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汉有些不相信的看看容瑾然再看看浅凝,虽然着小姑娘粉雕玉琢的煞是可爱,但少华山庄能有钱到日常随便一身衣服,就是千金一匹的蜀锦制成的吗?据他所知,也就武林盟主少华山庄庄主本人才有那么一件蜀锦制成的衣服,平时都舍不得穿,只有在重大的宴会上才穿,在魔教禁地,随时有送命的危险,盟主会舍得让自己的女儿穿这么好的衣服?
容瑾然看着两个大汉的眸光微微一凝,转瞬即逝,拉着浅凝的手就往大营里面走,“自家妹子,如何能认错。”说着,容瑾然的声音中带着微微怒意。
“然哥哥,我要去找那个盟主。”浅凝想起来意,不由得问道。
“凝儿,你就这么急着见爹吗?”容瑾然觉得有些好笑,爹虽然不喜凝儿,但爹毕竟是凝儿的盛福,血浓于水的感情,永远无法改变。容瑾然本来还想浅凝会不愿意见父亲呢,没想到,凝儿竟如此迫不及待。
“容奉就是盟主?”浅凝不答反问道,看着容瑾然的大眼睛中带着微微怒火,一把甩开容瑾然的手,“我就说嘛,是谁这么没安良心去欺负我家师父,原来是那个混蛋!”浅凝一边骂着,一边大步往前走,因为生气一张粉雕玉琢的俏脸被气得通红,肥嘟嘟的肉肉还在愤怒的颤抖着,一扇一扇的,煞是可爱。
“凝儿,你家师父是?”
容瑾然的眉头紧紧蹙起,凝儿有师父可以理解,要不然怎么把凝儿养得这么好呢。只是,这里可是魔教的地盘,凝儿出现在这里,凝儿还说父亲欺负她家师父,那么凝儿的师父八成就是魔教中人了?
想到这里,容瑾然一把把浅凝拽回来,双手搬起浅凝的小脑瓜,让浅凝不得不直视自己,“凝儿,你师父是谁?”
浅凝微微一愣,眨巴眨巴大眼睛不解的看着容瑾然,“然哥哥,你怎么了?”
“凝儿,哥哥也是为你好,你快说说你师父是谁?”
“我师父是凤非染啊,然哥哥,有问题吗?”
眨眨眸,浅凝有些紧张的看着容瑾然,然哥哥也和这些欺负她师父的人住在一起,难道然哥哥也是欺负她师父的人之一?
想到这里,浅凝恨不得甩自己两巴掌,都怪自己太笨,然哥哥住在这里,当然是和那个什么盟主一伙的,都怪她看到然哥哥太激动了,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所有的防备都没了……
那她现在算是羊入虎口吗?
师父说,这些人杀人不眨眼,很可怕的。
师父说,这些人在他地盘上白吃白喝白睡,不给银子不说,还要杀他,白眼狼。
师父说,这些人有胆子来,没胆子打,是孬种。
……
一听“凤非染”三个字,宛如一个晴天霹雳在容瑾然脑中炸开,俊美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变红变紫变青变黑,五颜六色的,比调色盘还好看,容瑾然最后冷凝这俊容睨着浅凝,“凝儿,你怎么和大魔头混到一起了。”
“魔头?哪里来的魔头!”浅凝不由得瞥了眼四周的景色,咬着手指,不解的看着容瑾然,现在的然哥哥好吓人。
“凤非染就是魔头,大魔头,吃人都不吐骨头。”容瑾然一脸郑重的说道:“凝儿,跟哥哥回家,将这里的事情忘掉,好不好?你和凤非染在一起,哥哥不放心。”
一听“回家”二字,浅凝的头摇得就像拨浪鼓似的,那是她的家吗?那不是,那里是地狱,不,比地狱还可怕!
“不不不,我不回家。”不自觉的后退两步,一双明眸溢满了星星点点的畏惧神色,在阳光的折射下更显出浅凝的羸弱与渺小。
容瑾然脸色一沉,一把把浅凝划回来,往营地里面走,“我是你亲哥哥,还能害你不成,我找了你整整三年才把你找到,身为兄长,我不可能看着你误入魔道的。”
容瑾然的声音不小,正好让闻讯赶来的容奉等人听得真真切切,容奉听有人报告说,容大公子找回来一个妹妹,容奉好奇之下便出来看看,好巧不巧的,兄妹二人的话让他听得正着,“咳咳,瑾然,这位姑娘是?”
清了清嗓子,容奉干咳两声儿,他失踪的女儿,对他来说可有可无,既然回来了那就回来吧,毕竟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他总不能把自己的嫡女往外赶。
“爹,她是浅凝啊。”容瑾然把浅凝拽到容奉面前,开口介绍道:“凝儿失踪了三年,索性老天有眼,让我们找到了她。”
容奉看着一身鹅黄色衣裙,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含恨看着他的浅凝,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才迟迟想起了他还有浅凝一个女儿,“原来是七丫头,你失踪这三年,可让爹爹好找啊。”
浅凝偷看了眼容奉,弱弱的后退两步,这个自称是她爹的男人,对她不是打就是骂,自小养出的性子,无论如何浅凝和容奉也亲近不起来。
“凝儿别怕,爹不会害你的。”容瑾然好声安慰着浅凝。
浅凝的眸光由惧怕变成了冰冷,想起了刚刚哥哥说的话,这个是她爹的人,就是武林盟主,欺负师父的大混蛋,“你是武林盟主?”
