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失神
此情此景,差点没将上官莲气的半死,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这个冒牌货,今天算是出尽风头了,瞧那风骚的样子,简直和妓院的妓女没两样!
她就暂时先让她得意一会儿,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她要让她尝尝,从云端跌下来的滋味。
二姨娘,四姨娘,五姨娘站在上官莲旁边,三姨娘依然不再列,水相思则低着头站在四姨娘旁边。
二姨娘不屑的瞥了水萦月一眼,打心眼里根本瞧不起她,即便她今天风头再大,也不过是一个没有后台,没有任何本事的野种而已。
就在大家各怀鬼胎时,门口的管家突然从门外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来不及行礼,便直接气喘吁吁的禀告情况,“老爷,太皇太后和皇后娘娘的步撵已经到府门口了!”
“快点出去接驾!”水千里不敢有片刻耽误,忙召集大家准备出门迎接。
结果,才刚走到大堂门口,就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太皇太后驾到,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安王殿下驾到!”
随着话音落下,四个身影便出现在大家面前。
大家忙跪地给他们四人依次请安,唯独凤楚歌傲然挺立,稳如泰山的站在那里。
太皇太后含笑的挥挥手,温声道:“平身吧!出门在外,毋须多礼!”
“谢太后!”道完谢,大家这才起身,并主动让出一条路。
太皇太后被太后和皇后一左一右的搀扶着走在前面,安王嘴角带着暖如春风的笑跟在后面。
四人在经过凤楚歌身边时停了下来,看到凤楚歌,太皇太后好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瞪大眼睛,惊讶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凤楚歌面不改色,依旧冷若冰霜,给太皇太后行了一虚礼,“臣见过太皇太后,太后,皇后!”
半响,太皇太后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震惊道:“原来今天楚王也来了!水大小姐果然有面子,连堂堂楚王都给请了过来!”
刚才人太多,加之她年纪太大,老眼昏花,外面又阳光强烈,在进来后,她一时没适应大堂内的光线,所以没有看到凤楚歌。
她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凤楚歌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入族谱不过是一件小事,她来,是因为水萦月没有亲娘,而她又实在喜欢的紧,所以想给她加点面子,让侯府内的人知道,水萦月并非孤零零一人!有她在背后撑腰,谁也别想欺负她一孤女。
她来是因为给水萦月助威,那凤楚歌来是为何?
见太皇太后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凤楚歌身上,夜天凌嘟起嘴巴,不满道:“太皇太后,你眼里就只有凤楚歌么?臣这个大活人还站在旁边呢!”
太皇太后猛然回神,这才看到站在水萦月身边的夜天凌,轻轻的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满怀歉意道:“呀……是哀家老眼昏花没有看到你,夜将军别见怪,可千万不要怪哀家!”
“臣哪里敢怪罪太皇太后!吉时马上要到了,太皇太后请上坐,可别耽误了吉时才好!”见成功的转移太后的注意力,夜天凌呵呵一笑,朝太皇太后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对对对,可不能耽误了吉时!”太皇太后连连点头符合,在夜天凌的邀请下,直接坐上了主位。
太皇太后坐上了主位,老夫人哪敢和太皇太后平起平坐,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恭敬的站在旁边低着头。
“开始吧!”眼见吉时已到,太皇太后作为身份最尊贵的人,便直接作主下达命令。
入族谱的仪式其实很简单,只需要将水萦月的名字添加到族谱上面,然后带着水萦月去祠堂跪拜历代祖先,给他们上香,那么所有的事情便算是完成了。
按道理,在添加名字到族谱上时,应该是在祠堂举行,不过,此次前来的宾客太多,不方便进入水家祠堂,便由管家将族谱从祠堂取来,在大堂当着众人的面将水萦月的名字添上去。
在太皇太后命令一下,管家便去祠堂取族谱。
不多时,族谱便被取了过来。
水千里用金盆将手清洗干净,然后接过已经沾了墨汁的毛笔,正准备将水萦月的名字舔在族谱上面。
却在这时,一个声音陡然响起,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也阻止了水千里的动作。
大家一起将视线移到大堂外面,投射到刚才出声的人身上。
见到堂外的人,上官莲和郭嬷嬷对视一眼,眼底是掩藏不住的得意和兴奋。
只见大堂外面站着一个约莫六十来岁的妇人,妇人头发已经花白,苍老的脸上布满皱纹,身上传着的粗布麻衣上全是补丁。
见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妇人害怕的缩了缩脑袋,转身就想逃离。可是想起自己今天的目的,忙鼓起勇气,硬着头皮道:“她并非侯爷的亲身女儿,她是冒牌货!”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尤其是二姨娘,眼底闪着兴奋光芒,幸灾乐祸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就等着看水萦月怎么死。
水萦月挑挑眉,红唇微勾,是笑非笑的看着妇人,面上没有任何惊慌,反倒显得格外的从容淡定。
凤楚歌看了一眼妇人,然后扫了一眼水萦月,眼底晦暗不明。
水千里首先发飙,狠狠的将手里的毛笔放到桌上,怒目瞪着妇人,厉声道:“你是谁?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管家,是谁放她进来的,你们这些废物都是干什么吃的!”
