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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初试牛刀

  没想到这一不经意的举动,竟让她发现不少长在枯树上的黑木耳,激动的眼泪都挤了出来,踉踉跄跄爬到树上,抱着树干是亲了又亲,若是有人看到,还以为这娃子变蛇精病了呢?

  先是山竹,再到木耳,老天也算待她不薄,小米擦了擦眼睛,兴奋的开始采摘,可惜背后的竹篓并不算大,没多大会儿背篓就满了,不过这分量也够他们中午大快朵颐的吃一顿了,整理好之后,她再度恋恋的望了眼那满是诱人黑色的枯树,抓紧步伐朝山下走,心里暗暗想着,一定要想办法将这些最纯正的美味儿运送到家里,晾晒起来,吃上个三五年的都没问题。

  小米一边走路,一边想着背篓里的食材合适做什么样的午饭,真是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激动,越想口水越多啊!

  黑木耳的话,食用方法有很多,可依着黑家的情况,恐怕只有凉拌了。

  那些山菇可以清炒,野菜倒是可以做一道纯正的野菜玉米粥,她记得栅栏外还有一片长势不错小菜地,一会儿看看有什么可以搭配的。

  菜色倒是够了,就是不知道黑家的粮食够不够,这么多人……

  想到自家的情况,小米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虽说脱离了米家,可他们到底是净身出户,别说田地了,就连衣服和被子也没有,总不能一直靠黑家接济,黑子的能力也是有限的,他帮的了一时,也帮不了一辈子,接下来,还是得靠他们自己。

  可她初来乍到,对这里简直一无所知,前主的记忆更是七零八落,找不全乎,唯一记得的就是在米家的日子可怜的不能再可怜,焉有机会去欣赏这个美丽的花花世界?每天除了喂猪喂鸭就是浆洗衣服、做饭,外界于她来说,只能用陌生两个字来形容。

  就这么满腹心事的回了家,秦氏听到声音,摸索着从正屋走出:“谁?小米回来了吗?”

  “伯母,是我,黑子哥还没回来吗?”秦氏一听是小米,脸上即刻露出暖意的笑,在小米的搀扶下,她坐了下来:“是啊,大概还忙着呢,瞧你累得,赶紧坐下来歇口气!”虽然看不到小米的样子,但她气喘的声音却是大的很,心疼的直皱眉,“你这孩子,不好好歇着,折腾什么啊,这万一再累坏了,那可得了?”

  小米放下竹篓,用凉水洗了脸,这才感觉神清气爽了些,听到秦氏的话,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伯母,我在家也没事儿,做点力所能及的活心里能好受点,刚刚上山找了不少好吃了,一会儿小米做给您吃。”

  “米丫头,你还会做饭啊!”小米将自己的战利品一股脑的全倒在地下,去灶房找了几个干净的盆,开始挑拣,听到秦氏的话,连忙道:“是啊伯母,小米打小就帮娘亲干家务,多少会一点。”

  秦氏一听,清丽的水眸亮了一下后瞬间黯淡下来,“唉,如果我的眼睛能看得到,就能帮帮你了,你黑子哥也不用那么拼命了,说来说去,这……都是命啊!”

  似是没想到秦氏忽然之间有如此感叹,小米手中的动作一僵,赶忙回过头来,望向眼前这位虽着粗布,却依然挡不住她秀丽婉约的气质,从她的言谈举止间,小米也能窥探出秦氏是一位有着极好休养的夫人,至于为什么流露在这里,大抵和她为什么会穿越异世,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人活一世,谁还没有个难言之隐呢?

  “伯母,这里虽然是山间乡野之地,却远离尘嚣,我们的日子虽苦,但好在和自己的亲人在一起,至于眼睛,黑子哥不也说了吗,还是有愈合的可能的,我们都还年轻,有的是力气挣银子,您就踏踏实实的养好身体,将来一定能够重见光明的。”秦氏诧异的转过头,顺着小米的声音‘望’过去,呐呐道:“是啊孩子,你说的对,这里日子虽苦,却远离纷争,真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却有日此的见地,当真难得。”秦氏的眼睛无波无澜,因为看不见,所以你也无法从她的眼睛读出任何消息,只是那微微抿起的唇,却让小米心头一跳。

  猛地意识到自己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农家女,但很快冷静下来,叹了口气:“伯母,小米哪里懂得那么多?都是听来的,那些大户人家的后院里,看似吃穿不愁,却隐藏着各种迫、害与争斗,依小米看,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才是好的。”

  秦氏听言,神色飘忽的望向远方,良久之后,轻轻的叹了口气:“想不到我秦湘活了大半辈子,竟然不如你一个小丫头看的透彻,如若当初我有你这份觉悟,怕也不至于被逼到这等田地,呵呵,一切天注定,天注定啊!”

