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流觞在她身边,那就说明容钰已经将事情妥善处理了,或者他也有办法解决。
轿子走了好长时间,就在纳兰云溪的耐性已经被磨光的时候,轿子终于停了下来,随之而来的还有轿夫们气喘吁吁的声音。
接着帘子被掀起来,流觞伸进来一只手将纳兰云溪扶着下了轿子,“姑娘,到了,请跟我走。”
“流觞,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走了这么长时间?我们是远离了迎亲队伍了么?”
纳兰云溪扶着流觞的手,心中安定下来,便急急的开口问她。
“是的,姑娘,这是国师一早就定好的应急方案,那坑一出现国师便知道事情有变,便启动了这个方案,您一进那个院子,我便引着您从角门出来了,如今国师也应该已经处理完了事情,正往这里赶来了。”
流觞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遍,证明确实是有事情发生了,随即便扶着纳兰云溪向里走去。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纳兰云溪听着这里似乎很是清幽,不由皱着眉问道。
“姑娘,这里是白云寺。”流觞也不隐瞒她,一边说一边仍扶着她往里走。
“什么?白云寺?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你家国师让我来这里绞了头发做姑子?”
纳兰云溪不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就算有事发生,那也大不了不拜堂,容钰的脑回路也真是令人琢磨不透,将她带来了这里,是准备金屋藏娇么?还是要掩人耳目让她在这里带发修行,到时候他前来和她暗中相会?
“姑娘,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这里的云妮师太是国师的师叔,她老人家要亲自为你们主持婚礼,您真是太埋汰国师了。”
流觞听了纳兰云溪的话顿时忍不住替自家国师抱屈,他家国师为了娶她可谓耗尽心思,事前定了几个方案,生怕有人扰了他们的婚礼,将方方面面的事都想到并做到了,而纳兰云溪却生出这种想法,真是叫她家国师情何以堪?
流觞不禁暗中懊恼抱怨着,若是她知道纳兰云溪心中的其他想法,恐怕会替国师气得吐血。
“哦,原来他还有这层关系啊。”纳兰云溪这才明白了容钰的心思,也想到了他这么安排的深意。
就算到时候容钰的安排被人识破,那他们也绝对想不到她和他会躲在白云寺里偷偷成亲,外面闹得天翻地覆,他们这里也是一片清净,还真是个偷偷成亲的好地方呢。
况且她和容钰第一次相识便是在这白云寺的路上,他们和这白云寺的渊源还真不浅呢。
“是的,姑娘,国师早就在这里安排好了一切,他是两手准备的,若是路上没有意外,那就直奔国师府,若是有意外,便在这里成亲,无论如何,您都不必担心您和国师的亲事会被搅黄。”
流觞这时已经扶着她到了一间屋子前,却还不忘在她耳边打趣一句。
“哼,你个死蹄子,谁又想嫁给他了?就算今日被搅黄了,那也是正合了我的意呢。”
纳兰云溪被流觞打趣了一句,脸色一红,幸亏盖着盖头,谁都看不到。
“无论你想不想,如今你也是骑虎难下,不想嫁也得嫁了。”
纳兰云溪话音刚落,耳边便想起一个低沉清浅的声音,那声音中有一丝压抑的怒气,却又不容置疑的坚定。
“国师,你来了?”流觞一见骑着雪龙驹的容钰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将清泉远远的甩在了身后,不由嘴角一撇想要笑,他这是有多猴急,将贴身侍卫甩了几条街去。
“我再不来,恐怕某人还以为我要金屋藏娇了。”
容钰此时已经停了下来,他直接骑着马进了白云寺的院子,然后身子一飞而起,半空中一个漂亮的旋身便轻轻的落在了轮椅上。
“哼。”纳兰云溪听到容钰的声音,总算彻底放下了心,听了他的话不满的轻哼了一声,却也没再说话。
容钰推着轮椅到了纳兰云溪的身边,看了一眼大红喜服凤冠霞帔的她,然后一伸手将她纤巧嫩白的小手牵了起来放进自己宽厚的大掌中握着,柔腻滑嫩的感觉让他一下子忍不住心中喟叹了一声,手指轻轻的在她的小手上摸了两下,便十指相扣,紧紧的握着不再放开,和她一起进了屋里。
纳兰云溪冷不防被他握住了手,顿时一阵羞涩,她想着流觞还在身边,便使劲抽了几下却没抽出来,他反而握得更紧了,她心下紧张不敢再造次乖乖的任由他牵着她的手进了屋子。
“钰儿,你们终于来了?”
进了屋子,便听到一个温和的声音传了出来,纳兰云溪仔细一辨认正是云妮师太的声音。
“是,师叔,您这里一切可都准备好了?”
容钰一进屋子就见云妮师太喜笑颜开的迎了上来,顿时向她行了一礼,然后小声的问道。
“都准备好了,如今还差一炷香吉时便要过了,快来先拜堂吧。”
云妮师太也不多说,随即便招呼容钰和纳兰云溪到了屋子中央,让她们先拜堂。
纳兰云溪此时心里突然紧张起来,被容钰握着的手心也微微出了些汗,容钰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她的异样,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以安抚她。
“有劳师叔了。”容钰道了一声便和纳兰云溪已经站在了屋子正中间。
“一拜天地……”随着礼官高亢的声音响起,容钰拉着纳兰云溪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容钰又拉着纳兰云溪向云妮师太拜了下去。
“夫妻对拜……”
“礼成,即刻送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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