁淑妃,现在这些算不了什么。”
聂昭仪恨恨坐到镜前,凌春便替她梳妆打扮,“本宫自是知道,就让那宁淑妃,多得意些时候!凌春,那熏香可准备好了?”
“奴婢自会准备好,娘娘放心。”
聂昭仪对着镜中的自己冷笑,都不觉得碜得慌。
“皇上果然去了芙蓉殿?”木紫槿挑了挑眉,“看来馨儿在宣德混蛋心里,还是有点份量的。”
不用说,当然是她指点宁淑妃,想办法让宣德帝到聂昭仪那里去,接下来的计划才能顺利进行。
安玮道,“是,皇上对王妃心存不轨是不假,不过宁淑妃也的确是个可人儿。”
“所以我才百般替馨儿不值,”木紫槿撇撇嘴,“不过算了,连龙胎都怀了,馨儿也只能继续往前。走吧,咱们去瞧瞧。”
安玮迟疑道,“王爷吩咐,王妃不可再独自进宫。”
“我没有独自进宫,不是有你吗?”木紫槿很不以为然,“这种好事怎么能错过,走吧,你不会是对自己的功夫没信心,保护不了我吧?”
安玮沉默。
“再说我也不是只会拖累你,如果有什么事,我自保还是不成问题的。你要不去算了,我自己去。”
安玮还能说什么?
宣德帝其实今晚根本不想来行云阁,不过一来司徒皇后刚刚触怒了他,宁淑妃怀了身孕不能侍寝,被她一劝说几句,也就过来了。
行云阁只是一处小小别苑,因而布局也极其简单,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人居住,与弄影殿自是不可同日而语,聂昭仪住在这里,也确实有些寒酸了。
“妾身见过皇上。”聂昭仪打扮整齐,跪倒迎驾,她身后的铜炉里已燃起掺了“魅骨”的熏香,自是轻烟袅袅,满室馨香。
为免宣德帝起疑,凌春将“魅骨”的份量减低了些,药性不会即时发作,但会渐渐唤起男子心中情欲,床第之间必会其乐无穷。
宣德帝看一眼室内,就算他再对聂昭仪不喜,心中也不禁生起几许怜惜之意,伸手扶她,“起来吧,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聂昭仪眼圈儿一红,眼泪便啪嗒啪嗒地落下来,“妾身不委屈,只要皇上念着妾身,时常来看看妾身,妾身就高兴得很,住在哪里,吃穿好否,都没有关系。”
“好了,莫要再哭了,”宣德帝揽她入怀,抽出手帕替她擦眼泪,“朕也知道,弄影殿被毁,你心中苦闷,不过你且放心,待到来年春暖,朕定会命他们重建弄影殿,比原先还要好,莫要哭了,乖。”
说到那场大火,宣德帝自然想起木紫槿的神秘气质,越发心痒难耐,再不将她弄到手,他一定会受不了的!
“谢皇上!”聂昭仪抽泣着谢恩,心中自是得意莫名:看来她在皇上心目中还是有颇有些分量的,至少宁淑妃并未完全将皇上给霸占了去,这么说她还是很有机会的!
得聂昭仪暗示,凌春识趣地退出去,又替他二人掩好门,在外侍候着。
门一关起来,宣德帝越发觉得这屋里香气浓郁,略有些透不过气,但又并不觉得讨厌,相反会觉得身上轻飘飘而又热热的,总之就是想要做些什么,否则这心里便空落得厉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香……”
“皇上也觉得好闻吗?”聂昭仪赶紧打断他,怕他看出什么似的,右手趁势在他胸前划着圈圈,极尽挑逗,“妾身就喜欢这个香味儿,不知道皇上喜不喜欢?”
这语声娇嫩得似要滴出水来,恰似在宣德帝心上熊熊燃烧着的一团火上又加了一把干柴,“轰”一下烧得更旺,他低低一笑道,“这香味儿倒是与众不同,雪海,你从何处得来这香?”说着话,他一把打横抱起聂昭仪,大步走向床榻。
知道接起来要发生何事,聂昭仪心中得意,脸上也飞起两朵红云,将脸埋在宣德帝肩窝处,轻声道,“是妾身自己配制的,皇上若是喜欢,便常来……”
“是吗?”将人放到床榻上,此时宣德帝眼中的聂昭仪已似朵盛开着的牡丹,他自是不会等待,极尽享受起来。“你倒是有心,手也巧得很,还会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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