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前尘
当年,若让他看见自己的母亲被一个婢女欺负,又怎会不替自己的母亲抱不平!
“朕?你怀疑朕什么都没做?只看着母后被人欺负?”上邪岩略一挑眉,“当年,朕三番四次冲入营帐要杀她,都被父王拦了下来!”他顿了一下,“当然,朕也用了很多暗招,但她实在太厉害!偷袭十次,竟无一次得手!”
“再后来,母后怀你到7个月的时候,她忽然病了!症状与你方才说的一样,冷热交替。开始的时候,郎中只当是普通伤寒治疗,到后来,症状越来越严重,母后每每痛不欲生,终于惊动了大巫师,大巫师说,母后不是生病,而是中毒!那日后,父亲非但很少看望母后,反而对那婢女更好了!甚至在所有人反对下,不顾母亲病痛,强行将婢女立为阏氏。”
听到这里,上邪辰几乎想破口大骂畜生,但是,整个故事中,她又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只继续听上邪岩继续讲下来。
“又过了一个月,母后终于撑不下去了,她生怕你胎死腹中,强行命人催产,便就在生你的时候,她忽的毒发,药石无治……”上邪岩熄了声音,久久的沉默着。
“那那个婢女呢?”
“母后生你那日,父王就在站在门外。当他听说母后过世的消息,他忽的冲了进去,抱住母后恸哭。那时候,朕才知道,他对母亲,也不是表面上表现的那般无情。再后来,在一个月圆的夜晚,侍卫忽的听见王帐内有尖叫,冲进去的时候,便看见那个女人死在父王的身上,父王用匕首刺进她的心窝,而父王,他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嘴里却一直在吐血。那女人死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父王也死了。”
“是蛊?”上邪辰问。蛊这个东西,上邪辰上辈子虽没切身接触过,却听过很多玄幻之说。
上邪岩点头:“是同心蛊。这种蛊,是女人以自己心脉之血引之,让男人只爱她一人,女人身上所有苦痛,男人都会身同感受。若女人死了,男人也会心痛致死。”
“好,我知道了。”上邪辰点头,也不唤婢女带路,只淡淡的,“明日一早,我会叫端木靳来找你。”说着,她径直朝自己宫殿的方向走去。
这地方,上邪辰本尊生活了多少年,这里的一草一木,亦保留在她的脑海中。
看着上邪辰走得干净利落的背影,上邪岩忽的开口:“关于你的毒,你不问问大巫医吗?”
“不用!”上邪辰头也不会,“我已认识一位天底下最厉害的神医。”
端木靳已在宫殿里等了许久。
这是上邪辰的宫殿。
一路穿过皇宫,抵达这座宫殿的时候,他再一次惊了!厥国地处北疆,物质并不丰富,这一路看见的的宫殿也并不繁华,与轩国宫殿相比,甚至可以说是简陋!
然,便是在这座简陋的皇宫里,他居然看见了一座精致得可以说是奢华的宫殿!
岂止是比普通侍婢的宫殿好,就连这皇宫最尊贵的女主人阏氏的宫殿,与这里相比也是天渊之别!
他站在窗前,目光一直落在方才来时的路上。
上邪辰,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还不回来?叙旧,叙旧,这才嫁了多久,一男一女,一兄一妹,有什么好叙的!
而且,还是在晚上!
宫殿里,其他婢女们却是小心翼翼观察着公主的夫君,这位轩国王爷,虽长得不错,但脾气看起来不那么好呢!
从进宫到现在,她们压根就没看他笑过,特别是这会儿,整个脸拉得老长,仿佛谁欠了他100匹马似的!整个儿处在低气压状态。
终于,半个时辰后,当上邪辰的影子出现在眼帘,端木靳浑身上下的冷凌之气才散了几分。
推门,凉风忽的灌了进来,上邪辰亦走进来。
“怎么现在才回来?”端木靳转身,他皱着眉,一脸不耐。
对于端木靳这态度,上邪辰比他还不爽,在她的概念里,压根没有端木靳吃醋之说,她只觉端木靳是典型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她好心替他谈借兵的事情,端木靳居然还是这态度!
她直接将端木羡写个上邪岩的信函往桌上一扔,超级冰冷的:“你自己看看!可汗叫你明天一早找他谈条件!”
端木靳低头,朝那信函封面看过一眼,黄色的封皮,熟悉的字迹,不是别人,正是端木羡!
