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身上有伤,再加上慕容厉说打,营中再铁的关系也没人敢循私。那五十棍可是实打实的。这会儿虽说不是动弹不得,却至少也是不敢乱动了。
眼看着跟太子要开战了,如果到时候真打起来,自己带着旧伤,那可是件吃亏的事。
突然又想到那个丫头,面对慕容厉,说:“其实像我这样的人,就算是掏心挖肺,用一腔鲜血去焐,也终不值得、王爷您回头一顾吧?”
多么傻,但愿不要再说出什么傻话激怒他。然后想,嗯,其实冉云舟给她挑的那身衣服,真好看。
也不知道是衣服好看,还是穿衣服的人好看。
正想着,突然帐帘被人微微撩起,韩续看了一眼,头发都竖起来:“香……夫人?你怎么来了!”随后想起自己目前的状况,忙说,“别进来!”
他背上有伤,这时候根本没穿衣服!脱得光溜溜地躺在榻上,只盖了床薄被。
香香当然不会进去,她站在帐门口,轻声问:“你还好吧?”
韩续伸手想摸衣服,但是周卓周公子那个马大哈,不知道把他衣袍扔哪了!他急急地说:“我很好!我精神百倍!你别进来啊!”
香香说:“嗯,我不进来。”这时候进去,让人看见,对她或者韩续,都不好吧?
韩续这才略松了一口气,问:“有事?”然后惨叫,“你不会又把他得罪了吧?”
香香说:“我不会得罪王爷的。”我还有女儿,我要回去接她。我不会得罪慕容厉。
韩续说:“那就好。你回去吧,一会儿他若看不见你,又要发脾气了。”
香香嗯了一声,微微一弯腰,将一盒药膏放在地上:“我们老家常用的外伤药,很好用的,你试试。”
韩续微怔,良久笑着说:“谢谢。”
香香说:“不客气。该言谢的是我。”
两相无话,她转身离开。
那帐帘就那样放下,有凉风微微扫过脸颊。韩续觉得有一种异样的情绪扫过心间,她……应该已经走了吧?
他起身,终于找到衣袍,胡乱穿上,走到门口。那药膏装在一个透明的小瓶子里,呈绿色。轻轻一嗅,有淡淡清香。
他将小药瓶握在手里,撩开帘帐,只见风清月白。
慕容厉回来的时候,香香已经睡着了。他帐中用的虎皮褥子,细软的皮毛衬着她的脸,更显得细腻温润。
慕容厉不太能欣赏女人的美,他从不觉得一个女人穿哪件衣服、梳什么样的发型有什么区别。他只是觉得那个女人的脸像最嫩的豆腐脑,吹弹可破一样。
隔壁是慕容博的帐子,慕容博正跟苏菁说着话,两个人一并红了脸。夫妻之间,倒也不是太尴尬。慕容博笑:“老五倒也不是完全不懂哄人。”
苏菁掩口偷笑,慕容博将她拉过来,抱在怀里,握着她的手道:“这一路,辛苦你了。”
第二天,香香抱了衣服出去洗。离营地不远,有一条河。正是雪水汇成的溪流,清可见底。香香解了发带,将一头长发披散开来,捡了个好落脚的地方洗头。
韩续跟周卓一边走一边说话:“你要能动,明天早上帮我带那群孙子跑个八十里。闲了许多天,都快要长出草来了。”
周卓问:“你自己不去?”
韩续说:“我养养伤,万一真要打起来,能好一点是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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