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样说,却多少还是有些不舍的。毕竟整个晋阳城,她只有这么一个亲密的人。慕容厉一走,感觉日子里突然缺了极重的一块,时间过得越来越慢。
香香仍然每天种花、酿酒,做绣工,偶尔居然还会梦见他。十六岁的女孩,竟然模模糊糊地,也懂了思念。她经常给家里写信,这一天,管珏突然过来:“香夫人,外面有位兄弟说是您同乡。受您父亲所托,给您捎了些东西过来。”
香香一听,立刻问:“人呢?”
管珏欠身:“在正厅等候。”
香香跟着他过去,他又说:“夫人,虽然是您同乡,但是毕竟您现在已经嫁入王府。王爷又不在,以后……还是少跟这些人见面吧。”
香香犹豫了一下,问:“不能见吗?”
管珏说:“也不是不能,只是少见一些,对夫人总是好的。让丫头下人见一见,也就可以了。”
香香说:“我就见一下,先生陪同,行吗?”
管珏说:“尽量简短,少言语。他们不懂礼节,哪怕无心之失,落在别人眼里,终究也是惹人非议。”
及至到了正厅,香香才发现来的是马敬山。这个……好像是不太好见。
马敬山倒是无所谓,他是个豁达的人,郭家退亲倒也不妨碍两家往来。见到香香,他也不行礼,毕竟是草民,哪知什么朝中礼节。他立时就要过来,叫了声:“香香妹子!”
管珏立刻拦住他,说了声:“马兄弟,请见过香夫人。”
马敬山一怔,片刻明白过来,跪下行礼:“草民马敬山,见过香夫人。”
香香一怔,待要过去,看见管珏神色,又只好遥遥道:“马大哥请起。”
马敬山笑着道:“你父亲托我给你带了些东西过来,你……你过得好吗?”
香香说:“挺好的,倒是劳马大哥跑一趟。”
马敬山说:“我也是正好到晋阳做生意,顺道。”
香香又问了几句家里的情况,管珏已经在示意不要多言。她只好起身,让管珏送客。一番谈话,倒是勾起思乡情绪。又念及如此不比从前,更是惆怅。
管珏命凝翠和碧珠把她送回洗剑阁,又将马敬山送来的东西细细捡视了一番,见无异样,这才送归香香的院子。
郭田给女儿送了不少首饰,道是以前家里穷,连陪嫁也没准备什么。上次王爷给的珠宝,实在是过于昂贵,留着也惶恐,不如摘些她能用得着的给她。另有一些是她娘和姐姐为她打的,也算是有个念想。
香香将娘和姐姐为她打的首饰细心收好,心里念着家,又突然想到慕容厉,也不知道他如今在做什么。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到十一月的时候,管珏过来找她:“夫人,您可有书信要带给王爷吗?”
香香惊奇:“可以带书信过去?”
管珏微笑:“当然,军中有信使往来,比一般驿站快得多。而且信件也不会丢失。”
香香想想:“除了信,还能带其他的东西吗?”
管珏说:“当然,夫人看看哪些需要捎过去的,下午会有下人过来取。”
时间仓促,香香也来不及准备什么,就将这些天为他做的衣服、腰带、荷包等打包放好。待要写一封书信,又不知如何提笔。
良久只写了些府中琐事,问了句是否安好。然后将书信折好,下人果有下人过来取了,交由信使带回平度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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