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的时候,萧七七果然看到楚风辞那个二货呆在一颗古木大树下,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蹲在那里,一个人随意地在地上画着圈圈。
这时,天上忽然一道闪亮的光线像是要霹开天地一般,伴随着轰隆隆地恐怖雷声直朝头顶扑来。
萧七七一惊,双手用力地扯着楚风辞,拉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狂奔出去,就在他们飞跑出一段距离后,身后那棵大树,被闪电霹中,忽地冒出了火苗,很快这棵古木大树就被烧成黑炭。
萧七七见此,心有余悸地拍着狂跳的心口,而后毫不客气地朝着楚风辞一脚踹过去。
“楚风辞,你不想活了,这雷雨天的躲在大树下,你这是存心想让雷公电母霹死你啊。”
“我,我,我……”楚风辞可能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画面,他根本不知道雷雨天不能站在大树下躲雨的,因而看到身后那棵大树被霹成焦炭,内心自是翻腾不已。
“我什么我,你还有脸闹跟我闹脾气啊,这么晚,下着这么大的雨,你干嘛要一个人跑出来让那么多人担心你啊,你说你,踢坏了我家的房子,害得我跟儿子没地方住,你还有脸傲娇啊,我告诉你,赶紧给我回去,要不然,我踹死你,踹死你。”萧七七霸道地拉过楚风辞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那楚风辞呢,有些呆呆地望着两手牵拉的地方,这个女人,明明脾气那么坏,长得也不是最好看的,对他楚风辞,更是没什么好脸色,动不动就吼他,动不动就无视他,他应该很讨厌这个女人才是的。
可是就在刚才,她拉着他跑离大树的那一刻,就在她眼眶发红地对着他大吼的时候,他竟然觉得,他心里还暖暖的,很舒服。
他这是怎么了?
“我告诉你,楚风辞,下次你再这样莫名其妙地发脾气,我可再也不会大晚上地跑出来找你了,就让你在外头被雨淋死,被雷劈死算了,还有,也别期望往后我再做什么好吃的给你吃了。”
前头愤怒行走着的萧七七,还在你念念叨叨着,她的口气极为恶劣,言辞也十分难听,按理说,换成以往的楚风辞,早一拳过去,将她打得面目全非,叫她半个字也说不出来才是。
可是这会儿,他却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她越骂,他这心里还越发甜滋滋的,不知道为什么?就连被雨淋湿的那份冷意都在转眼间感觉不到了,只觉得整颗心都暖暖的,热热的。
而且,他感觉到他的身体,也是越来越热,越来越热了。
烫烫的,好像整个人都在发烧似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个女人还是会发热的火炉吗?
楚风辞奇怪地盯着萧七七的手看去,而一直拉着楚风辞走的萧七七呢,察觉到不对了,她察觉到手心里传递过来的温度越来越热了。
萧七七转身惊愕地盯着楚风辞,发现他脸色发红,整个人有些不对劲。
蓦然,她想到一个事实,那就是……
“楚风辞,你是不是发烧了?”
而楚风辞呢,听了萧七七这问话,才去摸了摸额头,发现确实有些烫得惊人,便顺口应着。“应该是发烧了吧,好像温度越来越高了,我好像整个人都在发热了。”
“楚风辞,你个二货,你竟然连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你这脑子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啊。”萧七七大为恼火道。
而楚风辞呢,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的,整个人好不舒服,天地似都在晃动。不过,就算这样,好奇宝宝的他,在意识陷入黑暗之前,还是问出了想问的话。
“二货是什么意思?”
“都这样了,还有心思问什么是二货,楚风辞,你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二货。”萧七七无奈地看着陷入昏迷的楚风辞,随后朝着阿然招招手。“阿然,赶紧将你主子带到苏流年那里去,你主子发烧了。”
这苏流年今晚也真够他忙活的了,刚刚处理完梅长卿的胳膊伤势,安排他住下,他自个儿正想歇下呢,那边院门再次被急促地敲打着。
怎么回事?
苏流年皱眉地披上外袍,打开院门,却发现阿然背着楚风辞,边上还跟着一个萧七七,不由地问道:“楚公子也被砸伤了吗?”
“他倒不是被砸伤,而是出去习武的时候偏偏遇到大雨,没处藏身匆匆赶回来的时候被雨淋湿了,导致现在风寒发烧了。这次恐怕又得麻烦苏大夫了,赶紧给他瞧瞧吧,看看严重不严重?”若是不严重的话,萧七七准备回家熬碗姜汤算了。
而显然,萧七七想得过于轻松了,苏流年在给楚风辞看过病情后,下了诊断,这楚风辞还挺严重的。
“萧夫人,今晚楚公子恐怕得留在我这里了,他这高烧发得厉害,很是棘手,得赶紧降下来才行,要不然,病情恶化下去,到时候处理起来就更为麻烦了,甚至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有那么严重吗?”萧七七被惊吓到了,不过是小小的一个风寒发烧而已,怎么就严重到了有性命之忧了?
