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琴瑟在御,岁月静好52
结果,顾玦后来才知晓,当初鬼才之所以眼巴巴地盯着他瞧,只不过是因为他的美色!
当时她听了也忍不住一顿笑,尤其他再次说起的时候还恨得牙痒痒的样子。
“想到什么了,嗯?”顾玦从鬼才手里抢过一个烤玉米,也不嫌脏地一颗颗掰了喂她。
风挽裳抿住笑,不好意思当众秀恩爱,伸手接过他手里烤得香喷喷的玉米,这鬼才不愧是鬼才,连吃的都与别人与众不同。
顾玦又伸手取来一串羊肉给她,她照样接过。
“姓顾的,这里不只你妻子一张嘴好吗?”屡次被夺走烤串的鬼才抗议了。
顾玦挑眉看去,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若换做以前,风挽裳定会尴尬地马上让出手上的东西,但是现在,她懂,这只是他们之间说着玩而已,若她真让,那就真的尴尬了。
鬼才瞥了瞥风挽裳,不怀好意地笑了,“算了,反正我也吃了你妻子……”在那道目光杀人般地射过来后,他得意地补充,“……的菜。”
“子冉,这个不能吃太多,对胎儿不好。”沈离醉看到子冉也盯着羊肉串,便柔声对她说明。
鬼才看向子冉隆起的肚子,随口道,“孕妇是不能吃太多,但是确保肉烤熟透了就没关系,我多烤些蔬菜好了。”
风挽裳听到了,手里的肉串立即像烫手山芋,立马塞给旁边的男人,“爷,我吃不下那么多的。”然后低头,佯装吃玉米粒。
这玉米应该能够她掰到结束,而且都掰给脚边的小雪球。
顾玦看着塞进手里的东西,又看向她,再看向斜对面的沈离醉夫妇,凤眸微眯,然后,在她的注视下,笑着趁热吃掉那串烤串。
风挽裳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起疑,都怪她方才反应过激了。
“你要找的地方还没找到?”顾玦随口问。
“要找到了至于还在这里?”鬼才叹息,“既然回不去那就跟着你们过一辈子呗。”
顾玦嫌弃地颦眉,扭头对妻子说,“小挽儿,日后再见到此人,不必认识。”
噗!
风挽裳忍不住噗嗤而笑,看向鬼才,“鬼才大哥,你要找什么样的地方?我想,让爷帮着找应该比你一个人找得快。”
他虽然从未下过山,但外边的势力仍在的。
“你太高估你这位爷的能力了。”鬼才瞥向顾玦,轻哼。
咦?
天底下还有顾玦找不到的地方?
风挽裳纳闷地看向自己的夫君。
他冷哼,“你要找的地方不在爷所站的太阳底下,爷倒觉得在阎王殿有可能找得到,要爷送你一程吗?”
呃……好毒。
风挽裳对鬼才露出无能为力的表情。
她都怀疑,这世上还有没有人说得过她这个夫君。
夜已深,大家便各自散去歇息了。
顾玦让小莲蓬先陪妻子上楼,然后转身去找沈离醉……
山中的夜,只有冷风在黑暗中猎猎作响。
两个身影立于灯笼摇曳的门廊里,橘黄的灯色映出两张各有千秋的俊脸。
“多久了?”顾玦负手而立,眉眼染了冷色。
沈离醉挑眉,不解。
“别跟我说你不知情。”还跟他装!
沈离醉无奈一叹,反问,“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你说呢!”阴柔的嗓音已带了些许怒意。
不用看,沈离醉也知晓他背在后头的手已攥成拳,再不如实交代,只怕那拳头就要朝他招呼过来了。
想必是方才在同鬼才烤东西吃的时候被他察觉的,该说他心思太过敏锐,还是太过了解他自个的妻子?
“有月余了。”
月余……
顾玦轻眯凤眸,微微昂头,呼吸,再深呼吸,克制住想要杀人的冲动,睁开眼,凌厉逼人。
“你居然敢!”居然敢瞒着他,让她有孕!
“难道你没看出来吗?她每次看着子冉的肚子的时候,目光有多渴望,对子冉的每一个举止比我还紧张。”
他怎可能不知道?
自打知晓子冉怀有身孕后,她对子冉呵护有加,就像一个母亲,担心地看着初学走路的孩子。每每盯着子冉的肚子,或者说到关于孩子的事时,那双美丽的眼儿除了欣羡,更多的是失落。
每次看到她如此,他又何尝好受。
这一年来,他好不容易才帮她改善在每月来那事时的恐惧感,却没想到更深的恐惧就要来了。
“爷真后悔让你们住下!”有些咬牙切齿地说完,他拂袖,朝二楼走去。
“我希望你能听听她如何说再做决定。”沈离醉忍不住多嘴一句。
但是,那个身影走得没有一丝犹豫和停顿。
唉!
