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可以对全天下人狠戾毒辣,却唯独对于秦玉蓉的一个眼神动作都会呵护备至,绝不会违拗她半点,那他在这件事上难免就会有错误的判断,从而做出错误的决定,所以,她要将他拉回来,不让秦玉蓉影响他的判断和决定。
“杀她?不行,朕如今还不能杀她。”
皇帝听了楚秋歌的建议之后几乎立即就开口否定了,秦玉蓉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就求了他这么一件事,他绝对不能不应她。
况且纳兰云溪好歹也是自己师弟的孩子,当年他和师弟也曾情同手足,灭了他的国家,抢了他的妻子,这是他这一生都无法弥补的亏欠,也是心里一辈子都无法挥去的阴影,所以,如今他绝不会杀纳兰云溪,除非他真的如凤星语言里所说威胁到东陵的命运,那他便只能痛下杀手了。
“皇上,那就按照您心里的想法决定吧,反正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就是了,还有一件事,若是公开大尧公主的身份,那二皇子殿下怎么办?他的身份岂不是会很尴尬?”
楚秋歌又将这件事也问了出来,她实在想不明白皇帝到时候会怎么向燕翎交代。
“翎儿是朕的孩子,只要朕不说,谁敢有异议?朕可以说大尧公主当年流落民间被朕找到,为了体现我东陵皇恩浩荡,所以礼遇大尧公主,大尧公主已经向我东陵称臣,并发誓永生永世臣服东陵,这样朕再将她派回大尧驻守,其实也等于是将国家还给了她,这样的话,不是就没人反对了么?”
皇帝将他脑海中已经成形的想法告诉了楚秋歌。
“皇上英明,若是这样的话,大尧感念我东陵皇恩,恐怕会更加效忠东陵。”
楚秋歌听完后觉得若是真能这样的话,那也不失为一个好的计策了,不过,她心中又隐隐的有预感,那纳兰云溪会按照皇帝的意思做么?
“嗯,秋歌,你回去吧,别让容靖发现你的身份,以后你还继续给朕盯着他,他这个人朕总是有些不放心。”
皇帝只是告诉楚秋歌自己的决定,并不是让她参与提意见的,所以他将自己的想法说完后,便也不再让她在皇宫中逗留,以免时间长了引起别人的怀疑。
“是,皇上,秋歌告退。”
楚秋歌说完又行了礼,才又罩上面纱,出了皇帝的御书房,悄悄的出宫回了国师府。
纳兰云溪回到自己的屋里,便见苏玉落好整以暇的等着她了,她笑了笑走了进去。
“夫人,玉落到此时才来拜会,还望夫人恕罪。”
苏玉落见她进来站起来落落大方的行了一礼,可是脸上至今还蒙着面纱。
“玉落小姐不必多礼,我们又不是见了一次两次了,这么客气做什么?搞得好像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似的。”
纳兰云溪嘴角略微撇了撇,暗道你个装逼货,让你装,继续装,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姑娘非得让个麻子脸揭了你的面纱不可。
她心中正恶意的想着,却听苏玉落又开口了。
“既然夫人这么说,那玉落也就不矫情了,玉落这次上门来,是有一件事想要和夫人商量。”
苏玉落见纳兰云溪脸色淡淡的,似乎对他很不耐烦的样子,顿时也像只骄傲的孔雀不般抬着头说道。
“哦?没想到玉落小姐还能找我商量事?那说来听听好了。”
纳兰云溪心中猜测着她的来意,八成是和容钰的药引有关吧。
“夫人可能不知道,这些年来,国师双腿中毒不能行走,皇上每个月给他一颗药丸,但是那药丸却只是治标不治本,只能缓解他的痛苦,却不能真正的解毒,若不是这些年我一直给他另行配制解药,那她双腿上的肌肉也该萎缩了。”
苏玉落半点都不客气的就将自己的功劳述说了一番。
“哦,这样啊,那这些年来还真的是谢谢玉落小姐了,您可是当得起国师的救命恩人呢。”
纳兰云溪见她这模样,分明是上门挑衅来的,说话便也不客气了,若是想用这个居功要挟她的话,那她还真是小看了她。
“救命恩人不敢说,但玉落对国师的心,那是天地可表日月可鉴的。”
苏玉落话音一转就绕到了国师身上。
“哦?玉落小姐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国师,怎么就对国师动心了呢?恰好本夫人也想知道知道玉落小姐和国师之间到底有什么过往。”
纳兰云溪眼珠子转了转,然后问道。
“过往并不敢提,只是小时候,国师还没离开容国公府的时候,玉落经常到那里去玩,小时候国师经常带着我玩来着。”
“哦,就这样,你就对国师从此一往情深了?”纳兰云溪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难道苏玉落觊觎容钰就因为小时候和他一起玩过?然后她就要此生非容钰不嫁了?
“当然不只是这些,在大尧,女子出门都是戴着面纱的,这个习惯还是当年的前皇后娘娘流传下来的,皇后娘娘国色天香,天人之姿,出门总是戴着面纱,后来她嫁给前国主的时候,才终于揭下了面纱,从此,大尧的女子们也纷纷效仿,出门会友都蒙着面纱,等待心爱之人来为她揭开,直到成了亲之后才不再戴面纱。”
苏玉落缓缓的说着这面纱的来历,纳兰云溪这才知道,原来这习惯是大尧女子的习惯,而且,这还是她娘传下来的。不过,什么等着心爱之人为她揭开,这又是什么意思?
“玉落小姐,你不必说那么多了,我知道,你身上有一种解毒药引,可以解开国师腿上的毒,你来找我便是为了这件事吧?要你将那药引拿出来,需要什么条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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