“就有那么危险,若是高烧在天亮之前退不下来的话,很有可能就会伤及肺腑,到时候真有那么严重。”苏流年很认真地告诉萧七七,那萧七七一听,忙急道:“那还等什么,赶紧给楚风辞退烧啊。”
“我先写个方子,阿然你赶紧去镇上药铺抓药,要速度。”苏流年匆匆地写好方子交到了阿然手中,吩咐他来去一定要快,这高烧可是等不到。
阿然一听,自是连夜冒雨,快马加鞭地赶往镇上。
而萧七七呢,呆在边上,扯了一下苏流年。“苏大夫,这谁知道阿然什么时候才能带药材回来,加上这么晚了,指不定镇上的药铺早就打烊关门了,我们可不能就这么坐着等啊,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先将楚风辞的高烧给退下去吧。”
“若是有办法的话,我早就这么做了,可我这里退烧的药材缺了几味,根本没办法帮他做什么,如今,也只能等了,就看楚风辞自个儿的造化了。”
“那怎么能等呢,一等可就要出人命的。”萧七七急道,一个楚风辞可是得赵家村所有人陪葬啊,可不能让楚风辞出事了,若不然,那么多乡亲得遭殃。
情急之下的萧七七,忽然想到一个土办法。
她记得用酒精擦拭人的法子,好像是这么说的,用棉纱沾酒精,从颈部两侧开始擦拭至手臂,再从两侧腋下至手心,接着自后颈部向下擦背部。
然后擦下肢,从髋部经腿外侧擦至足背,从大腿根内侧擦至足心,从大腿后侧经膝窝擦至足跟。
没错,应该是这样的。
不管了,先试试再说,总比等着要好,想到这儿,萧七七赶紧问着苏流年。“苏大夫,我想到了一个土法子,应该可以退烧的,你这里有酒精吗?”
“什么是酒精?你说的是一种酒吗?我这里没有这种酒,但是有其他的酒,花雕酒跟竹叶青还有烧喉的烈酒都有。”
“对对对,就是一种酒,你给我烧喉的烈酒好了,再有就是干净的棉纱或者棉布都行。”萧七七一掌拍向脑门,她这个白痴,怎么忘记了这不是她那个时代,根本没有酒精一说的,幸好苏流年没有追问什么,要不然,她差点又惹麻烦了。
而一旁的苏流年呢,虽然不解萧七七为何要问他要烈酒,可他有一点还是清楚的,那就是她要烈酒一定跟楚风辞的发烧有关系。
想到这儿,他赶紧去后头将那坛的烧喉烈酒给搬了出来,又准备了一块干净的棉布,递送到萧七七的手中。
那萧七七呢,见此,忙起身退到一旁,对着苏流年说道:“苏大夫,这个土办法,是用棉布沾着烈酒擦拭身子,目的是就是让他皮肤血管扩张,增加散热能力,从而带走大量的热量,缓解症状。”
“萧夫人以前试过这个法子?”听她说得头头是道,就跟上次挖野菜时候一样,说得极为自信,显然她对这个法子很有把握,因而苏流年忍不住就开口问了一句。
而此刻担心楚风辞会因为高烧不退而丧命的萧七七,自然没想着隐瞒什么,便道:“没错,在我的记忆里,以前有个老头就是用这样的法子帮着一个孩子退烧的,所以我觉得可以一试。苏大夫,麻烦你了,赶紧帮着他擦拭退烧吧,我一个妇道人家,总不好给男人擦拭身体,因而只能麻烦你了,苏大夫。”
萧七七将沾好烈酒的棉布交到了苏流年的手中,接着道:“至于怎么擦拭,我现在就告诉苏大夫,你呢,先从楚风辞的颈部两侧开始擦拭,然后到手臂,接着……”萧七七一步一步地说着,示意苏流年根据她说的各处部位,一一地进行擦拭。
那苏流年呢,听得萧七七说得那般有条理,倒是神色微微愕然。
这样的秘方,她就这般地告诉他了?
她可知道,若真有效果的话,这法子就是医者争抢的秘方了,就连他也不例外,也会心动的。
当然了,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他似乎已经得到这个将来会造成轰动的秘方了。
因为看她眼神,观其言行,苏流年可以得出结论,关于这个法子她了解得很,所以,她肯定也知道这个法子会带来什么样的效果,甚至是知道这个法子一定是可以用来退烧的。
若不然,她不会表现得这般镇定,表现得如此有把握的。
相信着萧七七所言的苏流年,为了亲自见识到这个法子的真实,他出手倒也不慢。
这会儿,只见他按照萧七七叮嘱的步骤,一步一步地实施着,给楚风辞那是擦过一遍又擦一遍,如此反复三四回后,苏流年明显地感觉到,楚风辞的高烧在慢慢地退却。
而这一发现,让苏流年大为惊喜。
他想着,既然这个法子又简单又好用,这样就能退烧的话,那往后倒是可以造福无数因此而丧命的百姓了。
苏流年的这个想法,不愧是身为医者的考量,而作为萧七七呢,察觉到楚风辞的高烧在慢慢退却中,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赵家村的村民性命保住了,她跟儿子的性命也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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