妇人猛的吞了吞口水,在接收到上官莲犀利的目光后,不得不走进大堂,跪在水千里面前,将刚才的话再度重复一遍,“侯爷,老妇人所言句句属实,她确实并非侯爷亲身女儿,她是冒牌货!老夫人姓刘,是十五年前替怜熙接生的稳婆,所以,老妇人敢保证,站在大家面前的水萦月并非侯爷亲生女儿,她是假冒的!”
对于刘稳婆的话,水千里压根就不相信,直接反驳,“你也知道说是十五年前,十五年前的事情你怎么就敢这么肯定!萦月和她娘亲长的如此相像,她绝对是怜熙给我生的女儿!”
“侯爷,当初给怜熙接生时,我清楚的看到孩子的左边肩膀后面有一个蝴蝶胎记,如果侯爷不信,大可以找人验证!”说着,刘稳婆朝水萦月的方向看了一眼,已经过了十五年,说实话,对于怜熙的长相她已经忘记了,她唯一还记得的就是当初那个孩子背上的胎记。
因为那个蝴蝶胎记很漂亮,栩栩如生,彷如真的蝴蝶。
她一生接生过很多孩子,有胎记的孩子很多,但是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漂亮的胎记。
让她印象深刻的还有一件事,当初替接生时,由于怜熙一贫如洗,已经揭不开锅,所以,她气的拿走了她家里唯一一个下蛋的老母鸡,当时怜熙还跪着哭着求了她好久,那天还下着大雪,孩子在里面哭,怜熙穿着单薄的衣服跪在雪地里抱着她的双腿,当时,她气的一脚将她踹到地上,毫不留情的就走了。
这是她接生这么多人家里最穷困,过的最惨的一个,所以她记的特别清楚。
刘稳婆话语一出,凤楚歌脸色变了变,微皱的眉头慢慢展开,眼底的晦暗消失不见。
“大胆,堂堂侯府嫡长女也是你能诋毁的!何况,仅凭你一人所言,本侯就会相信你吗?管家,还不将这疯妇赶出去,如果她不出去,就乱棍打死,然后丢入乱葬岗。”水千里怒喝一声,毫不犹豫的否掉刘稳婆的话。
从头到尾,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水萦月的身份,那天滴血认亲的结果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加之水萦月身上还有他当初和怜熙定情的玉佩,这么多证据显示她就是他的女儿,他怎么能怀疑她。
那天,老夫人要求滴血认亲,他都认为是在侮辱水萦月和怜熙,是他这个父亲无能,没能好好保护自己的女儿!
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他绝对不会让上次的事情再度发生,他一定会好好的保护水萦月,不让她再次受到伤害。
“是!”管家领命,忙召集下人过来。
刘稳婆也是个聪明人,一眼就看出水千里的软肋,忙出声道:“侯爷,老妇所言句句属实,难道侯爷都不奇怪,倘若堂上的水萦月是假的,那么真的水萦月在哪?侯爷难道为了一个家的女儿,而不顾真正女儿的安危吗?”
水千里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哼一声,威胁道:“哼,老夫岂会听信你的三言两语而怀疑自己的女儿!如果你再危言耸听,那么休怪老夫不客气!”
见水千里态度坚决,刘稳婆忙将视线移到老夫人身上,连滚带爬的来到老夫人身边,抱住老夫人的双腿,“夫人,老夫人,老妇所言都是真的,请你们相信我!”
上官莲微微一笑,大方得体道:“老爷,我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府中这个水萦月真的是假的,那么真的水萦月绝对有危险,咱们何不调查清楚?老爷也不希望千辛万苦认回来的女儿原来是不冒牌货吧?这样,对真正的水萦月太残忍了!”
“……”水千里看着上官莲,微微皱起眉头。
“千里,我觉得媳妇说的对,调查清楚,如果她是真的固然好,倘若是假的,我们一定要把真的水萦月找到。你也不希望自己亲生女儿流落在外吧!”老夫人也加入游说,表面上虽然是在劝解,其实不难听出话语里的命令之色。
倘若今天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她铁定直接下达命令,证明水萦月的清白。
在朝中大臣面前,怎么着都要给水千里留点面子,否则,他怎么在朝中立威。
该明白的道理她还的懂的。
“娘……”水千里依然不赞同,心却已经开始有丝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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