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答应!”向梓月尖声叫,“王妃,你别想冤枉我,话是你说的,我可没答应!”
木紫槿目光诡异地看着她,没言语。其实这倒是不假,当时向梓月的确没有亲口答应,只是说等着她上门相求而已。
元苍擎冷冷道,“你答不答应,关本王何事?就凭你,还想要紫槿让出正妃之位,你算什么东西!”他这也是给气的狠了,平时从不说粗口,现在却当众骂了起来。
向梓月难堪的涨红了脸,“哇”一声哭起来,“王爷,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明明是你食言在先,你……”
向佩明也是下不来台,淮王这也太不给他面子了,不过这也真心不怨淮王,谁让自己女儿不知天高地厚,非要自取其辱呢?他也顾不上群臣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了,上前“啪”就甩了向梓月一记耳光,“不知廉耻的东西,还不给我闭嘴!”
他这一掌还真是不掺假,向梓月立马被打翻在地,半边脸高高肿起,却哭闹的更凶了,“你打我!你打我我也要说!我就要嫁给王爷,就要就要就要!”
“你——”向佩明眼前一阵发黑,快厥过去了。
宣德帝一摆手,愉快地说,“向爱卿这又何必呢?令千金对四弟一往情深,令人感动,既然是四弟对令千金有承诺在先,那朕就该成全这段姻缘,免得被人说三道四,四弟,你说是吗?”
木紫槿暗暗冷笑,这回可让宣德老儿得了理由了,他明明知道苍擎不喜欢向梓月,还非要赐婚,是又想逼的苍擎反吗?这人渣,到底知不知道越是这样做,他这皇位就丢的越快啊?
向梓月一下有了仗势,翻身爬起来跪好,连连叩头,“请皇上替臣女做主!请皇上替臣女做主!”
元苍擎拳一攥,就要出手。
然手腕一紧,木紫槿拉住了他,向他使眼色:必要忍一时之怒,切不可上了宣德老儿的当。
元苍擎深深吸气,尽量平静地道,“臣弟对向梓月并无承诺,皇兄岂可颠倒是非。”
宣德帝不以为然地道,“这怎么能是朕颠倒是非呢?就算你对向郡主当初没有承诺,可她对你一往情深,连女儿家的矜持都不要了,也着实让人敬佩,如此情深意重的女子,世间少有,她倾心于你,是你的福气。”
向梓月惊喜莫名,“皇上谬赞,臣女不敢当!”太好了,事情成了!早就知道让皇上赐婚是最好的选择,可父亲偏偏不答应,说是不想跟淮王撕破脸,可那又如何?只要皇上圣旨一下,淮王就不可能不答应,她的愿望就要实现了,太好了!
太后在旁摇了摇头,向梓月真是少不更事,根本看不出情势有多微妙凶险,事到如今,皇上是非赐婚不可的,她阻止也没用。不过好在她看的出来,木紫槿绝对是掌控住局面,安抚住擎儿,所以她倒也不是太担心。
元苍擎毫不掩饰对向梓月的厌恶之色,“皇兄,臣弟对向梓月,绝无情意。”
宣德帝笑眯眯地道,“不妨事,待你们成了亲,做了夫妻,相处久了,自然也就生出情意来了。既然如此,朕就当这回月老,赐婚于你和向郡主。”
“多谢皇上!”向梓月根本不给元苍擎反对的机会,满心欢喜地应下。
元苍擎眼神一利,“皇兄,臣弟——”
木紫槿一下将他拉住,“皇上,向郡主即使进淮王府,也是侧妃,妾身仍是正妃,是吗?”
宣德帝道,“那是自然,这一点不会改变,四弟妹不必担心。”虽说当初赐婚给四弟,原本是想用痴傻的木紫槿来羞辱四弟,不过她既然成了四弟的正妃,这一点就无可更改,除非她犯有七出之条,或者四弟要废了她,否则她的正妃之位,就连他这个皇帝也不能随意剥夺。
向梓月眼里闪过不甘之色,她想做的是正妃,要把淮王身边所有女人都踩在脚下!不过现在看来,能够嫁进淮王府就是最好的结果,要淮王现在就把木紫槿休掉,立她为正妃,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必须一步一步来,慢慢实现她的目标。
“多谢皇上,”木紫槿转向向梓月,笑容睿智而恬淡,“向郡主,你听清楚了?你只能做王爷的侧妃,而且容我提醒你,王爷根本就不喜欢你,就算你嫁进淮王府,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你的一片痴心只会付诸东流,即使如此,你也不在乎吗?”
