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线。
“师傅想多了。云绯会一直陪着为师的,真的。”对于温衍的调侃,云绯觉得肉麻点比较奏效。
可温衍依旧委屈,“那云绯定然是同情为师才这么说的。”
扶额,云绯发现之前那个恶趣味的温衍似乎又回来了,“师傅……”
“看吧,为师不过多问了一句,爱徒就厌烦了。”温衍低着头,模样伤感。
云绯在对面看的快唉声叹气了,不知道温衍今天是怎么了,突然心情好到来调戏她。
“师傅,这粥我可熬了好久,你千万不能浪费了,得全部吃掉。”对于温衍突然的不对劲,云绯觉得还是以转移话题来打发。
听了云绯这话,温衍状似认真的思考了一下,道,“说的也是。不过――”
“不好吃师傅就下次自己做!”三十六计第三十计,反客为主,就是这样用的。
闻言,温衍抬起头来看向云绯,一瞬眸色就变了过来,含着几缕暗暗的光泽,将云绯好好瞧着,“可是啊,我不太想吃鸡肉粥,我比较想吃你。”
咳!呛咳一声,云绯放下碗,惊魂未定。
师傅,你太色了!
“咚咚咚。”
正暗暗在心里指控的云绯嘴上还没有说话,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这一大清早的,谁会来?
云绯和温衍奇怪地互相看了一眼,最后云绯起身去开门,想看看这么礼貌地敲门的是谁,结果就看见自家那位近期似乎得了“失心疯”的师兄,站在门外。
“师兄?”
乍然看见门外是简疏白,云绯很是有些诧异。
简疏白和她进温衍的门,向来是直接闯进来的,敲什么门啊!不过因为最近云绯在温衍这里歇得多,简疏白才会在门口喊一声,决计也不会像这样,还这么礼貌地认真地敲门。
于是,云绯觉得诧异了,忍不住打量了下简疏白,问道:“师兄,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这不像你的作风啊!
按照常理呢,这种时候简疏白会反驳她,或者,嘲讽她。没想到这回简疏白听到她说的后,很认真地想了想,说:“我应该要吃什么药?好像没有生病啊。”
云绯忍不住捂住额头,说不下去了。
这还没有生病,简直病入膏肓!
在屋里头优哉游哉和褶皱的温衍实在听不下去了,便出声道:“云绯,让疏白进来吧。”
云绯应了声,侧身让简疏白进去,简疏白走到屋里,直直到了温衍身前,低声道:“师傅,我和子骞要回京了。”
温衍本是带笑的脸微微一顿,但很快就恢复了,只是神色不再吊儿郎当,认真了许多:“是京中出事了?”
简疏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看得跟着进来的云绯一阵莫名。
“其实也算不上出事了,只是我离京太久,刚刚收到皇叔的信,他说他最近身体不好,可能没有顾不上政务了,所以让我回去。”
还好不是有人要造反什么的。
云绯松了口气,看向温衍。温衍微微顿首,说:“你确实离开太久了,摄政王顾不上也是正常的。早些回去吧,别误了正事。”
“是,师傅。”简疏白抱了抱拳,想了想,问:“炎派那边进行得如何?”
这个问题,云绯最有发言权了:“冬夏那边一切都很顺利,师兄不用担心。大约过不了多久,你就能听说炎派出了个女门主了。”
听到这话,简疏白忍不住笑了笑,看向她,说道:“有师傅在,我自然放心。倒是你,确实该早些离开门派了。我回京后找人商议看看,有没有好的方法让你离开流水。”
云绯笑着点头。
师徒三人又聊了片刻,由于简疏白急着离开,便没有耽误太久。之后,云绯和温衍亲自送简疏白和岳子骞出流水大门,相比于简疏白的念念不舍,云绯和温衍显得很高兴。
这么愉悦的气氛,让简疏白有些伤感。
“师傅,师妹,你们这样子……似乎很讨厌我啊,巴不得送我走。”站在流水的朱红色大门门口,简疏白一脸哀怨地看着两天,指控道。
云绯嘿嘿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师兄要回京,嫂子等着你。”
知道云绯暗示的是岳嘉怡,简疏白脸色微微发白,声音都低了一度:“你想多了,并不是因为嘉怡。”
“咦咦咦,你敢说没有一丁点儿因为岳嘉怡?”云绯凑过去,不怀好意地说:“再说了,我说的是嫂子,又不是嘉怡。你自己对号入座,怪我咯!”
简疏白被说得一阵无语,只得看向温衍。温衍笑着将云绯拉回来,然后对简疏白说:“快上路吧,时候不早了,再快的千里驹也是要好几天的。”
“嗯。”简疏白收起哀怨,朝温衍和云绯告别,然后转身上马,扬起马鞭在马臀上一抽,马蹄扬起,奔腾而去。
岳子骞跟着翻身上马,追着简疏白而去。临走前,他忽然想回一下头,到底是忍住了。
不是自己的,回头又何必。
一片阳光从头顶铺洒下来,简疏白忽然想起几个月前,他在皇宫门口送云绯和温衍离开的时候,此情此景多么相似,只是,送别的人和离别的人换了方向。看着简疏白和岳子骞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云绯收起了笑容,叹了口气,到底是有些伤感的。
伤感完,她转过身看向同样目送着简疏白离开的温衍,好奇地问:“师傅,我刚刚开心,是因为师兄回去必然会遇到嘉怡。你开心是为什么?”
