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然茫然恼怒,“老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总之这圣旨就是皇上所下,你敢抗旨不遵,是死罪!”
木紫槿随手将圣旨扔在地上,不屑地踩了两脚,“你拉倒吧!让我来猜猜,是不是你根本就不知道皇上的玉玺藏哪儿了,所以想蒙混过关?”
苏默然死死瞪着她,居然没反驳。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那会儿他快要出宫了才想起来,不弄个圣旨,就不能让木紫槿低头,更不能无缘无故灭了淮王府,所以才又折回去,想逼着宣德帝写道圣旨。
结果他回去晚了一步,燕昭仪已经骗得宣德帝喝下药,陷入昏迷,而这毒是没有解药的,非得等三天之后,宣德帝自己醒过来不可。
没办法,他只好让礼官拟了圣旨,但一直就没找到玉玺在哪儿,盖不了章,只能就这么拿来了。
结果木紫槿一眼就看出症结所在,想骗她也没门了,这女人就是个祸害,比淮王还该死!
“苏默然,你到底把皇上怎么样了?”木紫槿厉声喝问,故意让所有人都听见。
当然她很清楚,燕昭仪早已经得了元苍擎的药,将苏皇后给的药换掉了,所以宣德帝现在只是表面看起来跟苏默然想像的一样,实际上只是在昏睡,并没有中毒。
苏默然不屑地道,“淮王妃这是什么意思?我能将皇上怎样?明明是淮王要对我下毒手,皇上给了恩典,要我捉拿淮王进宫,淮王妃再不让开,休怪我不客气了!”
木紫槿上下打量他一眼,“不客气,你想怎样?”
苏默然抬起了手,“若淮王妃不肯合作,乖乖交出淮王,我只好让他们进去把人找出来了。”
原本他以为,两下里必有一场大战,不过他倒是不在乎,反正到时候就说是皇上旨意,就算百姓要怨恨,也只会怨恨皇上而已。
结果木紫槿却往旁边一让,“既然你们非要进去搜,那就进去吧。”
苏默然愣了愣,“淮王妃什么意思?”
“你看到的意思,”木紫槿无所谓地笑笑,“不过我提醒你们,我这王府里里外外都布满机关,谁如果不想要命了,硬要往里闯,站着进去,躺着出来,可别怨我。”
禁军们一听,都面露迟疑之色。他们虽然眼馋抓到淮王之后的赏金,但也得有命花才行。淮王妃说的话绝对不是吓唬人的,以前就有人曾试图硬闯淮王府,结果都是有去无回。
苏默然怒道,“你耍我?”
“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木紫槿轻蔑地看他一眼,转身往里走,“所有人都给我回房间去,老实待着,等国公大人带人去搜。”
“是,王妃。”
众人果然都退了进去,大门和垂花门都敞着,一副任君进出样。
苏默然怒极反笑,“以为这样本公就怕了你们?来人,给我进去搜!”
还真有不怕死的,应一声,手持兵刃进去。
结果他们才踏上大门台阶,就听“嗖嗖”之声响起,无数枝羽箭比门内射出,他们没防备,顿时被射个正着,纷纷滚倒,痛叫起来。
“可恶!”苏默然脸色铁青,“拿盾牌,再上!”
“是!”
后面一队侍卫拿着盾牌,一步一步靠近。
没有羽箭射出来,看来里面的人知道,射箭没用了,所以放弃抵抗了?
苏默然得意冷笑,“不过这点本事而已,嚣张——”
谁料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轰”一声大响,有什么东西爆炸开来,将影壁炸的四分五裂,强大的气流将抢先进去的十几人都给炸飞出来,摔到地上时已没了气息,脸都炸的血肉模糊。
“啊!”苏默然和前面的禁军吓的不轻,急速后退,都是惊魂未定:火、火药?
“好个淮王,居然弄到了火药!”苏默然又惊又怒,哪敢再靠近,万一里面扔几个火药包出来,那还了得!
左右的禁军见不情形不妙,都不敢再靠近,“国公大人,怎么办?”
苏默然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恨声道,“围住淮王府,不准任何人出入,本公就不信,他们能一辈子都不露面!”
反正离起事只有三天了,等正月十五那天局势定下来,他再派人去江南齐朝购买大量火药,把淮王府炸上天,永绝后患!
“是!”
