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司马君璧当真是她马思琪命中的克星,明明床榻上的这个人是她放在心口上爱恋着的夫婿,可是她却弃之如草芥,这种恨意,片刻也忍耐不得。
连夜暗中安排了几句,马思琪带着几个护卫直接去往郑家府邸。
翌日殷昕醒来,揉了揉额头,发现除了有些昏沉之外,并没有宿醉的头疼。几个婢女服侍他起身之后,马思琪便娉娉婷婷的带着家僮端着饭菜走来。
用了饭菜,殷昕看向马思琪似乎笑得格外灿烂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昨夜,我酒后可曾说了什么?”
“什么?”马思琪一怔,片刻之后,面上立即不动声色的换上一副迷茫的表情,“夫婿什么也没说啊,可是怎么了吗?”
“没什么。”
殷昕松了口气,只觉得今日的马思琪颇有些怪异。直到去往书房之后,他方才想起来那里怪异了,因为马思琪这些时日为了东阳公主的事,几乎每一次看见他都会提问一次找人的事情如何。不过后来又想马思琪可能是忘记了什么的,倒也没太往心里去。
那之后过了两日,这天马思琪特意在一个殷暖不在的时候去往司园,然后果然在一进司园之后就看见了凉亭里的司马君璧。而因为她主母的身份,并无人敢阻拦,甚至连通报也不需要,一路顺顺利利的走到司马君璧面前。
马思琪到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只是一进凉亭看见司马君璧的时候,面上的神情有些怪异,似乎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恨意。然而不过片刻,她又恢复成一开始那个盛气凌人的模样,依旧是阴阳怪气的说了一些讽刺的话,而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凉亭里还有一些其他的婢女,也都听见了马思琪的话语,然而她向来喜欢针对司马君璧,倒也没有什么让人意外的地方。
马思琪离开之后,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司马君璧都已经去到屋里了,忽然又来了一个其他院子的家僮,说是受主人派遣要见水奴娘子。
虽然殷暖担心司马君璧累着又找来一个能干的管家,但很多事司园的家僮还是习惯了来找司马君璧,故而一个家僮求见,跟本不是一件会让人关注的事,就算那个家僮较为陌生,不像司园的人,也让马思琪之前来搅合了一下让人忽略了。
那家僮见了司马君璧之后,也没说什么,只交了封信件之后就告辞离开了。
“公主,怎么了?”因田见司马君璧看万那封信之后面上神色冷冽,忍不住开口问到。
“没什么。”司马君璧合上信件,起身道,“我可能要出去一趟。”
“现在吗?”因田有些惊讶,“不告诉五郎君一声?”
“不必了,给暖暖留个信息便是。”司马君璧双手紧了紧,边走边道,“事不宜迟,怕是来不及等暖暖回来了。”
另一边,得知司马君璧离开之后,马思琪得意的笑了笑,想了想又有些担忧的回头问身后的人道,“你那个家僮,没事吧?”
“不会有事的。”殷照有些贪婪的在她脖颈处吻了一下,这些时日马思琪尽想着讨好殷昕去了,好久没见让他有些心痒难耐。边漫不经心的道,“那是一个新买进的家僮,待此事了了,直接抹杀掉就是。”
且说司马君璧和因田出了殷家,上了一辆马车便向城外走去。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之后,马车缓缓出了新安城,到了人烟稀少的郊区。
而后按照信件上的地址一直往前走,渐渐的便走进了一片风景优美的竹林。四周微风吹起,整片竹林摇曳起来,那“沙沙沙”的声音,不知怎么的竟让人听出了几分肃杀之意。
“因田。”司马君璧掀开帘子,微微探身对坐在辕座上的因田道,“一会儿恐怕会有危险,你要小心些。”
“公主放心,婢子知道的。”
“如此就好。”司马君璧想了想又叮嘱道,“切记,不管发生了何事,都必须留着自己的命在。”
因田点了点头,道:“婢子明白了。”
话音未落,因田忽然急道:“公主,你且往后一些。”
司马君璧闻言,叮嘱一句“小心”便放下帘布。
因田一抬手把马车的木门关上,而后拿出长剑飞身而起,刚好迎上那些扑面而来的各种飞镖暗器,一阵金属相击的脆响之后,那些暗器又纷纷原路飞回。只听得几声惨叫,而后只见原本空无一人的林子里忽然冒出了几十个人影。统一拿着明晃晃的长刀,训练有素而又杀气腾腾的往马车的方向飞奔而来。
因田面上平静,眼底却是一片狠厉,渐渐的露出些嗜血杀意来。
然就在这个时候,就听见马车的另一面,忽然也是一片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便整整齐齐的出现了一片人影。
只见这些人冒出来之后,直接穿过了司马君璧所在的马车,而后拦在马车前,形成一个保护的状态。
这下两边人数差不多,剑拔弩张的情势一触即发。
“公主?”
“应该是暖暖的人。”司马君璧回头对因田笑了笑道,“你一直知道的不是吗?”
因田点头,她确实知道的。其实这段时日只要司马君璧离开殷家,身后都有人暗中跟踪,因对方并无恶意,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正在此时,只听得对面一个有些尖利的嗓音道:“看来果然没错,用这个法子真能逼出暗中跟在东阳公主身边的那些鬼鬼祟祟之人。上!一个不留全都宰了。”
“是!”
“因田。”司马君璧忽然转向因田唤了一声。
“婢子明白,还请公主小心。”因田说着微行了一礼,而后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在殷暖派来的那些护卫的掩护之下,极为灵活的往对面潜行。
方才那嗓音尖利之人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正踌躇满志的等着歼灭这些人好回去邀功,谁知道下一刻,自己的性命竟已经落在别人手里。
“你、你、你是谁?大胆,可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因田动了动手上的利刃,嗓音冰寒似蛇一般,“马上让你的人住手。”
那人不想司马君璧身边的一个婢女竟然就有如此身手,本还想抵抗反驳,然因田手下用力,血迹渗出来,脖颈处的寒意让他终于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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