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甘草坚持认为这样的伤口不小,坚持让她躺下养伤。
经过昨天晚上一闹,唐思齐已经回了宫,因为走得急,所以没顾得上来看望她,只是告诉薛天傲,路上照顾好萧二小姐,务必保证她安全进宫,然后就匆匆离开了,薛天傲毫不隐瞒的告诉萧宛瑶一切,丝毫没有考虑唐思齐皇帝的形象。
“他昨儿天没亮就提前逃回宫里了,谁也没告诉,怕惊动了别人,只是让我守着围场到第五天,来保证围猎顺利进行,保住他皇家的颜面。”薛天傲坐在帐篷之中,除了她和萧宛瑶,没有别的人,所以薛天傲说话时,丝毫不掩饰对唐思齐的轻蔑之色。
“我特别好奇,他临走时是怎么交代你的?”萧宛瑶听完止不住的笑,要不是碍于伤口,萧宛瑶一定笑的前仰后合。
薛天傲小啜一口碧螺春,随后模仿唐思齐的表情和语气:“刚刚宫中传来密报,朝廷中有军国大事等着寡人去处理,但是五日围猎也不得不继续,就麻烦天傲你在这儿守着,尽量不要惊动其他人,还有最近不要和萧二小姐斗气,她受了伤,你就迁就着些,不说了,寡人先走一步了……”
还好自己今生不再爱这个男人,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他,一国之君竟可以这么窝囊……
关键还自私虚伪。
接下来的三天诸大臣陆陆续续的离开围场,留下的全是薛天傲的亲信,因为萧宛瑶要跟着他一起回宫,所以也一直留在围场没走。
薛天傲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牵着萧宛瑶的手走在草原上,萧宛瑶也由着他牵着手,也不觉得尴尬。
围场周围种了许多垂柳,随着春暖花开,垂柳抽了新枝芽,变得嫩绿和柔和,萧宛瑶叫薛天傲为她折了一段柳枝,随后娴熟的的用手折了折柳枝,抽出一截树枝上的皮,做了一个最原始的哨。
虽然只有简单的三个音,但是萧宛瑶却可以用它吹出好听的旋律。
三个音不停变换,长长短短,抑扬顿挫,倒也成了一首悦耳的曲子。
薛天傲也折了一截,无奈什么都吹不出来。
萧宛瑶笑了笑,但是也没去理会他,自顾自的吹着童年时的旋律,而薛天傲吹了几次之后就放弃了,随后从腰带间的锦囊中拿出一只陶埙。
薛天傲擅长吹埙,而埙的声音不同于笛子和萧,埙的声音悠长哀婉,低沉古朴,古老乐器所具有的这些,都是其他乐器无法相比的。
前一世,萧宛瑶死之前还听过埙曲,却不想那是催命符。
纵观前世今生,萧宛瑶觉得她和薛天傲之间就是一个上天给他们开的玩笑,一个冗长的玩笑。
那年她依旧十八岁,虽然右手不灵便,但是并不影响她的容貌清丽动人,薛天傲上门求亲,却被萧宛瑶拒绝,那时候的萧宛瑶心里早就有了别人,那个在御河边遇到的翩翩少年,她喜欢他的温柔,喜欢他的优雅,喜欢他对着别人不可一世,而唯独对着她温柔的样子。
那时候就是少女情怀,萧宛瑶不可自拔的爱上了唐思齐,后来可以凭着这种感情屏蔽去看唐思齐缺点,知道薛清漪告诉她真相之前,萧宛瑶哪怕被打断了腿,都是那么爱他。
爱情是盲目的,那时候萧宛瑶眼里看不到薛天傲,尽管薛天傲对她穷追不舍,哪怕她进宫为妃以后,她也从没看过薛天傲一眼,只知道他是有名的浪荡子,帝都无人不晓的纨绔子弟。
萧宛瑶前世对薛天傲唯一深刻的印象只有一个,就是雪夜里站在凝紫殿外吹埙,雪花纷纷扬扬落在他的身上,给她一种错觉,总觉得他的身上有一层光芒,那天她正好路过凝紫台,在那里看着薛天傲停留了许久,总觉得这个薛天傲实在是不同于往常,让人觉得陌生,但是又因为这个,他引起了萧宛瑶的好奇,忍不住想要接近他,了解他,只是好景不长,就在他吹埙的隔日,唐思齐就以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将他斩首示众了。
至于具体原因至今还是一个谜,但是前一世薛天傲总是缠着萧宛瑶不放,这件事情也成了唐思齐的一桩心病,碍于薛天傲的身份,唐思齐一直隐忍不发,所以也不太可能因为这件事情就杀了他。
今生又一次遇到他,萧宛瑶看透了一切不再有期待,正因为如此,他才逐渐发现薛天傲和他平时表现出来的样子不太一样,对她的好她也看在眼里,记在心中,而他们俩似乎是有缘无分,这一世还有前一世,都终究不能在一起。
埙声停了下来,薛天傲走上前为她擦泪:“怎么什么都没说就哭了呢?想到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萧宛瑶刚刚还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看着薛天傲为自己拭泪,萧宛瑶觉得有些尴尬。
“是不是埙声让你想到不开心的事情了?埙就是这么一种乐器,因为古老和朴素,所以更容易撞击人的灵魂,与生命发生共鸣……所以想和自己想念的人用灵魂交流,就要用埙声……”薛天傲将手中的埙递给她。
她又能想起凝紫殿的下雪天,那时的薛天傲,是在生命的末端想念谁呢?
“只是……我想到明天还要回到那皇宫中……我……就十分难过啊……”萧宛瑶说道,眼下唯一值得她悲伤的事情应该就是这个了。
“原来是这件事。”薛天傲微微一笑,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留下来的都是我的亲信,只要你点头,我现在就可以带着你亡命天涯。”
萧宛瑶摇头:“你知道我现在不会离开的,叔父和弟弟还没离开京城,这事就要一直拖下去。”
薛天傲的眉毛拧皱在一起,轻抿着嘴唇又不知说什么,最后只是摸了摸萧宛瑶的额头,不再和她计较。
她啊,活得太过小心谨慎,性子里缺了不管不顾的劲儿,也不知道这样下去,她还能不能离开皇宫……
薛天傲虽然这样想,但是他并没有说出口,他想就随便她吧!大不了到时候他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整顿行装,萧宛瑶极不情愿的坐上了回宫的马车,临上车前她还看了薛天傲一眼,而薛天傲骑在马上,同样正在看着她。
这大概是最遥远的距离了吧!
就这样晃晃悠悠的回了宫,唐思齐想见她,但她借口舟车劳顿便给推辞了,唐思齐倒也没有其他动静,由着萧宛瑶回别院休息。
七日之后伤口开始结痂,纱布也被萧宛瑶早早拆了,甘草看见伤口和萧宛瑶之前描述的差不多大小,这也就放心了。
转眼已是立夏,好在萧宛瑶的上已经完全愈合了,夏季里受伤最难好,春季里则不一样。
甘草也尽职尽责的每天为萧宛瑶涂药膏,所以如今已经基本看不出伤疤,只有一道浅浅的痕迹。
对此甘草颇为开心,因为皇宫中药材充足且是最好,所以萧宛瑶改良了一下药方,而甘草也轻松要到了药材,这样一来,萧宛瑶的伤疤很快就被消掉了。
于是借着这些时日,萧宛瑶好好休整了一下,终于皇宫里又要迎来下一个重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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