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要推辞了。没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寡人已经决定了,一会儿就让小李子去给皇后说一声,晚上你就在那儿住了。”唐思齐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萧宛瑶,将棋篓放在她面前,说道:“来,时间还早,陪寡人再下一盘棋。”
看萧宛瑶一脸的无奈,唐思齐露出缓和的笑容:“随便下一盘就好,输了不用付出什么代价的,你不用担心。”
萧宛瑶叹了口气,她心里担心的才不是一盘棋局的输赢,而是更大的棋局,她之所以要拖延时间,并不是因为她没准备好,而是因为她在想办法离开皇宫,这是一个复杂而漫长的过程,期间还需要等待一个时机,一个天时地利的时机。为了这个,她不得不小心翼翼,不然赔进去的不仅是她自己,而且还有萧家、叔父还有萧书贤。
下午时唐思齐就派人送萧宛瑶离开,萧宛瑶坐在辇车中,辇车直达椒房殿,下车时门口就已经有数名太监宫女相迎。
为首的小太监身穿赭色宫装,样子十分清秀,看上去十五六岁,个子不高也很瘦,眼睛看上去很有神采。
他走上前带领其他宫人跪在沈如云面前,道:“二位便是萧二小姐和甘草姑娘吧?”
甘草回了句“是”,小太监便带着众人叩头,道:“奴才小庄子,是圣上派来伺候萧二小姐的,奴才这就带着萧二小姐去别院。”
萧宛瑶让他们都起来,随后不缓不慢的对小庄子说:“有劳公公了。”
小庄子领着萧宛瑶和甘草来了椒房殿的别院,到了门口小庄子才道:“萧二小姐,圣上给您安排的住所就是这儿了,还有,不瞒您说,皇后娘娘最近受了风寒,所以既不能吹风也不能断药,所以就在殿里静养着,最近几日里也就免去了萧二小姐您去请安了。”
萧宛瑶听完心里暗自舒了口气,这样一来确实轻松不少,也会少惹麻烦上身,随后便对小庄子说:“谢谢公公指点。”
小庄子微微一笑,道:“萧二小姐哪儿的话,小庄子是来伺候您的,必然是要为萧二小姐鞍前马后;还有萧二小姐叫奴才小庄子吧!公公什么的太生分了。”
萧宛瑶倒是挺喜欢小庄子这开朗的性子,他话音一落萧宛瑶就笑了。
甘草这时开口道:“我们家小姐一路车马劳顿,还请庄公公带路,尽早让我们家二小姐去休息吧。”
小庄子拍了拍脑袋,笑道:“瞧奴才话一多,倒把正事给忘了,还望萧二小姐赎罪,奴才这就领路。”
小庄子说完边让后面跟着的太监挥了一下手,那太监立马拿出腰间的钥匙跑上前去开别院的门。
空挡间小庄子道:“开门的叫小贵子,萧二小姐若嫌这拗口,叫他本名青贵便是。”
说话间青贵就已经开了门,甘草便扶着萧宛瑶走了进去。
别院比萧宛瑶想象的大不少,一进门便是一个小客厅,上方摆着两把梨花木椅子,绕过厅堂就是卧房,沈如云进去一看就很是喜欢。
屋子虽不大,但一应俱全,梳妆台上该有的东西一样也不缺,枕头被褥也是全新的。
“这是圣上早前就亲自布置的,希望萧二小姐能喜欢。”小庄子看萧宛瑶并无不满意的地方,这才说话。
“让圣上费心了,萧宛瑶何德何能?”萧宛瑶道。
小庄子道:“萧二小姐喜欢就好,这会儿就不打扰您休息了,黄昏时奴才让宫女伺候萧二小姐沐浴,圣上今要在宣室殿召见萧二小姐,一同用膳。
萧宛瑶很少下棋,但是凭着平日里喜欢看棋谱才混到今日,这几天算是狠狠实践了一下,深感下棋是个费脑子的活动。
“甘草,我这会儿是真的累了,我眼皮都开始打架了,你受累在外面等着小庄子过来,我在卧房里睡一小会儿。”萧宛瑶抚额坐在桌旁,感觉自己太疲惫了。
“二小姐您放心吧,我这就出去在外面守着。”甘草看了看萧宛瑶一脸的疲惫,想想今天一整天真是苦了二小姐了,一早上吃了那点东西都吐了,晌午也只是吃了一点点甜点,到现在应该胃里还空空的,实在是难为她了。
萧宛瑶点点头,随后就躺在床上,头沾到枕头就睡着了,甘草看着萧宛瑶实在为她心疼,但也做不了其他什么事情,只能帮她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听着萧宛瑶的呼吸变得沉重而均匀,甘草才知道萧宛瑶这么快就已经睡着了,便小心翼翼退出去,关上门守在外面了。
黄昏时分小庄子和小贵子来了椒房殿的别院,此时萧宛瑶已经睡醒,并且沐浴更衣好了,两个小太监在外面也没等多久,萧宛瑶就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裙出来了。
“圣上怕您路上冷,千叮咛万嘱咐要奴才把这件水貂皮的袍子带来给萧二小姐披上。”小庄子双手捧着的托盘里放着一件水貂皮外袍,这外袍是唐思齐寒冬里惯常穿的一类款式,萧宛瑶瞥了一眼,水貂皮如水一般丝滑,上面一点杂毛都没有,都是同样的颜色,看上去十分华贵。
“圣上费心了。还有,有劳庄公共。”萧宛瑶走上前福了福身,小庄子连忙陪着笑说道:“萧二小姐太客气了,奴才可受不起,您把外袍披上吧,步辇已经备好了,咱这就出发吧!”
萧宛瑶朝着甘草使了个眼色,甘草立即会意走过去拿起外袍披在了萧宛瑶的身上。
小庄子走到萧宛瑶一边撑起油纸伞为萧宛瑶遮挡风雪,萧宛瑶上了步辇之后,小庄子便将上面的纱帘拉下来。
“萧二小姐,对不住您了,因为皇后娘娘最近身子不好,怕吵,所以来回经过椒房殿一带的交通工具不允许有马车,最多只让步辇过来,所以为了避免惊扰到皇后娘娘休息,萧二小姐,咱们只能受些苦,做步辇过去了。”小庄子也知道这大冷天的,要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坐在步辇里是有多煎熬。
萧宛瑶心想,椒房殿那么大,薛清漪的寝宫又在最里面,远离宫道的地方,别说平日里听不到宫道上的声音,就算是把薛清漪的听力翻倍,她在寝宫休息的时候都听不到一群宫人在宫道上吵架,更别说是马车经过了。
说到底,薛清漪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和显赫的家势,在椒房殿里翻江倒海、作威作福,明显想给别人罪受着罢了。
萧宛瑶虽然心里不屑她的做法,但是为了尽可能避免与薛清漪的接触,还是和颜悦色的说了一句:“不妨事的。”
此刻宣室殿那边,唐思齐已经准备了丰盛的晚膳等待萧宛瑶的到来。
这一天风雪依旧没停,还好路上有唐思齐的水貂皮外袍遮风挡雪,而这一路下来,水貂皮上也凝上了一层冰晶,萧宛瑶的肩上也沾染了白雪。
“苦了萧二小姐了。”虽不是小庄子的错,但他依旧觉得有些对不住萧宛瑶,到了宣室殿的之前,小庄子还是念了一句。
萧宛瑶对着他浅浅一笑:“不苦,庄公公安下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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