  小米看她一脸悲戚,嘴巴张了张,最终,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进屋给秦氏倒了杯水:“伯母,先喝点水吧,一会儿小米就把饭做好了。”

  秦氏淡淡的目光转向她,接了水,便什么话也没说,静静的坐在那里。

  小米一看便知她这是回想曾经了,默默的摇了摇头,开始整理清洗木耳、野菜、蘑菇,做好这一切后,又跑到院子前的空地上拔了点香葱、香菜,以及豆角、茄子,这些蔬菜不但个大,还比现代的新鲜,全天然无公害,仅是看着就讨人喜欢。

  家里的刀具太大,依她如今的身子骨用起来很困难,但好在今天的菜不要求刀工。灶房很破,除了两个灶台之外,便只有一个破烂的木柜子,上面摆着个案板和道具以及仅有的调料,盐和油,那盐不像现代的那么精细,颗粒很大,颜色发黄,期间还有不少黑色的杂物,也不知道是什么。至于油,根本就不是植物油,应该是某种动物的油,她端起来闻了闻,一股子腥味儿,立时蹙紧了眉头。

  大眼一扫,除了经常活动的地方外,到处都是烟灰和柴火,木柜中的碗和筷子,看了就让人没胃口,小米不由叹了口气,昨天中午和今天早上,她到底是怎么将饭吃到肚子里的?真是不可思议!

  话又说回来,这里毕竟不是现代,没有锦衣玉食的生活,她既然因缘巧合来到这里,怕是除了认命之外,没有别的选择了!至于卫生为题,只能靠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解决了。

  说着,便利落的卷起袖子,将散落在旁的柴火摆放整齐,又将各个角落的垃圾、灰尘全部清扫到地上,再清理出去,之后才打了点水开始清洗灶房中唯一的家具――橱柜,以及碗筷,直到这些都做完了,她的腰也快废了。

  看看天色,不敢再耽误,当她把红薯都清理干净放到蒸笼上蒸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会生火?就连点火的东西都没有,这可愁怀了人,幸而这个时候,门外传来黑子的声音,小米激动的跳起来,慌忙跑了出去,待看到同行的米小勇时,眸光倏地一亮:“哥哥,黑子哥,你们回来了?”

  秦氏听到声音,也高兴的站起来:“快,肯定热坏了吧,快去洗把脸,凉开水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

  黑子给秦氏问了个好后,朝小米点了点头就去水缸边打水,看到一旁木盆里的水,他本能的就要去用,却被米小米出声拦下:“黑子哥,那是洗菜的水!”

  少年微微一愣,淡淡道:“无妨!”便将他那黑乎乎的手伸进了木盆里,小米的眉头瞬时皱了起来,连米小勇不知走过来,都仿若未闻。

  “山上不比咱们村里面,打水很不方面,要从山下挑上来,能省就省,知道吗?”米小勇似乎在一夜之间长大,小米正看着黑子,听到米小勇这么一说,忍不住捂住了嘴:“天,哥,我今天洗菜用了好多水。”

  “下次注意!”说着,也不再跟她说话,朝黑子走了过去。大抵是天气太热,他们又忙了一上午,累得没什么精力去聊天。小米想问问陈氏的情况,见哥哥那么累,只能住了嘴,非常有眼力见儿的为两人端茶递水。

  “咦?这是什么?”米小勇看着另一木盆里洗干净的蔬菜,奇怪的看向米小米。

  小米看着在阳光下闪耀着晶莹透亮的黑木耳,神秘的朝自家哥哥眨眨眼:“这个可是好东西,一会儿做好之后你们可以尝一尝,是小米无意间发现的呢!”

  “黑子哥,今天的午饭我来做怎么样?什么都准备好了,就是,不会生火!”说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黑子还没说话,米小勇就诧异的看向小米:“你不会生火?妹子,你没事吧?之前娘做饭的时候,不都是你在旁边生火吗?”

  小米一听,笑意微敛,轻轻的叹了口气:“哥,其实我那天醒来时,什么都记不得了,如若不是发生争吵,我恐怕还不知道你们事我的亲人,之前的记忆,也是七零八落的,拼凑不全。”

  “你说什么?”米小勇手中的帕子‘啪’的一声落入木盆,紧张而苍白的脸上布满担忧,“你,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小米无声的点了点头,米小勇的拳头瞬间收紧,黝黑的脸上布满愤怒:“一定是他们,一定是他们将你拖下床的时候碰到哪里了,该死的,此仇不报,枉为人!”

  小米见他如此袒护自己,心中一暖,上前扯了扯米小勇的手:“好了哥,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怀念,记不起来就记不起来了,人都要往前看,如今,我们在伯母与黑子哥的帮助下将开始新的生活,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米小勇无声的点了点头,小米拍了拍他的手安慰了几句,转身看向了立在一旁默默无声的黑子,正准备开口,却听他道:“记忆没了,做出的饭,能吃?”而后怀疑的拿起盆中洗好的野菜和木耳:“蘑菇倒是能吃,这几样,你确定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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