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青青,我已经说过了,明天我就随你回京,你别再闹腾了好不好?也别再说这些奇怪的话了,我今天已经很累很累了,我真的不想再跟你起争执了。”
“你跟我回京?呵呵——”唐青青蓦然冷笑了一声,音色里透着些许的悲凉。“你的心根本就是在这里,随我回京有什么用。”
“我都说了要跟你回京了,你还想要怎么样?今儿个究竟是谁错了,想来今晚是不会有什么结论的,我明天再来找你,今晚你就好好地歇着想一想吧。”楚风辞头疼得要命,他真的是累了,不想跟唐青青再吵什么了,他需要冷静冷静。
而唐青青见他离开了,忽然整个人滑了下来,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她捂住脸庞,不想让哭泣的声音被旁人听见,一开始,她只是小声地哭着,压抑地哭着,可是渐渐地,她控制不住,哭得越来越大声,也哭得越来越凄惨。
“唐姑娘,你别哭了,你哭成这个样子,旁人还以为我家主子怎么欺负你呢。”阿然跟他主子一样头疼,这位唐姑娘啊,你能不能省点事啊,大半夜哭成这个样子,你这是想做什么啊,阿然敲着门,却不想唐青青根本不开门,她蹲在门口,双手抱着头,整个人就蜷缩在那里,看起来极为地悲凉。
这阿然见唐青青不开门,便干脆在门口说道:“唐姑娘,我真不知道我家主子有哪里对你不好了,你需要这般跟我家主子闹腾,你知道不知道,人都有累的时候,你这般逼着我家主子,我家主子总得躲个地方喘口气吧。”
“何况今天,容阿然说句冒犯的话,的确是唐姑娘你做错了,你不分青红皂白地就给我家主子还有萧夫人扣上那么一顶帽子不说,还伤了萧夫人,你可知道萧夫人的夫君是哪个吗?那可是堂堂的战王啊,到时候若是战王发起火来,你就算唐家家世显赫,可伤了战王妃,恐怕这罪名不小啊。”
阿然是故意说出战王夙璟此人来的,眼下也只有这个人说出来能够解决问题了,都怪主子太笨,竟然最关键的不说清楚,就让唐姑娘这般误会着,对谁都不好。
想想,他这个做属下的真是悲催,老是得帮着主子收拾烂摊子。
这不,他还得帮着劝说唐青青,毕竟,他家主子对唐青青是不同的,所以他得为他家主子解决问题。
“还有啊,我家主子呢,不过是让你道个歉而已,你至于那么为难吗?你有我家主子为难吗?那战王可是我家主子的表哥,那三个孩子可都得叫我家主子一声舅舅呢,你说,你犯了那么大的错,还敢在这里发脾气,你觉得你有理由哭吗?”阿然愤愤不平地替楚风辞抱不平着,却不想这个时候,门却开了。
唐青青虽然哭肿了双眼,可那双眼睛却是明亮得很。
“阿然,你没骗我吧,那位萧夫人真的是战王妃?”
“谁有空跟你开这样的玩笑,那位萧夫人的儿子你没瞧见吗?他长得跟战王可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难道你没看到吗?”阿然没好气地说着。
“我,我又没见过战王,我哪里会知道。”唐青青听说过这位冷面战王夙璟,可从未见过此人,因而她哪里会知道萧星辰跟战王长得像不像。
“那现在告诉你也不迟,反正你往后千万别随便将萧夫人跟我家主子扯在一块儿,你要知道,这话要是传到战王耳朵里,指不定多么人得倒霉呢,这头一个倒霉的就得是我家主子,到时候还不知道天下人怎么评价我家主子呢,肯定是各种脏水往我家主子身上泼去的,而唐姑娘,你真希望看到我家主子被人那般污蔑吗?”
“我,我,我——我根本没想到那个女人是这样的身份,何况,她既然是站王妃,她干嘛不住战王府?”唐青青绝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竟然会是战王妃的,她当时也就觉得那个女人特别了点,却没想到,堂堂一个战王妃竟然会住在这么一个偏僻的小山村。
“这种事情哪里是我们外人能够知道的,说不定是战王妃自个儿乐意,喜欢住在这样的地方,讨厌了那种勾心斗角的日子,她就喜欢呆在这么偏僻的小山村,想过平淡安静的日子。还有,也可能是她跟战王赌气什么的,这他们两口子的事情,谁知道什么理由,反正事实就是那样子。”
“那我,那我明天去向她道歉,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让她别牵扯上你家主子便是了。”唐青青这个晚上可谓是心情大起大落着,原本以为已经结束的感情,忽然又如此峰回路转,连她自个儿都有些恍惚。
“行,你能这么想就好了,明天你就去跟萧夫人道歉也好,不过千万别提她战王妃的身份,依阿然目前的观察来看,萧夫人跟战王估计在闹别扭,二人赌气着呢,所以唐姑娘若是不想萧夫人恼怒的话,就千万别提她战王妃的身份。”
虽说战王跟萧夫人之间有个六岁的儿子,可是战王跟萧夫人究竟能不能有结果,谁都不清楚,更何况,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萧夫人看战王一直看不顺眼,谁知道萧夫人最后会不会嫁给战王当战王妃,他可不能贸贸然地随便给扣上去了。
因而为了免得生出什么麻烦来,阿然很是细心地叮嘱了唐青青一番。
而唐青青呢,她最大的威胁已经没有了,听这意思,完全是她自个儿误会了,楚风辞跟那位萧夫人之间不可能有那样的关系,当下她应得爽快。
“行,我知道了,我去道歉的时候,不会提起这件事情的。”说来关于这个,她还是相信楚风辞人品的,他绝不会在明知道萧夫人是战王妃的情况下还敢觊觎萧夫人的,如此,也就是说,只是她一个人误会了而已,楚风辞跟萧夫人之间根本没有那层关系。
想到这儿,她心里高兴的同时,还有对楚风辞深深得愧疚,刚才,是她冲动了。现在,她也该去找楚风辞说声对不起了。
“那个,那个,阿然,你家主子这会儿已经睡下了吗?”