听到浅凝的话,众人不由得一愣,没想到容盟主的女儿竟然如此势力,失踪几年,见到亲生父亲的第一句话不是梨花带雨的相认,不是激动抱着容奉叫爹爹,竟然连一声“爹”都没有称呼,一个“你”字,带着几许薄凉,许多冷漠。
“是啊,七丫头你问这个做什么?”容奉一挑眉,带着岁月痕迹的老脸上写着显而易见的骄傲,当上武林盟主,是他这一辈子最光荣的事情了,号令武林,莫敢不从,江湖上的皇帝,他如何不骄傲!
“那就早对人了。”上下打量了容奉一般,板起一张粉嘟嘟的小脸儿,仰着头看着容奉,用自以为最最狰狞的样子看着容奉,“自从三年前你的好女儿们把我丢到荒山野岭之后,我就就是孤儿了。”浅凝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微微一顿,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师父说过,身为凤非染的徒弟,要勇气面对一切。
浅凝言归正传道:“既然你是武林盟主,那本姑娘也不用费力找了。”浅凝一顿,又道:“容奉你带着这一群人,在我师父家大门口这是干嘛?容奉告诉你,你欺负我和娘亲也就算了,娘亲的死,我念在你我父女一场的情分上我不予追究,但你必须在一日之内把你的东西,你的人全部清理干净,扶摇山山清水秀,容不得半粒沙子。”
“容浅凝,你这是对父亲说话的态度吗!”容奉被气得横眉立目,脸色阴沉的看着浅凝,不管他喜不喜欢这丫头,为人子女,听父亲的话是天经地义。
浅凝不以为意,睨着容奉,冷哼一声,“你当过一天的父亲吗?三年前,你我父女情谊已尽,容奉,如今你还想像以前一样对待我吗?告诉你,不可能。”
“逆女!”容奉气得大吼,“来人啊,把这个逆女给老夫绑了,今天老夫就要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儿,将这逆女杀了,以正家法。”
容奉的话音一落,便冲出两个大汉,就要去压浅凝,浅凝早已不是当初任人欺凌的浅凝了,浅凝身子微微一闪,轻巧躲过两个大汉的手,看着站在人群正中的容奉,横眉冷对,“容奉,你还想杀了我吗?可惜,今天的浅凝,已经不是三年前任人欺负的浅凝了,我今日来就是跟你讲理的,现在看来,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告辞。”
说着,浅凝甩手就要走。
但这是什么地方,怎能说走就走!
浅凝才刚迈出两步,便有一群人将她围住,浅凝不忿的看向容奉,声音冷得吓人,“容奉,你还想杀我?”
“有逆女不除才是祸患。”容奉说着,向众人拱了拱手,有些羞愧道:“老夫有此逆女勾结魔教意图不轨,容奉身为武林盟主,理应以江湖大事为己任,今日在此,必当除此逆女,替天行道。”
“容盟主大义灭亲,为天下楷模。”人群中不知道谁高呼了一声,众人,看看一身鹅黄色衣裙粉雕玉琢的浅凝,再看看一脸正义无谓的容奉,纷纷响应起容奉大义灭亲的义举。
“爹,凝儿自小心地善良,误入魔教,也是受奸人蛊惑,罪不至此。”冷凝这剑眉,容瑾然上前一步,替浅凝求情道。
“容少主,我们都知道您心肠好,可魔教中人无人不杀人如麻,罪恶滔天,不可姑息。”一个身穿长宁山道袍的青年道士,说得一板一眼的,字里行间透露着正气凛然。
容瑾然只淡淡看了那个道士一眼,看了一眼浅凝小小的身影孤零零的站在刀林剑雨之间,毕竟是十三岁的孩子,浅凝的小脸儿已经被吓得煞白,似乎有什么信念支撑着她,笔直的背脊,坚韧的站在那里,不进也不退,淡淡的鹅黄色身影,化成刀林剑雨间一副极度弱小的存在,虽然弱小,仍是不屈不挠,屹立在那里,自成一道瑰丽的画面。
“爹,血浓于水,凝儿毕竟是你的骨肉啊。”容瑾然忍不住再度求情,浅凝再不好,也是他自小疼爱的妹妹,他娘留给他的唯一的牵念,“凝儿还小,什么都不懂,爹您就把凝儿交给瑾然吧,瑾然一定会把凝儿管教好的,一定不给爹添麻烦,爹,凝儿还是个孩子啊。”
“呵!”容奉冷笑,看着浅凝坚韧的小小身影,“孩子?孩子都知道为魔教出头,武逆我这个爹了?”
“然哥哥,不用你为我求情,今天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你认容奉这个父亲,与我无关。”浅凝看向一脸焦急的容瑾然一眼,紧绷的小脸上微微动容,须臾,又恢复了紧绷的状态,明明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儿,偏偏弄得深沉,浅凝看向容奉,一扬下巴,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我本以为武林盟主是以仁义为先,应该能听进去我的劝阻,我千想万想竟没想到武林盟主是你,既然如此,要杀就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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