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什么!”向梓月气不过,“我根本不是这意思,我是……”
姜霆从旁边过来,耐着性子劝,“向侧妃,你还是离开这院子远一些的好,王妃就要临盆,万一你冲撞了王妃,王爷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你、你们——”向梓月虽然不甘,可也知道他们说的是实情,看来今天是见不上王爷了,她羞愤地跺脚,转身跑了回去。
我只不过是不想被无辜连累而已,这有什么错?
姜霆瞄了安玮一眼,“你以前的冷静沉着哪去了?那种犯上的话也说的出来,是仗着王妃宠你,就口没遮拦了?”
安玮红了脸,“我是给向侧妃给气的,一时激愤,就说出来了。”
“以后注意点,别把小命给玩完了。”姜霆真心有些后怕,要是王爷听到安玮刚才的话,安玮非挨一顿重罚不可。
“我知道。”安玮深吸一口气,暗道自己是在王妃身边呆久了,受王妃性格的影响,所以也大大咧咧起来,这对暗卫来说,可是大忌,以后真得多多练练心气了。
再说向梓月,回到秋兰院就发了一通脾气,骂完木紫槿,又骂她肚子里的孩子,什么难听的话也骂的出口。
金巧无奈地站在一边,等她摔完东西,好收拾出去。
“金巧,你说,我做错了吗?我明知道可能会死,为什么还要乖乖等在这里,我有什么错!”向梓月大吼大叫,脸涨的通红。
金巧暗道你珍惜自己的命是没错,但也得看看是对谁,也不要这么理直气壮好不好?如果我心爱的人一边说着多爱我,一边在有危险的时候,一走了之,我也不可能不生气的呀。“是,郡主没错。”
“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的,你在看我笑话,是不是?”向梓月推搡她一下,“我怎么做王爷都看我不顺眼,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他要这样对我,我……呜……”
发了半天火,终究没用,她越想越伤心,一屁股坐下,呜呜哭起来。
金巧站好身子,也不好劝她,递上手帕。
“都是木紫槿!”向梓月一把夺过手帕,胡乱擦了两下脸,目露凶光,“她用肚子里的孽种勾引住王爷,她就是个无耻的女人!”
“郡主慎言,王爷不允旁人对王妃有任何冲撞,足见对世子有多重视,这话要是让王爷听到,后果不堪设想。”还“孽种”呢,王爷岂容旁人对他的孩子如此不敬。
向梓月可不服气,气恨恨地骂,“那就是个孽种,是他抢走了王爷所有的心神,他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不该生出来,不该——”
话说一半,她忽然住了声,神情变的很诡异。
金巧心一沉,有种很不好的预感:郡主该不会……
“王妃快生了?”向梓月突然不气了,和颜悦色地问。
金巧不安地道,“还有不到一个月,郡主,你……”
“那真是快了啊,”向梓月优雅地拢拢头发,“生孩子需要很多人手的,走,你陪我去找个好的稳婆来。”
金巧隐约意识到她要做什么,赶紧劝阻,“王爷早就替王妃准备好一切了,郡主就算找到稳婆,王爷也是不会相信的,郡主就别再——”
“叫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向梓月眼睛一瞪,“你是我的丫鬟,却处处替别人说话,信不信我打死你!”
“奴婢不敢!”金巧无奈,只好告饶,“奴婢陪郡主去就是了。”心里却打定主意,要把这事儿偷偷告诉王爷跟王妃,免得将来世子出生时,有个什么闪失。
向梓月换了衣服,带着金巧,出府门而去。
——
承乾殿上,宣德帝正在批阅奏折,批着批着,表情忽然变的凝重,再连续打开几本奏折,匆匆看过,不禁气的重重一放笔,起身来回踱起步来。
“来人,宣苏爱卿觐见!”
“遵旨!”
宣德帝翻看着这些奏折,居然都是弹劾四弟的,说他正暗中收买朝中官员,笼络人心,好准备起事。
按理说朝臣们大都已屈从于苏默然之下,也就间接等于掌控在他手中,除了宁明远、向佩明等少数几个,还有谁会受四弟收买?
还是说不独朝廷中人,凡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为四弟所用——毕竟四弟有多得民心,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苏默然很快到来,行礼过后,见宣德帝脸色不善,就知道是为了那些奏折,不禁暗暗得意,“皇上召见臣所为何事?”
