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主子不会为难你。”清风领着月芙来到文华殿门口,轻声道,“我会陪着你。”月芙点点头。两人一同踏进了大殿内。
袁祯看着清风以守护者的姿态陪在月芙身边,还有什么不了解。他只想知道更多关于阴山的信息,最近脑海里的画面越来越多,事情似乎也越来越复杂。
“坐。”袁祯不喜人多,大殿里除了他的贴身护卫王凯,再无他人。“听闻姑娘是阴山之人?”
“是。”月芙不知袁祯已失忆,有些莫名地看着清风。清风看着她没有说话。
“看来姑娘从前也认识我。没错,我失忆了。关于苏沫的所有记忆。”袁祯听见自己的声音叫着苏沫的名字,心中总觉有些怪异。这种似曾相似的感觉,让他更想拨开这一切的迷雾,那个模糊的人影,何时他才能看到她的真面目?
“失忆?”月芙非常的意外和惊讶,有些难以置信,“你忘了苏沫?”她看向清风,清风冲她轻轻点头。月芙想起苏沫那张明媚的笑脸,莫名地有些替她难过。那样相爱的两人,就这么被遗忘了。
“我会找回我所有的记忆。但首先要找到苏沫。你可有阴山的消息?”袁祯低声道,“相信阴山这样的地方,一定会有自己的通信方式。”
“没有,自从我被困在凌雾山庄,就和阴山完全断了联系。父亲不喜欢无用之人,也许,他已经将我放弃了。”月芙知道在古凌冰眼里,自己已经是一颗废棋了。
袁祯看着月芙,似乎在思考着她话语的真实性。清风陪在月芙身边,见袁祯一言不发的看着月芙,下意识地想说些什么,却被袁祯打断:“那,你可有找到月疏影的方法?”
月疏影,这个名字好久没有听到了。月芙想起那人月白的长袍和清隽的脸庞,想起他叫自己芙儿时的温柔表情,也想起了他对自己深情的无视,不禁苦笑道:“没有,我若是有方法找到他,早就——”话未说完,月芙闭上了嘴,只是想快点离开这里。
袁祯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他决定微服私访,去民间看看一看,顺便打听苏沫的消息。
就在皇宫中举行中秋宴会一派其乐融融之时,苏沫也坐在院子的躺椅上,看着高挂在天空中的月亮,轻轻地摸着高耸的肚子。算算日子,孩子也快出生了,不知道会长得像她多一些还是像袁祯多一些?这个调皮的孩子在她肚子里就一直没停过。
“宝宝,今天是中秋节,娘亲没能带你和爹爹团聚,真是对不起。不过没关系,娘亲给你唱首歌吧。”苏沫请了清嗓子,轻声唱着:“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清丽的歌声在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空灵。月疏影站在屋檐下,听着苏沫的歌声,当然知道她在思念着谁。“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真是美好的愿望啊。”他不由地冷笑,这女人的心还真跟石头一样,捂不热啊。
月疏影摇了摇头,还是将手里的削好的水果给苏沫端到了桌上,又将月饼撤了下去。今夜苏沫已经吃了两块月饼,不能再继续吃了。
“你干什么?”苏沫见月疏影撤走了月饼,心中不满。
“大夫说了,你不能再继续吃甜食。”之前苏沫有些不舒服,月疏影特意去山下镇上把大夫请上山,给她把脉。大夫说了,苏沫腹中的孩子不能再继续疯长下去,到时候胎儿过大,母亲会非常危险。
“不能撤走。”苏沫很喜欢吃甜食,当然不同意。月疏影不再回话,直接将月饼拿进了厨房。
“月疏影!你——”苏沫猛地站起来,肚子一下往下坠疼,她不禁轻呼出声,“嘶——”
月疏影回身一看,见苏沫表情痛苦地站在那里,似乎动也不敢动。他赶紧上前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抱进了屋内。“是不是快生了?你等着我,我去稳婆。”苏沫点点头。月疏影瞬间消失在木屋里。
苏沫双手紧紧抓着木床的边,后腰的酸痛感正不断地加剧。她缓缓坐起身来,想起之前在医院看到的关于生产前的注意事项,其中有一项便是说要慢慢地走动,帮助开宫口,助于顺产。她慢慢地挪着下床,扶着墙边来回走动着。宫缩渐渐地开始规律起来,时间也间隔得越来越近。苏沫扶着后腰,感觉自己的腰快断了,这种疼痛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形容。
不知过了多久,苏沫已经疼得满头大汗,实在是走不动了。突然,她感觉自己的下身流出一股热流,她知道,是羊水破了。不行,她要回到床上躺着,不能让羊水流尽,否则宝宝会窒息。她现在每走一步,都是煎熬。当月疏影带着稳婆回来之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苏沫扶着墙正艰难地走向木床,她的头发凌乱,额头满是汗珠,身上的衣服似乎也被汗水浸湿,衣领处已经是湿了一圈。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将苏沫抱着轻轻地放到了床上。“快来看看她。”月疏影冲着稳婆大声道。
“这位相公,你快赶紧烧些热水来,准备些干净的帕子。”稳婆一看苏沫的情况就知道她要生下来还需要一些时间。果然,检查过后发现,还需要一点时间开宫口。
月疏影赶紧下去准备热水和帕子,一切准备就绪,他被稳婆和苏沫一起赶了出去。他只好在紧闭的门前焦急地等待着。
“娘子,来,跟着我的呼吸,用力——”
“唔——”苏沫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巴,不让自己喊出来。她要保存体力,不能胡乱消耗。她跟随着稳婆的呼吸方法,用力,再用力,撕裂般的疼痛让她终于忍不住痛呼出声。那一声声的惨叫声让月疏影恨不得马上冲进去。
终于,在新一轮的喊叫声中,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声,孩子出世了!
“恭喜相公,是个哥儿。”稳婆赶紧出来给月疏影报喜。苏沫听到孩子的哭声后,终于放心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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