很快打开信函,看完后又与上邪辰讨论了几句,不外乎上邪岩的心里预期,以及底线。
正快讨论到一条路上,这时,外面一行举灯的宫人走了过来,很快在门口朗声:“启禀公主,可汗有请――”
可汗有请?
她和上邪岩不刚才见了面吗?而且,还是这大半夜的!
上邪辰脸上已起了疑惑。
较上邪辰的疑惑,端木靳更是直接将不满写在脸上。不待上邪辰开口,端木靳已是替她拒绝:“告诉你家可汗,就说王妃已经歇下,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上邪岩的人将上邪辰称为公主,端木靳再故意纠正成王妃。
他便是要让这里所有人都清楚,如今的上邪辰,早已不光是厥国的公主,她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身份:轩国靳王妃!
听了端木靳的回答,婢女们依旧垂首候在外面,对于她们来说,轩国靳王虽然高贵,但再高贵又如何,这是厥国境内,在这里,就只有一个王!
厥国可汗!
可汗既要她们来请公主,她们自要等到公主的亲口回答!
“知道可汗找本宫什么事吗?”上邪辰问。方才她和上邪岩的谈话中,该说的该谈的都已经说完。余下的,就是为了出兵谈条件,方才上邪岩已经说过,要直接找端木靳谈。
“回公主,奴婢不知。”为首的婢女答,“可汗只说在书房等您,”
“还有谁?”上邪辰忽的想到一种可能。在她的印象中,自老巫师死后,这一代的巫师医术一般,巫术却是出众。这么晚且急着找她,很可能是上邪岩那个妹妹控想找上邪辰的灵魂之类的。
“回公主,还有巫师。”那婢女再答。
上邪辰这才点头,果然不出所料:“你去告诉可汗和巫师,就说今天太晚了,本宫有些不方便。”
天太晚,不方便……
这一定是众婢女们听到的最不靠谱的理由,在她们的心目中,可汗和公主什么时候忌讳过这些啊!
不过,既是公主金口玉言说出,她们自然也不可能反对,当下拜了一拜,退了下去。
这时,上邪辰环视过周围伺候在宫殿内的婢女们一眼:“好了,你们也退下吧!今儿晚上,本宫殿里不用任何人伺候。”
不用任何人伺候……
原本是一句寻常话,但在众婢女的心里,却是各种浮想联翩。方才,公主才拒绝了可汗,说太晚了不方便见面,这会儿,她要睡了,就把所有人都遣散了!
想必,她们家的这位公主,虽说已嫁人一段时日,却还害羞的紧,不愿意被人看见或者听见呢!
随着众人纷纷退去,上邪辰和端木靳最终敲定明天谈判的最后筹码,然后各自洗漱,往床边走去。
依然是上邪辰睡里面,端木靳睡外面。在无数个马车或客栈里的日子,他们一直都这么过来的。
谁也没有提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仿佛那样狂乱的一夜,只是一场梦。
在这无数个同床共枕的夜里,上邪辰偶尔会一不小心窝在他的怀里,端木靳也偶尔会情不自禁搂过她的腰,偶尔任由鼻尖嗅着她的馨香,偶尔嘴唇若有若无的触碰她的发尖。
他是男人,自有男人正常反应,可奇怪的是,即便是再想,他也从未强迫于她。
有的时候是轻声告诉她:“辰辰,我想了!”但更多的时候,他只是僵硬着身体,背对着她忍着。
这个世界上,对于端木靳来说,有些人,仿佛只是为了排解他的欲望而存在;而有的人,仿佛多触碰一下,就是亵渎。
至于上邪辰,她对端木靳的感觉很奇怪,似乎从那一夜起,从前对他的种种排斥就少了许多。甚至有的时候,她会将他的利益作为思考的一个维度,比如这次与上邪岩的谈判。
还记得当初刚答应暂时留在端木靳旁边,做他名义上的王妃时,她想的是,待到厥国铁骑与靳王军队一起攻打京城时,她希望上邪岩直接夺去轩国半壁江山!
可如今,上邪岩尚未与端木靳联盟,她心里已经想的是,如何以最小的交换,换取上邪岩的帮忙!
当然,有的时候,她也会想起张爱玲那句话:通往女人灵魂最近的通道,是**。因为她和端木靳有过那样的关系,所以就会情不自禁的将他当做自己人?
厥国不同于轩国,厥国宫廷也不同于轩国宫廷。至少,轩国皇帝需要日日早朝,而厥国皇帝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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