这些奏折当然是他指使朝臣所上,如今他要呼风唤雨,元苍擎是唯一的阻碍,只要将之除去,他就能位登九五了,而借宣德帝的手杀掉元苍擎,是最好的选择。
“苏爱卿,你来看看这些奏折。”宣德帝将厚厚一迭奏折指给他。这些日子,都是苏默然帮他处理朝政,所以两人一起看奏折,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
苏默然也不客气,“遵旨。”说罢上前去,将奏折一一看过,最后露出生气的样子来,“淮王果然心存不轨,不知皇上有何打算?”
侍君日久,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如果他表现出难以置信的样子,反而会惹宣德帝怀疑,因两人最近一直在商议如何对付淮王,所以他怎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宣德帝冷声道,“朕对四弟真是太失望了!原本将他和三沸软禁在京城,为的是能够监视他们,却不料给了四弟收买人心的便利,说不定他跟三弟也早谋划到一处了,要反了朕!”
苏默然煞有介事地点头,“不无可能,那皇上的意思,要将淮王和京兆王分开?”
“自然要分开监视,绝不能让他们联手对付朕!”宣德帝重重一拍龙案,怒道,“朕待他们不薄,他们竟如此对朕,就别怪朕对他们无情!朕决定了,将他们遣回封地,严加监视,若他们有异动,就地格杀!”
“皇上英明!”苏默然一揖到地,别提有多高兴了,因为这就是他想要达到的目的。
虽然他很想立刻除掉淮王,可毕竟证据不足,在京城又有太后相护,一时半会,还真难以下手。
不过淮王要是回了封地,那就好办了,淮地离京城有一千里地呢,虽然称不上是山高皇帝远,来回却也需要时间,太后的手也够不到那么长,而且没了禁军的保护,想要对淮王下手,就容易的多。
将淮王遣回封地的圣旨下到淮王府时,元苍擎和木紫槿相视而笑,果然不出他们所料,宣德帝和苏默然沉不住气了,这是要将他赶出京城孤立起来,好趁机下手啊。
“苍擎,紫槿,你们怎么还笑得出来!”金氏都快急死了,眼泪都要流下来,“紫槿这就要生了,这时候经不起路上颠簸,何况淮地那边都没个准备,怎及得上在府里来的顺手,这可怎么办!”
元苍擎笑道,“母亲放心,我跟紫槿早想到会有这一天,所以淮地那边,我已让人准备好一切,保证不会让紫槿委屈了半分,至于路上,从京城到淮地的路都是官道,很好走,就算不能急赶,两天也就到了,没事的。”
苏默然的最终目的是除掉他,当然要赶他出京城,好方便动手,但苏默然却不会想到,这一来正方便他回到封地,整顿一切,随时准备与之决一死战。
所以说人不要自以为是的太厉害,以为全天下的人就自己最聪明,却不知道在你算计别人的时候,你却正好掉进了别的算计之中。
金氏愣了一会,颇有些接受不能,“你们早知道会有今天?这么说我是白担心了?”
木紫槿笑道,“总之母亲什么都别管,到时候我生了宝宝,你就只管帮我带孩子,侍候我坐月子就行了,哈哈。”在现代社会,可都是婆婆或者妈妈侍候闺女坐月子,所以她这么说,也无可厚非。
金氏忍不住笑道,“你这丫头,都快当娘的人了,说话还这么随便,不怕让人笑话!”
“坐月子”这种话,也能挂在嘴上吗?
木紫槿呵呵傻笑,不觉得当了娘的人就得整天身端形正,就是率性而为才好嘛。“是,是,我不说啦,反正有母亲在,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金氏嗔怪地白她一眼,心里却是欢愉的,女儿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还对她如此依赖,让她有种被需要的满足。
接着元苍擎就让人做好回封地的准备,淮王府里留下赵雪翎当家,十几名暗卫助她守护好王府,元苍擎和金氏陪着木紫槿一起回封地,并嘱咐赵雪翎,若有什么事,一定要派人到淮地告之,如果来不及,就先想办法保住性命再说。
姜霆虽然舍不得跟赵雪翎分开,不过主子的安危更重要,好在等这些事情过去,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正应了那句话,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所有人都安排好了,唯有一个如同局外人,没人搭理她,那就是向梓月。
她当然不想离开繁华的京城,再说去了淮地,她就不能随时去看父亲,若是受了委屈,也没个倾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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