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啦,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里面混和的都是蔬菜汁,黄色的是胡萝卜,绿色的是黄瓜,红色的是柿子……”木紫槿讲了好一会,才道,“营养很全面的,冬天能吃到这些,你就知足吧,来,尝尝。”
元苍擎其实并不太喜欢吃甜点,不过是爱妃亲手做的,那就不一样了,毒药他也吃。“这个好。”
木紫槿笑个不停,王爷上手就拿了个心形的胡萝卜饼干,是意有所指吧。“味道怎么样?”
“有点胡萝卜的味道,很好。”元苍擎慢慢吃完,喝了口水。
木紫槿又感叹一声,男人吃东西能如此优雅,也着实难得,王爷不愧是皇室中人,受到的教导很是到位。“你不喜欢吃呀?”
“我平日不怎么吃点心。”元苍擎笑笑,并不介意说实话,因为他知道,木紫槿不是矫情的人。
“我知道你不太吃啊,所以做了些并不甜的,营养还均衡。”木紫槿笑眯眯托腮看着他,目光热切。
元苍擎点头,又拿起一块绿色的吃起来。确实不怎么甜,味道淡淡的,吃下去后却是齿颊留香,挺好的。“偶尔吃一下也不错。”
“你就哄我吧,”木紫槿瞅他一眼,转入正题,“宫中情形如何?我两个姐姐是不是都受了封?”
“是,都是夫人。”元苍擎擦了擦手,眼神也变的锐利,“朝堂上苏默然意甚不满,与宁将军多有冲突。”
木紫槿不意外地道,“他们两个政见不合并不是新鲜事,不过苏默然也太心急了点,就凭皇上对他的宠信,苏昭仪得宠还不是早晚的事?”
元苍擎冷笑,“可皇兄今晚召了宁婕妤侍寝。”
木紫槿好笑莫名,“皇上这是故意气苏默然?”
“我倒觉得,皇兄是在针对你。”
“哦?因为那天在太后面前,我跟馨儿亲近?”木紫槿心下雪亮,她早知道宣德帝对她之心,所以才故意如此做,否则又何必在他面前跟馨儿套交情。
元苍擎哼了一声,“皇兄若是对什么人、什么事起了执念,无人能劝。紫槿,我是担心你会受到伤害。”
“放心,我可不是纸糊的,”木紫槿拍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再说馨儿本来就是个好女子,又有太后扶持她,皇上会喜欢她的。”
元苍擎倒也不在多说,“总之一切小心,若是皇兄当真有所动作,你所说的,我亦不会听。”男人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还活着做什么。
木紫槿偎进他怀里,身心皆安,“知道啦。”
这样的日子不会很久的,只要各处铺子的生意好起来,赚足了钱,再借助她重生之便,朝中大臣是什么心性,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行起事来也绝对方便的多。
所以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先帮馨儿打好后宫这一仗才行。
——
不管宣德帝对宁婕妤动的是什么心思,她侍寝于宣德帝,并得其宠爱却是不争的事实,她所居住的芙蓉殿上也是人来人往,相当热闹。
当然朝野上下对这样的结果并怎样得意外,只是私下里都在议论,司徒家和苏家又有了对手之类,不一而足,后宫之中越发暗潮汹涌,风云难辩。
宁明远虽然也希望女儿能够得宠,不过更知道深宫争斗的残酷,唯有嘱咐她万事小心,在没有站稳脚跟之前,能忍则忍,以免招来是非。
宁婕妤顺着父亲的意思答应,不过她心记着木紫槿的话,要如何行事,她是有数的。
芙蓉殿上早已打扫干净,宫女们更是将主屋布置得馨香淡雅,舒爽之至。
宁婕妤沐浴完毕,静静坐在床沿,静候宣德帝到来。这越是等下去,她的心就越是不安,想到今夜便要侍寝,心中虽无不愿之意,却也是羞涩而忐忑,不知如何是好。
不大会儿,门外传来通报声,宣德帝已到了,宁婕妤心中越发紧张,赶紧到门口迎驾,“臣妾参见皇上。”
宣德帝伸手相扶,“起来说话。”
“谢皇上。”
众人出去,将门关了起来,浅月原本要留下侍候主子,不过被赵公公遣了下去,她虽不放心,却也不敢不听。
与对木氏姐妹的心思不同,宣德帝看着只着一身雪白内衫的宁婕妤,但觉她清新可人,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股清香来,原本对她就颇为中意,此时又多出几分爱慕之心来,“馨儿,你的脸很红。”
“让皇上见笑了,”宁婕妤低着头,脸越发的红,“臣妾无状,皇上恕罪!”