但愿,不要是伤心的结果。
这世上没人说得动这个男人,除了,楼上那个女人,男人的妻子。
二楼,顾玦进门的时候,看到坐在桌前的她正在捂着胸口干呕。
他蹙眉,走上前。
“爷。”小莲蓬率先发现他,赶忙欠身行礼。
风挽裳吓得赶紧坐直身子,掩饰不适,对他温柔浅笑,“爷这么快就谈完事了。”
他说和鬼才有点事要谈来着。
顾玦看着她脸上因为干呕而引起的苍白,挥手让小莲蓬退下,拉着她到桌边,让她坐好,而后,倒了杯热茶给她。
风挽裳伸手接过,也发现了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一种深不可测的平静,就像过去看到的,出现在他脸上的,暴风雨前的前奏。
她的心咯噔一跳。
莫非,他已知晓?
看到他正紧盯着她,她不安地双手握住小小茶杯,以喝茶来逃避他那能洞悉人心的目光。
“你身子不适?”他问,明明语气很平和,可她就是觉得有事。
“应是鬼才烤的东西太好吃,吃太多了。”她对他微笑,找到借口搪塞。
“爷可没见你吃什么,就连唯一啃完的那个玉米也是喂了小雪球。”说着,凌厉的瞥了眼在那边呼呼大睡的小狐狸。
真该像鬼才说的,喊它小肥狗得了。
话说到这里,凭这一年来的朝夕相处,如胶似漆,再看他的脸色,他的目光,风挽裳可以肯定,他知道了。
轻叹一声,昂头,剪水双瞳带着恳求望向他,“爷,你知晓了,对吗?”
他支开她上楼,不是跟鬼才有话说,而是去找沈离醉。
这样小心翼翼的语气,这样小兔子似的眼神……
顾玦柔了目光,蹲下身,握上她的一双小手,凤眸里即使是责备,也带着宠溺,“小挽儿,你以为能瞒得了爷多久?”
她知晓,瞒不了多久的。
他比她还了解她自个,何况,他的心思、目光都敏锐犀利得吓人。
就从她这一个月来一再拒绝他的求欢就知道了。
她抿唇,看向他,坦白,“爷,其实沈爷来的那天,在屋里同你说的话,我听到了。”
“然后呢?”他听完没有半点意外,显然是已经猜出来了。
“然后……我还是想给爷生一个孩子,想接咱们的长悠回来。爷,对不起,我没问过你,就擅自做了决定。”若是让他知晓,他定然不会让她怀上孩子的。
这人若铁了心不要,那她这辈子就休想怀得上,不然,这一年来,怎会做得这般滴水不漏。
“爷很确定给你吃的药没换过。”应该是她找沈离醉取了‘解药’。
说到这,风挽裳就羞赧地低下头去了,小小声地说,“是香栾。”
顾玦诧异地挑眉,怎么也没想到问题是出在这上头。
真是……百密一疏。
“那日,知晓你这辈子都不打算要孩子后,我思来想去,翌日就去找了沈爷,希望他能成全我的心愿,他就忽然同我提起当年意外怀上孩子的事,暗示我是喝了香栾汁所致。”她越说声音越低,头也羞愧地垂得更低。
所以,这就是她那阵子为何突然提起想要吃香栾的主要原因?
难怪,那阵子的她……嗯,比平时惹火太多。
原来他的小挽儿耍起小心机来也是非同凡响,这一耍,就耍出个胎儿来了。
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只看不语。
风挽裳抬头看到他一副正考虑该如何处置的样子,心下慌乱,反握住他的手,“爷,不会有事的。你瞧,我几次频临死亡都被救回来了,而今还活得好好的。何况,而今医术高明的沈爷已同我们是一家人了,就算真有爷担心的事发生,沈爷也会随时都在。再说,生下的也不一定就是女娃,而且,我已属于外嫁,也许……那种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一口气同他说那么多话。说完后,她提着心,紧张地看着他的反应。
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被他这般看着,她的心,更慌了,因为看穿了他凤眸里逐渐凝聚的坚决。
她对他摇头,在心里呐喊不要。
可是,他还是狠下心说出口——
“小挽儿,乖,这孩子,咱们不要,嗯?”
语气很温柔,还靠了过来,揉着她的发,于她额贴额,如此亲昵,却如此残忍。
“不!”她推开他,语气坚决,站起身,看着他,尽可能地心平气和,“这就是我为何不想让你那么快知晓的原因,至少,五个月后,你要想打掉孩子也来不及了,因为我知晓你会顾虑我的身子而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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