苏默然再不甘心,也只能恨恨一甩衣袖,先回去准备起事再说。
哼,别以为躲在府里不出来,我就没办法,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夜之间,淮王“行刺”国公不成,反中毒箭,伤重不治之事传遍京城每一个角落,正义之士担忧愤怒,心怀不轨之人则暗暗高兴,没了淮王从中阻挠,国公大人大事可成,终于有油水可以捞了。
而在淮王府里,某个本该伤重不治的王爷却悠哉地陪着娇妻爱女,一边喝茶吃点心,一边听手下汇报外面的事。
木紫槿拿着一个拨浪鼓,边逗弄女儿边笑道,“魏朝百姓别的不行,传谣的速度当真了得,真够八卦的。”
元苍擎挥退手下,冷哼道,“自然是苏默然故意为之了,他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已必死无疑,识时务者都听他之命行事而已。”
木紫槿轻蔑地道,“这傻X,脑袋让驴踢了,真当自己是真命天子呢?不过也罢,就先让他得意着,爬的越高,到时候摔的就越重不是。”
要对付苏默然这种智商的人,不用太高深的计谋,只要拿着皇上的旨意去讨伐他,然后假装被箭射中,被人抬回来,再闭门不出,他就一定以为,元苍擎受了重伤,阻挠不了他行事。
他也不想想,如果元苍擎这么容易就被射中,那这一身“超绝”的武功未免儿戏了点。
“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有这个胆量,敢谋朝篡位!”元苍擎森然冷笑,居然很期待后天的到来。
木紫槿不置可否,“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越是位高者,就越想人上人,不足为奇。对了,小皇子可曾接回来?”
明天苏默然是肯定不能成事的,到时候就要历数他的罪状,小皇子也该重现世人眼前了。
如果宣德帝知道自己还有这条血脉,应该会很高兴的吧。
元苍擎道,“我派安玮去接小皇子,几名暗卫随行,不会有事。”毕竟没人知道小皇子还活着,所以此行不会有什么危险。
“那就好。”木紫槿眸光闪烁,一切都已安排妥当,最终这正邪对决,应该很有看头吧。
在一片恐慌凝重之中,正月十五这天终于到来,或许是上天感应到气氛的不同寻常,一大早就开始下雪,飘飘扬扬的雪花旋转着落下来,天地间很快就白茫茫一片。
木紫槿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说的真不错,还是劳动人民有智慧。”
元苍擎帮她穿好披风,“又一个人嘀咕什么?”
木紫槿回头嫣然一笑,“没事,时候差不多了,我们快进宫吧。老公,决战在即,你紧不紧张?”
元苍擎亲她一下,“老婆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好,绝对万无一失。”
木紫槿笑的越发开怀,有这样无所不能的老公,真是酸爽!
安置好女儿后,夫妻两个一派轻松地上了马车,往皇帝而去。
宣德帝已经两次不上朝,少数忠义朝臣都感觉到情形不妙,可他们根本无法跟苏默然对抗,所以改变不了任何事。
今儿是皇上接见众王和各部使者之日,如果再不露面,非议将会越演越烈,恐怕会引起魏朝大乱,各部也一定会起异心,所以人人都知道,今日稍有不慎,将会是一场大乱。
时辰差不多,所有人都进入承乾殿,按次就坐,可看到龙椅上空空如也,他们面对这些色香味俱佳的美食,却是胃口全无。
苏默然坐在自己位子上,面带微笑,慢慢捋着胡须,一点都不急。
淮王伤重,不可能到来,皇上的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控之中,今日天时地利人和,如果再不成事,只能说是老天不长眼了。
眼看着众人已等了近半个时辰,还不见皇上出来,有朝臣已忍不住向苏默然道,“敢问国公大人,皇上可曾起身?”
这么问还是好的,其实所有人都在想,皇上是不是真如传言中那样,早已经病的起不来身,就剩最后一口气了。
而最最严峻的问题是,皇上所有的子嗣都已归天,唯燕昭仪还怀着身孕,如果皇上当真大去,皇位要由谁来继承。
当然他们心中也有数,依目前情形来看,最有可能登位的,就是淮王——如果苏国公站在他这边的话。
可问题是,淮王也伤重不治,听说就要毒发身亡,连他都不能继承皇位,魏朝江山难道要归到异姓之人手中吗?
元苍穹也不管那些规矩,自顾自喝着酒,目光要把苏默然给碎尸万段一样。
如果不是四弟让人嘱咐他不可生事,他早冲上去掐住苏默然的脖子,问出皇兄究竟怎么样了。
苏默然笑道,“众位大人不必急,皇上正在更衣,很快会来接见众人。”说罢还故意看了元苍穹一眼,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既然他开了口,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安然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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