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乃是寒苦之地,也不知道嘉懋是否穿足了衣裳,容大奶奶想着这事情,忽然心情就焦躁了起来,也不知道见是为了什么事,竟然去了玉泉关,对于她来说,边关就是个危险的地方,到了那里去的人,多半是要被抬着回来的。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容大奶奶全身冰凉,真恨不能自己快马加鞭赶去玉泉关,将嘉懋接回江陵来才好。她殷殷的望着容老太爷手中的信纸,真希望他快些将嘉懋的现状说出来,为什么要去玉泉关,什么时候回家。
可容老太爷下边一句话,让容大奶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居然还去北狄了,嘉懋这是不要命了不成?”
“嘉懋!”容大奶奶脸色一白,瞬间就晕了过去,身后站着的金枝与银花赶紧扶住了她,一个拿嗅盐,一个掐人中,容大奶奶才悠悠醒转过来,口里断断续续道:“嘉懋……嘉懋……回来,快回来!”
“哎呀呀,大嫂,你这是做什么呢?别来吓人!”容三奶奶在旁边尖酸的哼了哼鼻子:“我家淑华都要被吓哭了!嘉懋去北狄肯定是想去杀敌立功,想要你戴上帔带,诰命夫人的等级又提一提,你这样着急作甚?”
“说的是什么话!”容大奶奶猛的跳起来,一巴掌就扇到了容三奶奶的脸上:“你自己没有儿子,就说得这般轻巧,若是你那儿子去了北狄,看看你还能不能坐在这里气定神闲?惯会在家中挑拨离间的东西,现在端着那幸灾乐祸的心看把戏了?”
容老太爷严厉的看了一眼容三奶奶,毕竟嘉懋是自己的长孙,安危自然让他牵挂,这老三媳妇也太不像话了,还在旁边风言风语的,由不得老大媳妇发脾气。
“老大媳妇,你且坐下来,慌什么慌,去北狄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容老夫人骨笃着嘴,心中有些不快,老三媳妇是自己的外甥女儿,自然会偏心些,可她现在又不占理,只能不咸不淡的说上一句话了。
“父亲,嘉懋为什么去北狄?”容大奶奶颤颤巍巍的问了一声,一只手捂着胸口,只觉得那里幽幽的痛。
“杨老太爷没说具体的情况,只是说与宝柱还有一个姓骆的小姐一道去北狄了。”杨老太爷抖了抖信:“你拿去瞧瞧。”
容大奶奶心中猛的一沉,怎么又与那骆相宜有关系?她不是好好的在京城里做茶叶生意吗?怎么又到北狄去了?不消说,嘉懋肯定是为了那骆相宜去北狄了,容大奶奶抓着那张信纸看了又看,方方正正的字迹在眼前模糊了起来,是父亲的手迹,一点也没错。
“老大媳妇,你也别太着急,连宝柱都去了,嘉懋跟着去,自然也没什么问题。”容老太爷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到外边多多闯荡,长些阅历也是好的。”
“什么叫长些阅历也是好的?”容老夫人此时却跟容大奶奶站在一处了:“咱们现在就几个孙子,宝贝得紧,还能由着他到外头乱闯不成?赶紧看看如何与嘉懋联系,让他快些回江陵来,另外还请皇后娘娘给他寻一门亲事,早些给他完婚了,成了家,这心就自然收了,到时候早些生个曾孙出来,咱们也就有事情做了。”
容老太爷白了她一眼:“嘉懋过年才十六,着急什么。”
“你不着急?”容老夫人气哼哼的唠叨了起来:“你自己瞧瞧,老大老二都各自只得了一个儿子,老三的那两个儿子……”她看了容三奶奶一眼,脸上露出了难过的神色来:“一个不是个好的,一个却是姨娘生的。嘉懋是长孙,也算给咱们容家争了气,怎么着亲事也不能寒酸了,亲家信里头不是说有个什么姓骆的小姐一道跟着去,就不知道她盯上了嘉懋还是那个宝柱!能跟着男人到处跑的,会是什么好货色?难道还想让她大着肚子进咱们容家的门不成?现儿咱们江陵容家可不比当年,已经是长宁侯府了,这样一个人,难道还想进咱们侯府做长孙媳?做梦!”
“嘉懋的事情,皇后娘娘早就说会留意,你又何必着急!”容老太爷不急不慢道:“你说的虽然不无道理,可咱们得相信皇后娘娘!我早几日才写过信去皇宫,今日又提笔写信,你让皇后娘娘怎么想!过年以后咱们就要全家搬去京城了,那时候我进宫觐见皇后娘娘的时候提出来也不迟。”
容老夫人听了这话才歇了气,望了望呆呆坐在一旁的容大奶奶:“老大媳妇,你也别想太多,自己回园子好好歇着去罢。”
春华很是体贴,扶起了容大奶奶:“母亲,我送你回晴雪园。”
容大奶奶一步步挪出了大堂,这脚刚刚出了门,眼泪珠子就落了下来:“春华,你说你大哥咋就这般不体谅我呢,怎么就去北狄了!难道就不会想想我怎么替他操心?”
“母亲,你也别着急,大哥去北狄不一定是咱们想的那样危险。”春华心里有几分焦急,大哥与相宜相互有意,可家里人总是想给大哥再另外寻门亲事,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我怎么能不着急?”容大奶奶只觉得胸口似乎被人用刀一点点的在剜着肉,痛得快喘不过气来了:“不行不行,我要写信给你外祖母,好好跟她说说这事情,要她以后劝着你哥哥些,千万莫要再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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