“无妨,”宣德帝哈哈一笑,“朕就喜欢馨儿这不经人事的样子。是了,朕听说你与四弟妹交情颇深,四弟妹还救过你一命,是吗?”
宁婕妤揣摩着他这话的意思,小心答道,“回皇上,臣妾对淮王妃很是敬佩,上次她为了救臣妾,还吃了一番苦头,臣妾心中甚是不安,如若可以,臣妾愿以身代过。”
宣德帝也露出生气的样子,“那件事朕也是事后才知道,都是玉琅太过莽撞了些,不过那之前玉琅并不知道,朕已赐婚四弟与四弟妹,实属误会一场,既然馨儿跟四弟妹交好,有机会就向她解释一二,朕对此还是很抱歉的。”
能让堂堂一国之君说出抱歉的话,已是难能可贵,不过宁婕妤却颇有些不以为然,就算紫槿没有被指给淮王为妃,难道就可以被任意作践不成?
“是,臣妾遵旨。”
宣德帝也不再把说的更为露骨,邪笑道,“馨儿,今晚是你我的好日子,莫要辜负了才好。”说着话,他轻轻俯下身,将唇凑近馨儿脸颊,已是情难自禁。
宁馨儿身子轻轻一颤,本能地想要躲,但随即坦然,闭上了眼睛。
宣德帝顿觉龙心大悦,宁馨儿的温柔与顺从让他有种征服的快感,呵呵一笑,忽地将她抱了起来,“良辰美景夜,今晚朕必当销魂!”
但见他长笑声中,宁馨儿又羞又喜地红透了脸,温顺地躺在床榻之上,犹如盛开的百合花,娇艳无双。
宣德帝哪里还忍得住,身子一倾便压了上去。
——
第二日一早,众妃即一起到后寝含章殿,向司徒皇后请安。
宁婕妤昨晚虽未像木红竹姐妹那样被折腾的生不如死,但也很是疲累,所以起的晚了些,到得含章殿,众位妃嫔都已经到了,她略有些不安,知道司徒皇后性子不善,别借故寻她错处才好。
司徒皇后脸色泛白,憔悴得很,必是心绪郁结所致,苏昭仪则一脸淡然,宣德帝没有让她先侍寝,她似乎也没有什么意见,看到宁婕妤进来,她未语先笑,“馨儿来了,昨晚没累坏吧?”
宁婕妤顿时羞红了脸,不安地看了司徒皇后一眼,果然见她愤怒地瞪了自己一眼,心中苦笑:苏昭仪还真是会下软刀子。顾不上多想,她恭敬地跪倒行礼,“妾身见过皇后娘娘。”
司徒皇后冷冷哼一声,并不开口。
宁婕妤只能跪着,眼角余光看到众妃或怜悯、或担忧、或嘲讽的神情,心中对皇宫之冷血无情,又有了诸多体会。
旁人都不出声,木红竹姐妹两个方才被司徒皇后教训了几句,心中还气着,巴不得有人跟她们一样倒霉,更不会开口,气氛就僵了起来。
苏昭仪目光闪烁,才要开口,通传声到了。
“太后驾到!”
话音没落,太后已经进来,司徒皇后对她一向发怵,亦不想被她挑到错处,然而再让宁婕妤起来,已经来不及,只好一起见礼。
“都起来吧,”太后过去坐下,看这情形猜个八九不离十,但神情间并不见恼色,“皇后这是在教训馨儿吗?”
司徒皇后有点尴尬,“妾身……就是跟宁婕妤说说宫里的规矩,没有其他。”
太后表情威严,点了点头,“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本应教会嫔妃们在这宫中该守的礼仪,馨儿出身将门,从来都知书达理,进退有度,在皇后眼里却仍该受教,看来是对馨儿要求甚高,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曾益其所不能’,皇后此举,是要委馨儿以重任吗?”
所有人都傻了眼,司徒皇后更是愕然:委以重任?本宫这般说过吗?她不过是故意让宁婕妤难堪,挫一挫这个所谓“将门之女”的威风、知道自己的分量而已,哪里牵扯到这许多了?
“是,妾身身为六宫之主,教会各位姐妹该守的礼仪,是妾身的责任,妾身、妾身一向——”
眼见司徒皇后有些下不下台,场中气氛也有些尴尬,苏昭仪适时接过话来,解了司徒皇后的围,“太后恕妾身多嘴,皇后娘娘一向律人律己都甚严,对馨儿的心也是好的,倒叫妾身们妒忌了呢,能得皇后娘娘指点,妾身等想必也是受益匪浅。”
被她这一恭维,司徒皇后顿时无比受用,也找到了台阶下,“苏昭仪谦虚了,太后恕罪,妾身原也是一番好意。宁婕妤,你可是心有不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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