群臣交换个眼色,暗道淮王妃果然不是好相与的,何况她知天命,窥天意,神秘莫测,睿智无双,这个看上去就没脑子的郡主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她非要嫁给淮王,才是自讨苦吃呢。
向梓月恼羞成怒,“你别胡说八道了,我才不是——”
“住口!”木紫槿眉眼一剔,厉声道,“我是王爷正妃,你只不过名侧妃,你有什么资格敢这样跟我说话?淮王府家规森严,你这还没进门,就迫不及待想尝一尝这滋味了?”
卟,有妃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又赶紧捂住嘴,再看其他朝臣,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就说向郡主不是木紫槿的对手吧?只一个回合,就凄惨地败下阵来,以后她在淮王府的日子,必定相当难熬啊。
苏贵妃表面淡然,心中却暗自庆幸,多亏木紫槿嫁给了淮王,而没有进宫跟她争宠,否则后宫就断然不是现在的局面。
众目睽睽之下,向梓月这下受到的打击,比之刚刚元苍擎说不要她时更甚。甚而木紫槿所说又是实情,她根本就反驳不得,只能紧咬着嘴唇,愤怒地瞪着木紫槿。
“你看什么,不服气吗?”木紫槿冷笑,“你若不服,那就问过皇上,我所说对是不对,如果不对,我就给你道歉。”
宣德帝挠了下眉心,心里相当恼火,原本还指望向梓月替他办事呢,现在看来,她根本不是木紫槿的对手!
太后却差点笑出声来,紫槿果然聪慧,故意拿话挤住皇上,让向梓月没法找皇上替她做主,事情就好办了,这倒是不错。
向梓月这个笨蛋,却把这当成了好话,以为宣德帝当真会替她做主,赶紧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皇上?”
宣德帝已经有几分不耐烦,“四弟妹说的有道理,淮王府的规矩自然是四弟妹说了算,何况你一个侧妃,怎能对四弟妹不敬,快快陪礼。”
他当然不能去管这些破事,要不然岂不让人笑话,堂堂一国之君,却关心起弟弟府上争风吃醋的事来?
向梓月一下被噎住,傻眼了。
“怎么,皇上的话你没听到吗?还不向本妃赔罪?”木紫槿冷冷提醒,就是不让她好过。敢欺负我家夫君,我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向梓月涨红了脸,不服气却也不敢不听,硬邦邦地道,“妾身失礼,王妃恕罪。”
“你还没有嫁给王爷,称的什么‘妾身’?”木紫槿还不满意,继续挑刺。
可恶的木紫槿,太过分了。
向梓月快气疯了,皇上赐婚带给她的喜悦,现在是一点不剩了,晦气死了。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木紫槿分明就是故意当众给她难堪,以报复她让皇上赐婚之仇,谁让她只是侧妃呢,难道要跟木紫槿硬扛到底吗?
“是,臣女知错。”这话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并在心里暗暗发誓:木紫槿,你等着,今日你加诸于我的耻辱,他日我必会百倍奉还!
我一定会成为正妃,不信走着瞧!
木紫槿这才面色稍缓,“罢了,你心里有数就好,不要以为进了淮王府,就可以为所欲为,有我在一天,你想都别想。”
向梓月紧咬着嘴唇,含屈忍辱地应了,“臣女不敢。”
“你不敢最好。”
宣德帝多少有些意外,原本以为向梓月会给木紫槿心里添堵,却没想到三五句话间,她就被木紫槿给压制的死死的,根本就不够看!
这样聪慧睿智的女人,本来应该是他的啊,可惜了。
向佩明虽然也羞于女儿被当众给难堪,可也都是女儿自找的,他还能说什么?
宣德帝哈哈一笑,“四弟妹雷厉风行,真有当家主母的威严,朕今日算是见识了!既然如此,朕就赐婚于向郡主和四弟,择日完婚。四弟妹,向郡主年纪轻,遇事考虑不周,你多照拂着好些。”
木紫槿暗暗不屑,瞧皇上这殷殷嘱咐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向梓月的父亲呢。“妾身遵旨。”
这桩婚事就这样定下来,而元苍擎始终没有再多说半个字,好像宣德帝说的是,是别人的事一样。
宴席结束后,众臣象征性地向向佩明道贺,之后各自散去。
元苍擎扶着木紫槿出来,脸色冷凝如冰,浑身都散发着危险气息。
向佩明虽说知道他在生气,可也不能不有个交代,只能硬着头皮过去,“王爷,臣、臣实在是惭愧啊,小女实在是……”
元苍擎抬头,冷冷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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