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居然敢威胁哀家!太后眼前一阵发黑,摇摇欲坠,皇上啊皇上,哀家一片苦心,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明白!“皇上,苏家父女居心叵测——”
“够了,母后!”宣德帝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朕不是笨蛋,谁对朕忠心,谁心怀不轨,朕心里很清楚!苏爱卿一心替朕着想,朕最信任的就是他,何用你多说?珺儿要谁抚养,朕自有主张,不必母后多事,母后一再干政,是要逼朕翻脸吗?”
“你……”太后一片好心,却被指干政,这口气如何咽的下,她痛苦地皱眉,“哇”吐出一口血,往后就倒。
“母后!”
元苍擎和木紫槿见状大吃一惊,扑过去扶她。
宣德帝也有些意外,不过看太后气息很足,不像是要没命的样子,也就不以为意,起身道,“母后既然身体不适,就好好养着,别逞强了,儿臣告退。”说罢也不请太医来给太后看看,就那么扬长而去。
“你——”元苍擎怒极,就要上前理论。
“擎儿,算了,”太后无力地拉住他,急促地喘息一声,“他、他中了苏默然的毒了,说、说什么也没用……”
元苍擎恨声道,“皇兄不该如何对待母后,他会遭天谴!”
想当年,皇兄被立为储君时,只有八岁,生母被赐死后,他大病一场,如果不是母后衣不解带地照顾他三天三夜,硬是将他从鬼门上拉回来,他能有今天?
太后苦笑,“罢了哟,人老了,没用处了,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惹人嫌疑,哀家倒是没什么,只可怜了珺儿,唉!”
木紫槿拧紧了眉,宣德老儿非要将小皇子交给苏皇后抚养,恐怕直到小皇子被害死,他还不知道苏皇后心肠有多恶毒呢。
这可怎么办?明着要不过来,那就……
“母后,苍擎,我有个主意,不知道行不行。”
“快说!”太后顿时看到了希望,紫槿一向聪慧,异于常人,只要她说有办法,那就肯定能行。
木紫槿低低说了几句,“如何?”
太后大为高兴,“好,好!”
元苍擎的眼眸也闪闪发亮,提醒道,“这法子好是好,不过母后,你可不能演砸了,要不然骗不过苏默然父女。”
太后嗔怪地白他一眼,“母后一把年纪了,比你多吃那么多年的饭,难道这点事还做不好?”
木紫槿冲他扮鬼脸,“可不是吗?苍擎,你可别小看了母后!”
元苍擎笑道,“好。”
三人打定主意,心中都有了底,也就没刚才那么不安了。
从太后寝宫出来,元苍擎和木紫槿才走出没多远,正见元苍穹和叶凝夏迎面过来,应该也是来给太后请安。
两下里一照面,元苍穹下意识地离叶凝夏更远了点,对元苍擎道,“四弟,我有话要对你,借一步说话。”
元苍擎微一点头,示意木紫槿在原地等他,即随三哥到一边去。
“淮王妃真是好本事。”叶凝夏果然不负木紫槿所望,一上来就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三嫂过奖了。”木紫槿淡然一笑,随口答。
叶凝夏冷冷看着她,“少跟我装糊涂!我问你,你之前是不是与王爷说了些什么?”
原本元苍穹对她明明是喜欢的,可那天宴席之后,却忽然对她态度冷淡,甚至是厌恶,新婚之夜还喝的烂醉,不肯跟她洞房,后来虽说是清醒了,却始终对她像是陌生人,到现在都不跟她圆房,她再气,也不好厚着脸皮主动贴上去吧?
这样她无法掌控元苍穹,更不用说事事全做主了。气愤之余,她也觉得事情不对劲,仔细想想那晚宴席之后,木紫槿曾将元苍穹拉到一边说过话,难道这就是原因之所在?
木紫槿微一笑,“三嫂这话说的,我跟京兆王又不曾私下见面,能与他说什么?”
叶凝夏不轻不重被噎了一下,越发气白了脸,“你别装了?那晚你明明跟王爷说过话,王爷就对我……你快说,你跟他说了什么,是不是要他别理我,是不是?”
木紫槿耸耸肩膀,“我没说过。”她确实没说过这话,只是提醒京兆王,苏默然一力促成这门婚事,为的是拉拢他,如果拉拢不成,就会千方百计寻他的错处,逮他的罪证,好借皇上的手,将他除去,所以让他千万小心,不要相信叶凝夏而已。
元苍穹虽然性子直,没有城府,却并不是个白痴、笨蛋,别人要害他,他总不可能伸长脖子等着吧?何况他对苏默然原本就看不上眼,再被木紫槿和元苍擎一提醒,还能给叶凝夏好脸色?