“怎么可能睡得着,唐姑娘哭成这个样子,我家主子怎么还有心思睡觉。”好人做到底,干脆他阿然再说一件事情吧。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忘记告诉唐姑娘了,主子早就吩咐阿然将去痕膏药放在唐姑娘房间了,唐姑娘现在还是好好歇着,涂抹点药膏好了,那效果应该挺好的,我家主子说过的,药效极好,想来对唐姑娘应该很有帮助的。至于道歉的事情,还是明天说吧,今儿个想来太晚了。”
“谢谢你,阿然,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我明天再去找你家主子,我会乖乖地养伤的,让你家主子放心好了。”
唐青青一改先前颓废的样子,她欣喜地关了房门,转而真的在房间的桌子上看到了一个玉瓶子,打开来一闻,果然是去痕膏。
握着去痕膏的药瓶子,唐青青心里既有甜,又有愧。
这个夜晚,无论是对楚风辞唐青青也好,还是对萧七七也罢,注定是一个难眠之夜,而在京郊的一处客栈里,对于赶路的一大家子来说,这个夜晚同样是个不眠之夜。
望着夜空寥寥无几的几颗小星星,秦氏眼眶微微红了。
女儿啊,都六年了,你在哪儿啊,如果你还活在这个世上,那么可否来娘的梦里走一趟,告诉娘一声,你在某个地方活得很好,可以吗?
“大小姐,外头凉得很,大小姐还是别呆在这里了,回屋吧。”身边的容嬷嬷看着自家小姐如此伤怀的样子,便知道夫人又在想小小姐了。
“嬷嬷,我没事,呆在屋里我也同样闷得慌,还是在外头呆着心里更舒服一些。”秦氏想到如今秦家一家被抄家逐出京都,心酸不已。
当时,府门被封,秦家连个准备都没有,这么一大家子就这么被赶出门来,身上除了一身衣裳之外,连个路费银子都没有,若非相公有良心,肯跟她一同随老父一起走,恐怕她娘家没到原籍罗峰县,就得饿死在这路途之中。
而一想到这个,秦氏就觉得对不住她的一双儿子,她大儿子拜在沈大学士门下,是沈大人的得意门生,今年应考的话,沈大人又是主考官,到时候,凭她儿子的真才实学,定然会考到好名次,从而走进官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而小儿子呢,也不差,在清风学院念书,素来出众,将来无论是进武,还是进文,都是一条光明大道,可如今,相公宁死不肯休了她,萧家落井下石,将她二房一家子逐出家族,她二个儿子的前途也就此毁了。
“嬷嬷,我这心里难受得很,嬷嬷,我是个罪人啊。”她不但牵累了二个儿子的仕途,也将她相公的前程一并给牵累了。
如今她相公一心想要跟着她娘家去罗峰县,惹了当今皇上不悦,那刚刚好不容易得来的京中官职立马就没了,而是被圣上派去罗峰县当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这跟原来的三品可是连降了三级都不止啊。
每每想到这儿,她这心就痛得被刀子割一样,她恨不得直接一根白绫了断她自个儿,如此也不会牵累了她相公跟一双儿子,可是想到她那白发苍苍的老父亲,想到年幼的弟弟妹妹,让她在这种时候抛下他们,而一人求解脱的话,她于心何忍,她办不到。
“嬷嬷,今晚你帮我忙吧,如今我们人还在京都城门外,夫君若是给我一封休书的话,他们还有机会回萧家,而只要萧家的人知道我被休了,萧家就没有理由逼迫我相公跟我一双儿子了。”
“大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姑爷愿意跟大小姐一起吃苦,那表示大小姐当初眼光好,选了一个好夫婿,如今秦家有难,姑爷愿意跟大小姐一块儿担当,大小姐又何必要伤了姑爷的心呢?”容嬷嬷并不赞同这件事情,可秦氏作为一个妻子,作为一个母亲,她是真的不想因为她自个儿而牵累了相公跟儿子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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