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赵玉恒并没有任何反应。他慢慢举起自己手中的杯子呷了口酒。

　　“玉恒兄，你如今在朝中不稳，若参与这件事定会叫亲者痛仇者快，不要为我自毁前程。”

　　杜元嘉的话字字恳切。他是真的在担心赵玉恒替他做出什么。事实上，他们心中都清楚，即使赵玉恒动手，也改变不了结局。

　　因为这是皇帝和杜家达成的协议，旁人插手也无用。

　　赵玉恒扯起唇角，侧头笑道：“想太多。我干嘛要帮你，那清河公主我见过，长得不赖，你小子倒也不算亏。”

　　“着实。”杜元嘉松了口气，“不过是个女人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举杯，却瞧见孙彦一直在给他使眼色。顺着孙彦的目光看过去，杜元嘉瞧见一身青色长裙的林梓。

　　他被酒呛住，猛地咳嗽两声：“孙四，你要害死我！”

　　见杜元嘉将自己供出来了，孙彦转头：“咱们中间现在可多了个女人，劳烦您说话还得多注意些。”林四的拳头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杜元嘉看向林梓，启唇笑道：“林四哪里算女人，她是兄弟，兄弟不算女人。”

　　“我可曾说过，你再说我句姑娘，小心我揍你？”林梓撑头，瞧着孙彦笑得嫌弃。

　　孙彦忙躲在王琛身后，避开林梓尖刀似的目光。

　　他们正闹着，赵玉恒看向杜元嘉却若有所思。他垂眸，皱紧了眉。

　　几人不过叙叙旧即分开，林梓同赵玉恒按原路返回，她还得同钟盼盼会和。

　　路上，林梓问赵玉恒道：“难道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若杜元嘉真的成了清河公主的驸马，对他来说未免太过残忍。

　　“有。”赵玉恒道，手指绕在马鬃毛中，另一只手搭在缰绳上，“方才元嘉也应当明白了我的意思。”

　　“你是说......”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赵玉恒道，“上头的人换一换，到时候还怕一个长公主不成？”

　　如今公主得宠，不过是傍着高贵妃和皇帝的权势。若这两家倒了，这位公主一个人也蹦跶不起来。

　　“可......”

　　赵玉恒笑：“梓梓，杜元嘉好歹是个男人，你还怕他吃亏不成？”

　　林梓弯身伏在马上：“你说得对。”有些事情，天生就是女人吃亏，与地位无关，与形式无关。

　　“所以，不要再为这些改变不了的东西不高兴。”赵玉恒稍倾身，“梓梓，明白了么？”

　　林梓却叹：“我在想你会不会也有这样无奈的时候。”

　　他贵为皇子，实际上无奈的地方比杜元嘉只会更多。就有如应霞，赵玉恒不就没有办法？

　　抱着马脖子，林梓觉得自己哀伤更重。说白了她还是长得太慢，若她到了岁数，也就不必这样担心。

　　“我不是他。”赵玉恒道，“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在林梓看不见的地方，赵玉恒眸中有一丝悲哀划过：“我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未雨绸缪，保护你我。”

　　“嗯。”林梓懒懒应道，并没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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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梓的及笄礼收到了许多贺礼。由于她的面貌实在不适合长时间出现在众人面前，所以她的及笄典礼没有太过铺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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