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对元苍擎本来就戒心最重,哪经得起苏默然的挑拨离间,尤其在经历了木紫槿的事之后,不管从哪方面,他都迫不及待想要除掉元苍擎。
只可惜元苍擎平时行事很谨慎,司徒皇后之事虽然是他太过分,但他是为了替木紫槿讨回公道,于江山社稷无碍,宣德帝根本不能以此为由,将他怎样。
所以,现在宣德帝缺的,就是个让所有人,尤其是太后,都无话可说的好理由,把淮王给彻底除掉,他就可以高帎无忧了。
苏默然笑的像只老狐狸,避而不答,“三殿下才回宫,在臣子当中没有威望,就算皇上要立你为储君,只怕也难以服从。”
元玉璃难堪地涨红了脸,“哼,他们、他们就是狗眼看人低!”憋了一会,终究没有好办法,只好眼巴巴看过去,“那苏大人的意思,我该怎么做?”
到底还是要问我。苏默然快要大笑出声来,一本正经地道,“三殿下这还想不到吗,既然缺的威望,那就树立起威望来,旁人还能说什么?”
元玉璃皱眉,“苏大人的意思是……”这威望又不是竹竿,说竖就能竖起来,有什么话就说,打的什么哑谜。
苏默然压低了声音,“三殿下,皇上不是容不得淮王吗?只要你能为皇上分忧,那朝臣们谁还敢不服?”
元玉璃目瞪口呆:我除掉四皇叔?
如果木紫槿在,肯定要说一句“玩笑没有这么开的有木有”?
苏默然神神秘秘地道,“三殿下别急,对付淮王的确是很困难,”心里却道何止是很困难,简直就难如登天,否则皇上会这么头痛吗?“所以三殿下不宜跟淮王硬碰硬,而是要逼得他自己反。”
“反?”元玉璃吃了一惊,“苏大人的意思是……借父皇的手杀了四皇叔?”
“皇上是容不得乱臣贼子的,”苏默然把自己撇干净,“差的只是一个契机而已。三殿下没忘记,谁才是害死司徒皇后的凶手吧?”
元玉璃眼里顿时闪过仇恨的光,“当然没忘!”忽然醒悟过来,“你的意思是说,从木紫槿身上下手?”
“木紫槿是淮王的死穴,不是吗?”苏默然暗暗冷笑,司徒皇后动了木紫槿,结果把命搭上了,表面看起来淮王不能惹,而事实上却暴露出他这一致命的弱点,想要对付他,对木紫槿下手正好。
“对,太对了!”元玉璃兴奋了一小会,忽又垮下脸来,“可我怎么对木紫槿下手?”据他所知,四皇叔将她保护的很好,而她自己好像也是会武功的,自己却是个病秧子,关键是这事儿还不能让大皇兄知道,否则功劳就被抢走了,还真是难办。
苏默然显然早计较好了,向外叫道,“陆大人,进来吧。”
还有别人?元玉璃顿时警惕起来,看到进来的人,他皱了皱眉头,“你是谁?”
陆子津也知道他常年在寺中,不认识朝中大臣是情理之中,赶紧恭敬地道,“回三殿下,臣陆子津。”
“哦,就是大皇兄先前要娶的那个陆什么萍的义父吧,我听说过你,”元玉璃对他就没那么待见了,不耐烦地问,“你来做什么?”
陆子津瞅瞅苏默然,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求三殿下救救犬子,救救臣,三殿下开恩!”
元玉璃嫌恶地往旁让了让,“你儿子的事,你不去找大皇兄,找我做什么?”
苏默然从旁说和,“三殿下,陆大人是相信三殿下的公正严明,愿意追随三殿下,所以才前来相求。”
元玉璃顿时明白过来,神情也大大缓和,“陆大人倒是识时务,说吧,怎么回事?”
“多谢三殿下!”陆子津有备而来,赶紧喊冤,“臣一心为国,结果得罪了恶人,那恶人见动不得臣,就冤枉犬子**不隧,要将犬子抓进大牢,三殿下替臣和犬子做主啊!”
其实他说的还是上次那件事,是司徒皇后拿他儿子的事做要挟,指使他告木鲲鹏行贿朝中官员。
本来司徒皇后已死,这件事也可当没发生过,可最近他却听到风声,木紫槿在让人暗中查这件事,这要被她查到,自己还能有好?
