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凌晨马车将将快至扬州城的时候,马车被拦下了。
这时候顾九正在睡觉,而寡月习惯浅眠。
只是这时候似是帘子里卷进一阵风,马车外的卫箕只是“呀”了一声后车内就闪进一个人。
寡月睁开惺忪的睡眼到底是先看了一眼身旁的顾九才去瞧那不速客。
绝美的凤目,目光微滞。
“华胥楼主,你这是唱哪出?”他浅淡道,声音无悲无喜,听不出情绪。
“嘘!”那人不说话到底是先勾唇将手指抵在唇角出了声。
见他如此寡月也不打算惹他,就着顾九早前让出的地躺下,继续眯着。
“你……”慕华胥对寡月这般对他,终于恼火起来。
寡月继续不惹他。
那人终于来了气,栖身向前,凑近了些:“我微服出访你没看出来吗?带我去京城一趟。”
慕华胥挨着座榻就坐在了车板上,看着满满一车的行囊他不禁觉得有些拥挤了。
寡月勾唇道:“行,卫簿也有个换手的了。”
慕华胥狐狸耳朵一竖,什么?要他当车夫?
“不行。”慕华胥直截了当道,“我怕这九省绿林的还有沙盗山贼认出我来了!”
寡月也不继续戏弄他,再道:“你怎地知道我今夜出城?”
“九儿告诉我的!”慕华胥道,有些得意的凝着寡月。
寡月心中微微有些不舒坦,烦躁间侧了个身,正巧对上顾九醒来的脸。
顾九凝着他,他凝着她,就在咫尺之间,寡月的双眸眨巴了数下。
顾九一瞬被漾了心神,正欲继续沉浸于这片刻的美好时,头顶上方又凑近一张妖冶的脸。
“我说你们这当着我的面都……”
“嘭”的一声,不知是谁的一拳打在了某人精致……的脸上。
“顾予阡爷杀了你——”
慕七捂着自己的俊脸一声哀吼。
顾九表示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反射弧也没有出问题,且不说她睡了半天将醒,这大半夜的车内凭空进来一个人她能不被吓一跳吗?
再说她很吃亏好不,顾九捂着自己的小手吹了吹,她打到的是他额头啊!额头有多硬啊!
寡月见撞飞速地起身越过某货,素手一掀车帘,将马车车头的灯取进来一个,又给卫簿一个安心的眼神。
凌晨的马车内顿然明亮了许多。
寡月心疼的捉起顾九一手,放在唇边吹了吹,都青了……
又忙去找红花油。
慕华胥表示他不肺都要弃炸了,被打的是他好不?怎地成了“额头”欺负“小拳头”了?
顾九心里也暗自过意不去,朝慕华胥伸手示意他过来。
慕华胥冷着脸偏过头,伸手捂着自己的额头,他堂堂华胥楼主,慕舫舫主,岂能落迫道:嗟,来食!的地步?
寡月微低垂眉眼,灯影的暗处他唇角微微扬起些。
不一会儿,他将顾九安置好后,又拿着红花油朝慕华胥走去。
寡月用绢布蘸了些油,抹上华胥的额头,给他揉按起来。
华胥身子僵在那处,没有料到他会这般对自己,他倒是没反抗,兀自的享受起来。
寡月给他揉按了数下,又用另一条蘸了水的湿帕子将那油擦掉。
“你……”慕七不解的吱声。
寡月拿出方才给顾九也用过的瓶罐来又倒出一些浓稠之物。
“他是怕你留疤,光用红花油肯定是会留疤的。”座榻上的顾九解释道。
华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凝着寡月,心里想倒是同南衣一样心细如尘。
那句“同南衣一样”他在心中小骇了一下,他早就觉得一样的容貌不会这么简单,只是他终究是猜不到这其中关联。
他享受的闭起眼睛,额头上冰冰凉凉的膏药,让他觉得额头上火辣辣的痛意减轻了许多。
“如何?”寡月浅淡的问道。
“还痛……”
寡月手滞了一下,座榻上的顾九无语望天。
这时候东方鱼肚白了,顾九从榻上爬起,吹灭了车内的灯。
“卫簿你累了换我吧。”顾九朝着外面的卫簿说道,她慵懒的起身,就瞧见一道目光朝她瞟来,她下意识的回望过去。
寡月解开一旁的干粮袋,递与慕华胥两个烙饼又递与他一个水袋,慕华胥瞧了一眼接过。
他又给顾九撕了饼子与她一人一半。
正咬着饼的华胥一口饼噎住了,猛的灌水又呛住了……
他不甘咳了好一阵,还是对目瞪口呆的二人说出他心中想说的话:“你们两个有必要在我面前表现的这么……连一个饼也要分着吃?给爷两块?什么意思?”
寡月经他这么一说脸红了,末了,只回了一句:“你不懂。”
说着就往车外走。
慕华胥表示他还真不懂,缺粮少食?不会。
顾九瞄了眼慕华胥也朝外走去。
最终就变成可寡月和顾九驾着马车,慕华胥和卫簿小做休息。
“晚上就是你们两个作伴了。”顾九隔着车帘笑道。
行过洛阳,再往西行,过阿房就是长安了。
再次来到这座城池感慨万千,过往、荣辱,一切的悲欢离合扑面而来,有些沉重,却依然带着本初的悸动……
进城的手续比原来复杂了许多,不过顾九她有的是王氏通牒。
等入了城门后,顾九身后的那人就拽着她一阵好问。
“你怎么有那个东西?”慕华胥凑近了些问道。
“什么东西?”顾九眨巴着无辜的大眼问道。
“你方才进城用的东西。”慕华胥拧起眉头说道。
顾九恍然大悟:“你说的是那张纸啊,一个姐姐给我的。”
顾九这么一说连寡月也偏头望向她了。
慕华胥只是点点头没有多问,连王舫的王氏通牒都有人送这丫头,真是小看了顾予阡啊!
“三月三日礼部开考,今科会试太傅亲自坐镇,璃王监考,礼部尚书,礼部侍郎们连陪三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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