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人们心中也纷纷有了猜测,难道平日里看着国师对夫人宠爱得紧,其实暗地里他并不像他们看到的那般?二人之间难道也有什么隔阂?因为在这个时代,女子出阁之后圆房是头等大事,关系着自己在婆家日后的地位,所以人们才这般重视圆没圆房这件事。
一时间下人们都小声的嘀咕着,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楚秋歌眼波流转,嘴角微翘,一副看戏的心态,只有容洛看到这些人的目光稍微皱了下眉头,心里似乎不喜。
纳兰云溪和容钰一直沉默着,容钰稍微偏了偏头,看了她一眼,暗道这丫头今儿怎么成了闷嘴葫芦了?若是现在不当众解释清楚,空怕又要有什么不好的传言传出去了。
纳兰云溪冷冷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最后似笑非笑的将目光落在容老太君的身上,然后缓缓开口:“老太君,云溪觉得,您恐怕是想多了,夫君之前之所以不肯和我圆房,那是因为……”
她目光一扫,环顾了一眼周围的人,然后低下头有些羞怯的道:“因为之前我还没有及笄,夫君怕我年幼受不了他的摧残,所以……所以……才一直忍着,直到昨日……昨日刚好是我及笄之日……”
“哈哈哈……”一声大笑从人群后面传进来,只见公孙婉儿一身民族特色的火红衣裙,头戴抹额,缀了满满一圈的流苏,走起路来摇曳生姿,背着手从人群中直直的穿过来,还一直放声大笑着。
“表嫂,表哥对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不过,瞧你今儿这连路都走不了的模样,想来表哥当初做出那样的决定真是太对了,否则,他若是不等你及笄就和你圆房的话,你这小身板可真的不知道要被他璀璨成什么样子了,可千万别璀璨坏了。”
公孙婉儿虽为闺阁少女,却丝毫不避讳这样的话,大刺刺的在人前就对容钰和纳兰云溪一阵调笑,众人听了,都尴尬的低下了头,之后她说完之后还揶揄的瞟着纳兰云溪。
这也难怪,公孙婉儿的落日族素来民风开放,族中男女于情事上都知之甚早,她被尊为圣女自然早就被教导过男女之事了,这是每个族中女孩都要知道的事,所以她虽未出阁,却也知道男女之事,而且,凭她的身份也根本就不需要避讳,所以就这般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
“咳咳,婉儿,你怎么来了?”纳兰云溪被她惊人的言论也惊了一下,她这个穿越来的女子说起这样的事还不免有点脸红,只是隐晦的点到为止,而她这土生土长的部族少女居然有有这样的豪气,她不禁满头黑线。
此时她说话声音还有点沙哑,众人听了公孙婉儿的话又听了纳兰云溪沙哑的声音,顿时一个个联想昨夜的战况该是多么激烈啊,才让她走路不稳,嗓子都喊哑了,这么一想纳兰云溪的话也就靠谱了。
先前的怀疑顿时被纳兰云溪四两拨千斤几句话就消弭于无形,众人听了这话更觉容钰对纳兰云溪的珍重与爱意,尤其是容老太君和苏玉落听了她这样的解释也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表嫂,我来等你,一起进宫参加百花宴啊。”
公孙婉儿说完笑吟吟的站在她身边,挤眉弄眼的笑话她,纳兰云溪顿时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包括苏玉落自己在内,谁都没有想到,此时容钰腿上的毒已经解了,本来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解开的毒,因为有云妮师太给容钰研制的解药,再加上蛊虫药引吸毒血,他的毒只用了七天的时间就解开了。
苏玉落最后的一点希望破灭,精神世界瞬间崩塌,此时此刻她就是连强行的骗自己都不能够了,他不和她圆房是因为爱她,怕她受伤,这样的念头如野草般在自己荒芜的心头疯长,他这个表面看似邪肆狷狂,无情无义之人居然将满腔的情意都给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庶女,她苦苦追寻那么多年却什么都没得到,这样的境况,她受不了。
眼睛突然血红一片,她抬起头目光凌厉的看向纳兰云溪,若是眼睛可以杀人的话,她现在已经将他射穿几百个窟窿了。
“钰哥哥,我再最后问你一遍,我将药引给你,一定会让它活到七七四十九日,不会提前灭了它,可是,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我要嫁给你,做你的平妻。”
苏玉落此时已经不再歇斯底里,她的眼里蓄着冰,一脸决绝,一副鱼死网破的神情,却还是执意要给他做平妻。
容钰神清气爽,此时心里想着的居然是纳兰云溪昨晚的样子,直到听到她的话,才慢慢抬起头来,掰着手指头盘算了半晌,轻轻吐出两个字:“不行。”
苏玉落瞬间狂笑出声,胸中有满腔愤怒想要发泄却发泄不出来,她一手指住容钰冷喝道:“好,这是你亲口说的,这是你逼我的,既然你这辈子想一直坐在轮椅上,再也不要站起来,那我就成全你,我忍了那么久,今日,我不会再忍,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一定会让你后悔的,没有那蛊虫,你就是穷尽一生之力,都别想自己解了毒,我苏家的蛊毒,从来都不是吃素的。”
苏玉落小声中充满悲怆,纳兰云溪看着突然疯了似的她,心中竟奇异的有一丝悲悯,有一些可怜她,暗道他数十年来对容钰的执念,想必也不是半点情意都没有的吧,若是换了自己,说不定得不到也会毁灭他。
“玉落,不可,等我再劝劝钰儿,还有我和靖儿呢,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千万别毁了那药引。”
容老太君见苏玉落此时处于疯癫状态,知道是容钰和纳兰云溪将她刺激得狠了,今日圆房之事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听了她的话心中暗惊,还是怕她狂怒之下毁了药引,所以忙开口相劝。
“老太君,不是玉落要毁了药引,那蛊虫是玉落数十年辅以鲜血喂养而成,我苏家的蛊毒只有苏家人的血才能培育成蛊虫药引,虽然那只是一条虫子,但我喂养他十多年也有了感情,想到它终究要吸干钰哥哥的毒血而死,心里本来还有些难过,可是如今,他们口口声声说不要那药引了,却又背着我偷了药引,而现在却连我唯一的一个要求都不答应,我还有什么理由再留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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