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薛茗予听了却是心忧。西凉灭国真真是不远了。梧州不攻,西凉大军却裹足不前。梧州大军现在脚踩的可是西凉国土,西凉却只顾着守着闽江中游以南的半壁江山。对已经失去的疆土半点不敢挑衅。也是,前去挑衅也是掳虎须,恐怕是死得更快。
不说两国实力悬殊,就只论这气概和魄力,西凉就低至尘埃。
茗予送薛老爷出院子,就看到木芙和南乔在院子里嘀嘀咕咕。心知有事。跟太夫人告了一声,就将两丫头叫到抄手游廊。
“小姐,皇甫公子来了。正在小姐院子里等着呢。”南乔凑上来。
“采薇,太夫人一会儿要午睡了。你跟沈妈妈说我回去拿点东西,待太夫人睡醒了再来。”说罢,她就跟两丫头急急回去。
皇甫新龠带来的消息跟薛柏青说的一般无二。只是这次他亲自来,却是另外有事。
“好久没喝南乔冲的茉莉蜜茶了。”新龠给南乔使了个眼色。
“好嘞。奴婢这就冲去。木芙你也把刚做的鸡蛋香芋糕准备点吧。这新糕点皇甫公子可还没尝过呢。”南乔机灵的说道。
“奴婢正有此意。”木芙也是个伶俐的。两人退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
“这是怎地?还有什么大消息不成?”薛茗予见他打发了身边丫头,一阵奇怪。平时有什么事她都是不瞒这三个贴身大丫头的。
“也不是。”新龠收起一脸乐呵,他严肃起来,爱笑的眉眼好似蒙上一层秋霜,冷峻沉重。“就是想问问,你和博沂说了那些,这几日心里可曾难受?”
“没有啊。”薛茗予抬眉,神色淡淡的。距离她让新龠送信,已过去四天了。做决定的时候是难过的,毕竟是她给予了那么大的期望,还想着托付终生呢。她做了决定之后,又成天在陈氏跟前陪伴,又多是想的西凉国乱。还真没往这事上分神。
“果真没有吗?”新龠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小的神情。
“你怎么了?”薛茗予失笑的看着他严肃的表情,“说便说了。有什么好难过的。”
“茗予。”新龠叫了她的名字,又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薛茗予一脑门子问号。新龠今天真有些奇怪。
“茗予。”新龠叹了口气,“其实信我还没给博沂送去。我怕你只是一时冲动,怕你会伤心后悔。”说着他从衣袖里摸出那油杉纸信封,赫然便是那日采薇交给六天的信封。
“我特意跟博沂说你这几天被拘在太夫人身边,叫他暂且莫来找你。我等了这几天才来问你。如果你后悔,现在收回去还来得及。”新龠说完默默把油杉纸信封放在珊瑚圆桌上。
“你没送去?”薛茗予瞪大眼睛。瞬间心里一阵感动。“你还是送去吧。我真的想好了,也真不后悔。”
她写给博沂的信,是去划清界限的。
前途凶兆,祝愿他能平安得偿所愿。她尚小,外边纷乱她却还想留在家里陪太夫人几年,他却即将及冠。大好年华,博沂当珍重,也真心祝愿他早日寻得知心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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