温衍低头看她,勾唇一笑:“开心这个分走你我独处时间的小子,终于走了。”
这……
唉,师兄,我同情你。
简疏白离开的当天,吃完晚饭回房的时候,云绯收到了冬夏的水信。
冬夏说,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她成功地接近了郭正一,并取得了信任。郭正一如今待她很不错,有好的东西都会送给她一份,每日也会去看望她,在她房里呆很久。以至于她能单独呆着的时间,几乎除了睡觉就没有别的时间了。
看见这个消息,云绯立刻起身换衣服,要去炎派和冬夏见一面。
温衍郁闷地看着云绯离开了自己的房间,轻轻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今天高兴得太早了。看这样子,能分走云绯时间的,不止简疏白啊。
失策啊失策。
云绯换好衣服到炎派的时候,已经是好久后了。
和之前不同的是,向来都是冬夏先到,然后等云绯过来。这次却是云绯先到,等了片刻,冬夏才姗姗来迟。
而冬夏出现在云绯面前的时候,云绯眼神都变了。
冬夏不再是之前她熟悉的那个清丽的模样,白嫩的瓜子脸上妆容精致,身穿一件浅粉色色提花黄玫瑰纹样花软缎立领斜襟绣圆领袍,逶迤拖地粉橙色底暗纹刻丝宝瓶纹样荷叶裙,身披滚边彩凤纹薄纱素软缎。乌黑浓密的长发,头绾风流别致朝天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嵌花茶花笄,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赤金长命锁的手镯,腰系如意流苏宫绦,上面挂着一个荷包,脚上穿的是花纹薄底鞋,整个人面赛芙蓉,格外美丽。
看着这般艳丽的冬夏,云绯忍不住赞叹道:“几日不见,完全变了个模样。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啊。”
听见云绯的夸奖,冬夏羞涩地低了低头,“云绯姑娘夸奖了。”
“我说的可是大实话。”云绯说着,走近了一些,细细打量着冬夏。
唔,妆容精致了,衣饰也精致了,看起来果然如冬夏在信里说的,郭正一待她确实不错了。
大约是被云绯看得太羞涩了,冬夏微微抬起眼,开口道:“过些日子,我就可以伺机给郭正一下毒了。”
云绯颔首,认真地说:“你注意安全即可,下毒的事不要太操之过急,千万不要因此让自己受伤了。”
见云绯这么为自己着想,冬夏很是感动,当下微微点头,正要说话,却听见云绯说:“师兄先回京了,等完成后,你如果想回宫,我再安排人送你回去。”
乍然听到这么一句,冬夏的表情忽然僵住,眼底有一抹忧愁瞬间晃过。
云绯又说了些话,见冬夏一直没有反应,不由得侧目看见,才发现她在发呆,便抬起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又问了一遍刚刚的问题:“紫韵如今怎么样了?”
冬夏回过神,回答道:“前几日我去看了看紫韵,她憔悴了不少,估计这些日子也没少受苦。不过她好像已经接受了现在的情况,整个人看起来很平静,我以现在的身份去看她,她对我倒也挺客气,丝毫没有因为郭正一的关系给我脸色看。”
回到流水的云绯将从冬夏听到的消息告诉给了温衍,说完后,她忍不住吐槽:“这郭正一,真当自己是皇帝了,身边的女人都一个个的为了他争宠是不是。”
温衍闻言一笑,若有所指道:“真正的皇帝,如今可不快活啊。”
而事实确实如温衍说的,简疏白,很不快活。
在他回京上朝的当天,礼部侍郎曾勇,也就是曾康的父亲,就找到了简疏白,找他求个圣旨。
什么圣旨?自然是赐婚的。
赐婚的对象就是曾康和岳嘉怡。
简单来说,曾勇的意思就是:皇上,给曾康和岳嘉怡,赐个婚呗。
在曾勇扶着胡子呵呵笑着说完了自己的来意后,简疏白搁在桌上的上蓦然一紧,但他的面上仍是风云未变,还带着微笑:“既然是向岳小姐求娶,那得问问岳将军的意思吧。这岳小姐毕竟是他的胞妹,不是吗?”
“呵呵,皇上说的是,老臣已经问过了,岳将军说,只要皇上点头就行。他说了,他们岳家,都是皇上的人。”说着,曾勇忍不住感叹道:“这岳将军啊,真是对皇上忠心异常啊。”
忠心个鬼!
简疏白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声。这个岳子骞真是太过分了,把这种事推在他头上,让他做主。那也得他能做主啊!
这么想着,简疏白忍不住道:“若是令郎和岳小姐彼此真的有意,朕自然乐见其成。就是不知道,岳小姐……可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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