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非染直接送了老皇帝一个大大的白眼,一把拍掉老皇帝掐着自己耳朵的手,长长叹了一口气,“哎,老头子你有那么多的儿子,干嘛总盯着我不放呢,我是你儿子,那你皇后生的儿子也是你儿子,你贵妃生的儿子也是你儿子,你家宫女生的儿子也是你儿子,你何必非得管我这个没人疼没人爱的私生子呢,还什么染王,老头子你是嫌整天追杀我的人不够多吗?还找了一帮子兄弟来看我眼红。”
“切,眼红怎么了?朕是皇帝,朕就喜欢你这个儿子怎么了,你要是整天死翘翘了,放心,朕会在皇陵里面找个犄角旮旯给你埋了的。”老皇帝冷哼,一边唠叨着,一边走到书架后面,搬出一堆卷轴,放在凤非染身边的矮几上,“这些都是京城里适龄女子的画像和家世,告诉你,这回别跟朕耍花招,你这亲事是非定不可了。”
“老头子你果然是老了,难道我带回来一个未婚妻的消息,你还不知道吗?”凤非染撇了一眼矮几高高堆起的卷轴,不答反问道。
老皇帝一听“未婚妻”三个字,两眼顿时一亮,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老脸又是一沉,“朕告诉你多少遍了,身在帝王家,凡是都要小心,特别是你身边的女人,最起码,你也应该和朕商量商量才是,你怎么怎么如此糊涂啊。”
想到这里,老皇帝不由得长长一叹,“不知你看上的是哪家姑娘啊,如果家世样貌还可以的话,朕可以给你们做主。”
“破庙里捡的小乞丐。”
凤非染撇了撇嘴,如实说道。
“什么?!”自认为对什么都挑剔非常的宝贝儿子找出来的媳妇不会差的,老皇帝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凤非染竟然会找出这样的媳妇,“染儿,你是和父皇开玩笑的是不是?”
泡在浴桶里,浅凝打发了所有的侍女,兀自坐在浴桶里发呆,师父竟然说她是他的未婚妻,虽然不知道师父在打神秘主意,可是浅凝在潜意思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窃喜的。
听着王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管自己交王妃,毕恭毕敬行礼问好,浅凝现在想着,还像是在做梦一样。想到这里,浅凝猛然摇了摇头,甩了自己一巴掌,浅凝向来都是想到做到的人——“啪”清脆的一声,分外响亮。
“王妃,出了什么事情了吗?”守在门外的侍女被清脆的声音吵到,担心王妃出了什么事情,不由得问道。
“没事,看到一只蚊子。”
“要不要奴婢进去给王妃抓蚊子?”侍女的声音再次从外屋传来。
浅凝长长了出了一口气,连忙开口阻止,要是侍女进来看到自己脸上的大巴掌,那还得了,“已经被窝打死了,不用进来。”
“奴婢秋菊,就守在外面,有什么事情王妃尽管吩咐。”
“好的。”
浴桶里,浅凝狠狠地摇了摇头,想那些有的没的有什么用,凤非染是她师父,对师父,只能听话,懂事,不给师父丢脸,这就是徒弟能做的,不是吗?
日夜兼程的赶路真的把浅凝累坏了,渐渐地呼吸轻浅睡得香甜。
御书房里,老皇帝被凤非染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哪里还有一点儿往日里痉挛殿上高高在上的帝王模样,老皇帝手指颤抖的智者凤非染,“你,今晚把那个姑娘给朕看看,真看得顺眼就罢了,看不顺眼直接拖出去——”
“拖出去干嘛!”
凤非染接过话来,凤眼微眯睨着老皇帝,只要老皇帝说一个“砍”字,他就保不准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拖出去打!”
原本中气十足的一句话,被凤非染这样一问,老皇帝瞬间没了底气,但老皇帝是谁啊,诧叱风云一辈子的皇帝,败在自家儿子手里也就算了,毕竟他有愧于这个儿子,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臭乞丐,有什么资格嫁入皇家,想到这里,没了底气的老皇帝顿时信心大增,只不过还是巧妙的把“砍”字,换成了“打”字。
“老头子,你确定要打?”凤非染不怒反问,声音慵懒闲适风华绝艳,明明是云淡兮风轻兮的话语,却带着一丝丝的威严天成。
老皇帝一撇嘴,“打她是便宜她了,她还想把朕的皇宫掀了不成?”
