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番话让另外两个伯母有些尴尬,她们进来时可没行这个大礼。
不过晨兮不会在意她们的想法,她只在意的是如何拿捏住秦氏。
果然秦氏听了脸色变得难堪,母慈媳孝!还名扬大西北?这话把她真的拿捏住了,要是她今儿个不公平,传了出去,不是被人笑话,就冲着长媳进门行的大礼,别人挑不出长媳的礼,而她要是不将事情做得漂亮,别人会说她是恶婆婆了。
这兮丫头何时变得这般嘴利了?前些日子还软弱的跟个绵羊似的?是什么让她变化如此之大?
她哪知道就在刚才晨兮已从杨大成眼中看到了支持,杨大成这个爱美色是爱美色,但绝不昏庸,以前什么都趁着二姨娘的意,那是因为没有影响到他的仕途,眼下晨兮所说的话句句都关系到他的将来,他自然会站在晨兮这边!
得到了杨大成的支持,晨兮还会怕秦氏么?
这些秦氏是不知道的,不知道仅一会已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想到刚鹦鹉所言,她不禁细细地打量起这个她从来就不喜欢的孙女。
正在她打量之时,却听晨兮天真的仰起了头道:“祖母,母亲身体不佳常年躺在床上,今日听祖母召唤,立刻拖着病体来听祖母训诲,可否请祖母赏一个座位给母亲?由孙女代母亲敬孝心如何?”
秦氏心头一凛,这丫头说话真是滴水不露,刚用话把她拿住了,这会又提出让林氏免跪了,人家林氏拖着病体来了还跪了行大礼,她要是不让林氏坐下来,那不是显得她有意为难嫡长媳妇么?而且这庶媳妇都坐在那里,嫡长媳却跪着,这于理也说不过去!
罢了,先让她坐着,等呆会历数了她的罪状,有的是机会让她跪!
想到这里,秦氏眼底闪过一道阴霾,脸上却平淡安静:“礼都行过了,自然要坐下,来人,扶大夫人,大小姐坐下。”
“是。”两个二等丫环就要上来扶林氏与晨兮。
林氏被扶着坐在了秦氏的下首,而晨兮却不愿起身,依然跪着。
秦氏一愣道:“兮丫头这是何意?”
“回祖母,刚才一跪是行全礼,此时一跪却是对祖母的仰慕。”
“仰慕?”这话让秦氏也愣了,不知道晨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二姨娘虽然为妾却也是祖母的娘家侄女,在外人看来祖母定然会护之爱之,可是眼下二姨娘犯了如此大错,祖母依然深明大义,不枉不倚,能深明圣上恩义,严格执行圣上贯彻的方针,祖母此番对内是慈,对外是义,对圣上更是忠,孙女崇拜祖母的恩义,更佩服祖母的大义,故此请祖母再受孙女一拜,全了孙女儒慕之心!”
说完不容秦氏反应过来又对着秦氏磕了个响头,生生把大义灭亲的高帽子牢牢戴在了秦氏的脑门上。
晨兮伏在地上,唇却微微勾起,气不死你这个老太太!今天这个大义灭亲的帽子你是戴也得戴,不戴也得戴了,你要是还敢替二姨娘说话,你就是一个是非不明只知护短的人!
李氏与文氏尴尬的看了一眼,同时走到秦氏面前直直的跪了下去,大呼道:“母亲真是高义,是儿媳们学习的楷模。”
两人这么一跪,身后的小妾哪敢不跪,都齐刷刷地跪了下来,直呼着佩服敬仰老夫人。
李氏心里暗自佩服杨晨兮,只一句话就逼得秦氏哑口无言,还逼得她们两也不得不下跪,她们要是不跪就是说秦氏根本不是恩义双全的人,这传了出去,她们就是不孝!可是她们这一跪,就是承认的杨晨兮的话,逼得秦氏承认自己是有恩有义的人,是个禀公执法的人,这样二姨娘刚才哭了半天就白哭了,跪也是白跪了,被打更是白打了!而更关键的是二姨娘此番吃了个亏,以后在仆人们的心目中威信就会下降了,这才是二姨娘今日一定要打压林氏的原因。
而最绝的是杨晨兮这话根本是赶鸭子上架,竟然拿圣上的话来拿捏了秦氏,秦氏就算想翻脸都不行,难道秦氏还能说自己就是要偏袒二姨娘,就是不把圣上放在眼里?这话打死秦氏都是不敢说的。
秦氏心里气得差点吐血,可是脸上却笑得更慈祥了,笑得仿佛是真的十分高兴,唯有眼底的冷意泄漏了她内心的怨恨。
她作出一副母慈媳孝的样子:“哎呦,众位儿媳都快起来吧,你们都是我杨家好不容易娶回来的,我老太婆不疼你们疼谁呢?咱们虽然是妇道人家,也知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圣上所言,我是从来记在心里,不敢稍有怠懈的,不敢偏枉偏信,更不会因二姨娘是我的亲戚而循了私,本是做了该做的,哪需要这般郑重?要是传了出去,徒惹别人笑话咱们有些做作了。”
秦氏心里不满晨兮,只能用言语挤兑晨兮,最后一句做作就是暗指晨兮。
晨兮微微一笑,只当听不懂,就坡下驴地笑道:“两位婶婶,本来只是兮儿的事,没想到惊动了两位婶婶了,这都是兮儿的不是,兮儿这里向二位婶婶陪礼了。”
文氏笑道:“瞧兮丫头说的,能跟母亲学习一二是我与你二婶一辈子福份,能给母亲跪着行礼更是给机会我们尽孝心,我们心里高兴得很。”
回头对秦氏讨好道:“以后我要多向母亲学习,母亲可不能藏着掖着。”
秦氏笑道:“瞧你这利嘴,只要你们不嫌我老太婆罗嗦尽管来吧。”
“母亲说什么老太婆,这话儿媳不爱听了,说句不妥的话,母亲不要生气,您跟儿媳走出去,不知道的定然把您当成儿媳的姐姐,哪有这么年轻的老太太?儿媳只想等儿媳到了您这年纪有你这般年青,定然是佛祖保佑了。”
文氏果然十分会说话,只这一句既捧了秦氏年轻又赞了秦氏是有福之人,怪不得秦氏不喜欢庶子却对这个庶媳喜欢得紧。
李氏笑了笑,站在一边不说话,她是锦阳候府的庶女,按说不会嫁给杨大家,不过因着锦阳候府是不掌兵权的勋贵,只贵无权,她又是庶女,而杨大家虽然是个行军打仗的,却是个从三品将军,加上杨大成是二品大将,这门亲也可算是门当户对,从权力上来说甚至可以说是高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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