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相宜躺在床上,一副病怏怏的模样,翠芝心疼得眼泪珠子都滚了下来,她捉住相宜的手,吧嗒吧嗒落了几滴眼泪,心如刀绞。
“姑娘,奴婢今晚就搬回来。”翠芝猛的站了起来,转身就要往门外冲,却瞥见着娇红站在墙角,气上心头,冲了过去,噼里啪啦的打了她几个大耳刮子:“好歹毒的心思,竟然敢对姑娘下手!”
翠芝用了全力,娇红的脸上瞬间便肿了起来,她捂着脸,不敢再回嘴,只是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翠芝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甩了下胳膊,擦着身子朝外头走,刚刚踏出门,就见一伙人急急忙忙的朝这边走了过来。
骆老夫人沉着脸走在最前边,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了个不歇。
没想到老大媳妇竟然这般心狠手辣,自己还没闭眼呢,就想折腾得骆府鸡犬不宁了。这宜丫头死了可是件大事,老大正在谋着这县令的官职,哪里能出一点岔子!若是被旁人知道了,传了出去,说儿子纵容媳妇害死了前妻生的女儿,别说县令,只怕是推官都要保不住了!
骆老夫人跨进屋子,见着相宜只是全身冒冷汗,脸色发黄很是暗淡,并没有想象里的七窍流血面皮青黑,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来老大媳妇还算有点分寸,只是想让宜丫头吃点苦头,并没有打算要她的命。
她坐到床边与相宜才说了两句话,刘妈妈带着一位大夫过来了,搭脉诊断了下,又听了刘妈妈简单说了一回经过,大夫心中便有几分明白,肯定是那继母指使下人来害这位大小姐。见着相宜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大夫也是同情万分,摸着胡须直摇头:“只怕是那饮食做得有些不地道,大小姐年纪小身子弱,吃了下去自然会肚子痛。”
虽然大夫没明说,但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谁不知道里头的意思?骆老夫人憋着气儿道:“还请大夫开个方子,让我这孙女儿快些好起来。”
大夫点了点头:“老朽这就去开方子。”
等着大夫刚刚走,骆老夫人便厉声喝道:“余妈妈,掌娇红的嘴。”
娇红惊骇的往后边退了退,颤着声音道:“老夫人,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是不是你做的,我不管。你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现儿她生了病,就是你照顾不周,那便该打。”骆老夫人竖着眉毛吼了一声:“你还敢回嘴不成?”
余妈妈走上前去,扬起手来,就听炒豆儿一般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好一阵,等及她停下手来,娇红的脸已经高高的肿起,一线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母亲,娇红犯了什么错,要这般被打?”骆大奶奶急匆匆的奔了进来,见着娇红那光景,不由得也是一愣。刚刚有婆子跑过来说大小姐那边出事了,好像是娇红拿了药去害大小姐,骆大奶奶听着心中很是得意,没想到娇红这般忠心又大胆,竟然比自己还先想到了收拾骆相宜的法子,可等着赶到这屋子,发现骆老夫人也在,才暗暗的觉得有些不好。
娇红这丫头,这是怎么做事的!要么就弄死她,要么就不下手,弄成这样,她是打算做什么!
骆相宜好端端的躺在床上,只是说肚子痛,不舒服,可瞧着也没什么大问题,而娇红却已经被余妈妈打成了一只猪头,她差点都要认不出人来了——娇红肯定是不能再在这屋子里呆着了,自己又怎么来得及去找人安插到骆相宜屋子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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