“你少骗我了,我能不信!”叶凝夏忌惮元苍擎,不敢发作,咬牙低声道,“木紫槿,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当我不知道吗?”
“三嫂既然什么都知道,那还找我问什么?”木紫槿摸着自己的肚子,看都不看她。
“你——”叶凝夏这个气,差点又想甩她耳光,天杀的木紫槿,硬气什么!早晚有一天,苏家只手遮到了,先除掉淮王,再对付你,看你到时候还能不能嚣张得起来!
木紫槿不屑冷笑,苏默然和苏皇后在她面前嚣张一下也就算了,小小一个叶凝夏,凭什么?
虽然两人都是亲王正妃,可她母亲是一品诰命夫人,谁也对她横鼻子竖眼的?
叶凝夏眼中怒火大盛,低声道,“木紫槿,你别得意,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你最好相信我的话!”
木紫槿无所谓地点头,“好啊,我记着。”
“你……”叶凝夏还要发狠,元苍擎兄弟两个已经说完话回来,她登时不敢再多说,离开木紫槿几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元苍擎过来扶住木紫槿,“没事吗?”冷厉的目光在叶凝夏脸上一转,杀气四溢。
叶凝夏顿时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下意识地往元苍穹身边靠了靠,“王爷……”
“还不走?”元苍穹厌恶地皱眉,大步离去。
叶凝夏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到,偏偏发作不得,只能含屈忍辱地随后跟上。
元苍擎冷声道,“叶凝夏敢威胁你,活的不耐烦了!”
木紫槿笑道,“管她呢,一个怨妇而已。三哥对你说什么?”
“三哥想回封地,问我可有办法助他离开京城。”元苍擎其实很明白三哥的心情,留在京城,就得处处受皇兄防范猜忌,最重要的是还得受苏默然的气,这对散漫惯了的三哥来说,绝对受不了。
木紫槿一笑摇头,“如果能回封地,你还会留在京城?”
“所以我让三哥稍安勿躁,看情况再说。”
木紫槿点点头,宣德老儿是越做越绝了,估摸着离众叛亲离的地步,不会太远了……
——
不管叶凝夏用了什么办法,总之元苍穹就是不拿正眼看她,除了一些必要的情形下会带着她一道,平时就只跟甄晴在一起,她吵也吵过,闹也闹过,就是无用,没办法,只好在苏皇后面前哭一番,苏皇后自是不能坐视不理,便趁着元苍穹不在府中,将甄晴传了来训话。
自打进了含章殿,甄晴就规规矩矩地跪在苏皇后面前,脸容平静,眼神温顺,显然明白在苏皇后面前没有她辩解的资格,再加上叶凝夏还不定说了她多少坏话,因而她根本什么都不必说,只管领责罚就好。
“甄晴,京兆王最近身体可安好?”估计是将甄晴抻得够了,苏皇后才不紧不慢开口,看不出喜怒。
“回皇后娘娘话,王爷身体安好,就是最近饭用的少些,消瘦了不少。”
大概说到吃食就想到元苍穹食不知味的样子,令得她也觉得那些饭菜难以下咽,甄晴喉中一阵发痒,张口欲呕,却又顾忌到在苏皇后面前呕吐是大不敬,只能用力抓紧心口,强自忍了,好不难受。
苏皇后冷目扫她一眼,早就发现她自打进来跪下,脸色就异常地苍白,似乎颇为不舒服,然越是如此,才越叫她跪在那里,不折磨折磨她,怎生替妹妹出这一口气。
“倒也不是大事,凝夏,你既知京兆王常常不思饮食,就该多多关切于他,知道吗?你们是夫妻,本当同心,这些事自然要由你来做,怎能假手于人。”
叶凝夏狠狠剜了甄晴几眼,气呼呼地道,“是,我本是知道的,可这个贱——可甄晴整日不离王爷左右,我便是想做,也做不得。”
甄晴的脸色越见惨白,声音都有些颤,“皇后娘娘、王妃恕罪,妾身知错,也知道该如何做,王妃恕罪!”
为了讨叶凝夏欢心,也为了缓和元苍穹夫妻之间的关系,她明里暗里不知道使了多少力气,动了多少心思,可元苍穹就是不待见王妃,她有什么办法?
“你知道该如何做?”苏皇后冷笑一声,看她几乎要跪不住,心里头觉得颇为痛快,“那你平日飞扬跋扈,不把凝夏放在眼里,就是故意的了?”
“妾身不敢……”甄晴快要压不住心口的烦恶感,只盼着苏皇后能够饶她这次,可瞧这阵势,一时半会的不会完,这可怎么好,难道真要在皇后面前吐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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