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张大太监，他的手颤抖的厉害。他甚至都不知道该不该接林梓递过来的虎符。

　　接，没准皇帝待会会将怒火发泄在自己头上，不接......不接现在能怎么办！

　　林梓却没有给他犹豫的机会：“臣不辱使命，还请公公接符。”

　　张公公知道自己已无路可退，硬着头皮接过虎符，露出个无可奈何的笑：“林四爷有礼了。”

　　他不知道此刻该称呼林梓什么，但是叫她林四爷总是没有错的。

　　后头的气宇昂轩，众人欢呼，都在眼前淡去，皇帝扶着栏杆，气得面色发白。

　　他站在围栏边剧烈咳嗽，右手握成拳挡在唇边，擦去唇边血迹。

　　“反了！都反了！”

　　皇帝勃然大怒，转头下楼：“去，将润王给朕叫来，将润王妃也给朕叫来！”

　　侍卫匆匆离去，自知皇帝形容不妙，命人前往润王府，能有多快便多快叫来润王爷。

　　而林梓，则是在礼后就直接被人带走，拉进了宫。

　　对此，林梓早有准备，也毫不惧怕。

　　殿上，皇帝不复从前明黄装扮，而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常服饰。他两鬓皆白，显示着他早已不再年轻。

　　皇帝也确实老了。

　　他咳嗽两声，威严不减:“朕是该唤你润王妃，还是该唤你林将军。”

　　林梓身上仍旧是方才城中的银甲，头盔和兵器已被人收走，以免她气急败坏行刺皇帝。

　　两旁站着十几个黑甲军，带刀上殿，怒视林梓。这一幕，似乎有些眼熟。

　　多年以前，林梓也是这样跪在地上，不过如今和从前的心境是大不相同了。想来，皇帝也是如此。

　　林梓跪在地上，幽幽道：“陛下想怎么唤，是陛下的权利。”

　　而她听不听，愿不愿意听，又愿不愿意应，就是她的事情。

　　皇帝听出她话外之意，气得发抖。林梓不比从前，如今她是有军功的大将，他不能无故动她。

　　原本让林沐送死，朝堂中就非议颇多，他还能说是意外，是皃国之祸，而要是林梓死在他殿上，就不是三言两语能够摘清的了。

　　林梓若死在他手上，怕是文官武官都要寒了心。

　　“你......”皇帝想了想，没有说出后头的话。

　　金瑞兽口中吐出薄烟，笼罩在大殿上，给金色器具都蒙上一层灰色。

　　皇帝脸上氤氲不明，似乎有浊气在扬，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他忽然平静了下来：“林梓，从前你就是林梓，对不对？”

　　“八岁入宫伴读的人，不是林四，而是你！”

　　林梓不置可否。

　　“所以，从一开始你同润王就是同一战线的人。”皇帝忽然笑道，“当时你应当是十一岁，十一岁，朕居然被一个十一岁和十三岁的孩子给骗过了！”

　　林梓没有看他，只是瞧着金瑞兽喷薄的浓烟怔怔发呆。这味道，她似乎有些熟悉。

　　在哪里，是在哪里闻到过？

　　“哈哈哈，你们，你们真是好算计。”皇帝大笑，“十三子，朕果然没有看错。”

　　林梓忽视她的疯狂，觉得空气中这股冷香气息浓郁地叫她胸膛发闷。

　　究竟是在哪里？在哪里闻见过？

　　香气若隐若现，如果不是金瑞兽烟气正浓，林梓甚至能忽视那香气。而能让她忽视的香气......是她自己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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