泼墨似的的浓眉轻扬,艳如桃瓣的凤眸微眯,“老头子,别人敬你是因为你是皇帝,本尊敬你,实在是因为你是我亲爹,我娘临终前嘱咐让我好好照看你而已,要是你敢动我未婚妻半根汗毛,可别怪做儿子的手下无情。”
说着,凤非染揉了揉肌肤吹弹可破的白皙手腕,发出咯吱咯吱骇人的声音,老皇帝不自觉的一哆嗦,撇过头去,不准备发表任何言论,无论如何,他是凤非染亲爹,凤非染不敢拿他怎么样,而凤非染也不在乎自家老爹不屑的表情,声音轻缓好听,“你要是敢打凝儿的话,本尊就敢打你万分宝贝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真真是可怜那些燕燕莺莺的美人了,本尊的手下,可都不是像你这样怜香惜玉的主儿,万一哪个不小心,打伤了打残了,可就不好了。”
凤非染好笑似的观察着老皇帝精彩的面部表情,微微一顿,继续刚刚的话题,“要是您老人家一个不小心的本能反应,把凝儿拖出去砍了,那么就抱歉了,本尊有个不良嗜好,凡是欺负了本尊手下的人,本尊都会百倍千倍的奉还回来,为了给我心爱的凝儿报仇,我亲爱的父皇,不好意思,您的三宫六七十二妃都得给我家凝儿陪葬,你儿子我说到做到。”
“你可真是你娘教出来的好儿子!”
老皇帝气得大吼,奈何他也只有大喊大叫的份儿,被骂的那位,跟个没事儿人似的,点儿了郎当的懒懒的倚在椅子背上,整个身子就似乎长在了椅子上一样,把全身的力量都交给了看起来很可靠的椅子,耷拉着二郎腿,一只脚优哉游哉的一晃一晃的,要多舒服有多舒服,饶是老皇帝气死当场,凤非染也不会皱一皱眉头样子,要多气人有多气人。
“皇上,国师求见。”
忽然,曹公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宣。”老皇帝如获大赦,知朕者,国师也。
“云星坠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时间不大,一身白衣的云星坠步入御书房,衣恭扫地微微颔首,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眉目清雅,一个白衣更是让云星坠穿出了仙气儿。
而凤非染听到云星坠来了,便立即坐正,身上的气息一改,妖艳张狂之气尽收,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慵雅无双之气,随手拿起一本书,漫不经心的看着,认真的样子,让人有种他看书看得入神,就连云星坠进来,他也全然不知的样子。
“爱卿平身。”
“谢皇上。”
得到老皇帝的许可,云星坠缓缓抬起头来,不由得诧异看向一旁坐着的凤非染,“皇上,不知这位是?”
“染儿——”老皇帝声音和蔼的叫了凤非染一声,凤非染好似方才回过神来,抬起头看向老皇帝,“父皇,有事?”
“国师,这是朕的九子染王夜染歌。”老皇帝向云星坠介绍着凤非染,老皇帝给凤非染介绍一遍云星坠,“染儿,这是当朝国师长宁派掌门云星坠。”
“原来是染王殿下,星坠见过染王殿下。”
“国师大人,久仰大名。”
云星坠和凤非染互相寒暄着,老皇帝看着这二人礼貌往来,一颗悬着的心野放下了,别人不知道染王的底细,他这个父亲可是知道的,长宁派是扶摇宫的仇恨,可不是一天两天三句话两句话可以解决的。
“素闻染王殿下常年托病,微臣略懂医术,不知染王殿下可否让微臣看看?”云星坠突然提议道,不知为何,这个夜染歌总是给他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说见过此人吧,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夜染歌,说没见过吧,看着面前的夜染歌却又有一种不知名的熟悉感。
“咳咳。”凤非染这才想起了自己的病,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语气也没刚刚的中气十足了些许,多了绵软,“国师大人好意,本王心领了,本王的这副病体,本王自己清楚,这些年来,不过都是用好药吊着命罢了。”
“染王殿下何必如此自暴自弃呢,臣自认为医术还不错,不妨让臣试试,要是能治好染王殿下,不是更好吗?皇上,您说是不是?”说着,云星坠看向老皇帝。
老皇帝不动声色的看了凤非染一眼,见凤非染没看着自己,便理解了凤非染的意思,道:“染儿,就让国师看看吧,也许真能治好也不一定。”
“父皇,我这病时好时坏的,其实也没什么。”
“染儿,就让国师看看吧,也免得让国师为你担心。”
凤非染故作出十分挣扎的样子,最后一咬牙,方才放话让云星坠试试,“也罢,反正本王对这副身子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凤非染吹弹可破的手腕,要云星坠把脉,云星坠一看凤非染这只雪一般白皙的皓腕愣了一愣,方才把手搭在凤非染的脉搏上,如果不是脉象显示这个染王真是男子,再加之染王脖子上的喉结,云星坠的都会怀疑,面前的这人就是个女人。
但反过来想想,染王常年卧病在床,很少见到阳光,皮肤白皙了些,也是正常。
“国师,染儿的病,可能治得?”老皇帝看云星坠松开了凤非染的手腕,不由得紧张问道。
“哎。”云星坠长长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向老皇帝拱了拱手,“微臣无能,实在看不出染王殿下的病因。”
老皇帝立马非常配合的沉下一张脸来,神情中满是愧疚的看着凤非染,“染儿,都是朕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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