别忘了他儿子在青州确实曾逼死人命,人证物证俱全,只不过碍于他的官位,当地县令不敢查办而已。
可要是被木紫槿给查到什么,他们父子俩都得没命!思来想去,他虽然也知道,苏默然不是个好的靠山,但眼下这种情况,他也实在没别的选择。
元玉璃一时没会过意,不耐烦地道,“陆大人这不是让我为难吗?谁叫你儿子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再说你有几个脑袋,敢去招惹木紫槿,你不怕四皇叔把你给抽的满地找牙?”
我要不怕,就不受制于苏默然了。陆子津很难堪,但为了儿子,只能忍了。“三殿下英明神武,心智过人,定能替犬子申冤,求三殿下替犬子主持公道啊!再说,臣、臣是听皇后娘娘的话才……”
“大胆,你敢诬蔑母后!”元玉璃猛一拍桌子,震的手生疼,“别以为我不知道,母后不过好意提醒你,你自己儿子做了错了事,你反倒怨起母后来了?”
“是是,臣知罪!”陆子津赶紧告饶,“求三殿下替犬子主持公道,救臣一命,臣定当肝脑涂地,报答三殿下!”
怪只怪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中了司徒皇后之计,弄到现在里外不是人了。
苏默然适时插话,“三殿下,既然陆大人有心投诚,不如给他个机会如何?”
元玉璃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苏大人的意思是……”
苏默然耸耸肩膀,“陆大人状告木鲲鹏一事,证据确凿,三殿下何不带人前去拿人,再搜查木府,肯定能搜出罪证,到时候在皇上面前也是立了一功,而陆大人举荐有功,谁还会去提他儿子的事呢?”
元玉璃大喜,“正是如此!”接着又皱起眉来,“可这样只不过是问木鲲鹏的罪,何况行贿朝臣什么的,也不是死罪,能动得了四皇叔什么?”
苏默然一脸神秘,“也不尽然,虽是三殿下去拿人,可木府的人就肯乖乖坐以待毙吗?说不定会起而反抗什么的,三殿下要怎么做?”
元玉璃愣了一会,心中忽然有了计较,不禁纵声大笑,“好!好!苏大人果然聪明,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哈哈哈!”
苏默然与陆子津对视一眼,笑的得意而恶毒。
——
其实关于陆子津状告父亲之事,木紫槿一直让人在暗中调查,也知道是司徒皇后一手所为,而随着司徒皇后的“死”,这件事也压了下去,加上她前段时间又是失胎又是神智不清的,一时也疏忽了这件事,没把陆子津给彻底揪出来,为木家埋下了隐患,也不全然是她的错。
木府。
水婷端着一碗药进了门,担忧地问,“夫人觉得好些了吗,要不要去禀报王妃一声?”
金氏咳了两声,嗔怪地道,“不过染个风寒,用得着大惊小怪,让紫槿知道吗?她身子才好些,别去打扰她。”
“是,夫人,药凉好了,夫人快喝了吧。”水婷也是担心主子,再说上次王妃回来的时候就叮嘱过她,只要是跟夫人有关的,大事小事都要禀报,她不敢怠慢。
金氏扶着胸口起来,刚接过药碗,就隐约听到前院有吵嚷声,她皱了皱眉,“都这么晚了,吵什么?水婷,去看看。”
“是,夫人。”水婷把药碗递给金氏,打开门出去。
金氏喝了药,用清水漱口,原是想躺下休息,可外面的吵嚷声却越来越大,似乎还有人的哭声,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才要出去看看,水婷已经一头撞了进来,脸都绿了,“夫、夫人,不、不好了!”
“怎么回事?”金氏的心直往下沉,“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
水婷根本就冷静不下来,浑身都抖,眼睛瞪的很大,跟见了鬼一样,“前面、前面来了好多、好多官兵,他们、他们见人就、就杀,好、好多血啊!”
刚刚的一幕简直就像做梦,她才到前院,正好看到管家被一名官兵一刀砍死,血喷的老高如果不是咬住自己手指,她才惊叫出来了。
“什么!”金氏大吃一惊,脸色惨变,“官、官兵?”
“夫人,怎、怎么办!”水婷这才想起来用哭表达恐惧,“他们、他们根本不管谁是谁,就知道杀、杀人!怎么办!”
金氏虽然惊恐莫名,但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强迫自己冷静,“水婷,我的腿还没有好利索,跑不快,你快从后门出去,去找紫槿,快!”
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状况,既然是官兵来杀人,那去官府告也没用,唯有紫槿能救木家了。
“那、那夫人怎么办!”水婷吓的六神无主,快要昏过去了。
“我拖住他们!”金氏下意识地揉捏着大腿,大概是吓的太厉害,她双腿直发软,根本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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