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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有一分机会

掩妆皇后 兰亭公子 4423 2021-04-02 22:02

  “可是……她们一人是太后,一人是……是相国,她们有权知道。”三水犹豫道。

  “住口,别再说了。”凤君晚脸色沉冷。

  三水噤了声,转身偷偷抹了眼泪,缓缓的收拾药匣子。

  是夜,月华如水。

  年画打开门,自书房内跨步而出,抬眸,伫足怔然。

  清冷月色下,白衣轻裘,翩若惊鸿,缓步向她走来,拾级而上,至她面前,一双深瞳一动不动的看她,眸内粼粼洵洵,化不掉的深情在流转。

  良久,两人便那么不言不语静静对看,眸光交织不放。

  凤君晚长臂一伸,裹了年画入怀,紧紧的不放。

  “都过去了。”

  声音似惊鸿点水,极淡。

  年画长睫一颤,正欲开口,唇瓣便被火热的唇覆了,再容不得她思忖,胶着不放。

  情火,自两人心底轰的燃起,瞬间燎原。

  书房门紧闭,烛火跳跃,屋内所传出的声音微颤。

  “不……不可以……这样……”

  “你是朕的后……是朕的妻……朕的女人,怎不可以?”

  “现在……现在不可以……”

  “你……在怪朕吗?那些只是形式……在朕心中,你早就是,很早很早便是……”

  “可是……唔……”

  “画儿……”

  “唔……”

  空中圆盘银月,似带了笑,绽放着前所未有的光芒,洒照入那爱意浓浓的屋中。

  一连五夜,月亮从圆月到缺了圆,一直见证陪伴着这一对如胶似漆的人儿。

  似火热气渐退,年画窝在凤君晚怀中,纤手抚着他胸口的伤疤,直感自己的心微疼,轻声道:“此处可还会疼?”

  凤君晚长臂紧了紧,声音微哑道:“不会。”

  “真的吗?”

  “真的。”凤君晚微冷大手轻抚她脸颊,轻声道:“你在担心?”

  年画拧了拧眉,纤手握他那大手,疑声道:“怎地这般冷?如今冬已去,而且……这会儿,皇上怎会冷?”

  这几夜皆是这般,好几次她在睡梦中都被身边人冷醒。

  凤君晚眼波微动,大手反握了她,五指交叉而握,微热的唇吻上她的唇,“别担心,吾自小皆这般,无碍事。”

  “嗯,不要……”年画轻推他,“一会儿该上朝了。”

  “今日……一起去。”凤君晚没有打算放过她,火热的吻她,大手不停的在她身上轻抚。

  年画心底的火瞬时似被点燃,再也无法拒绝。

  ……

  激情似火,那一瞬,凤君晚低吼,“画儿……别离开吾……”

  “嗯……”年画火热回应。

  ……

  天际云霞微灿。

  早朝。

  久病从未上朝的岐王到朝,而藩王彭王亦到朝,年画微讶,眸光在二人脸上滑过,淡笑以示招呼。

  二人微笑回应。

  年画抬眸看凤君晚,正撞上他望来了,淡柔雅笑,情意绵绵。

  众人见状,皆低头回避。

  自相国恢复女装上朝,他们便是知是何事了,皇帝开先例命女子为相,散后宫,皆是为了这一位叫做年画的相国,前后诸事一切,皆让人叹奇。

  皇帝喜欢,他们身为臣子的,能说得了什么?

  年画见众人又低了头,面上一热,转开脸,心中喜忧参半。

  这般下去,这朝怎上?满朝文武皆尴尬。

  那一厢,凤君晚已开口议事,年画不得已敛了心思。

  这一日的早朝时辰特别长,诸事议得特别细,年画望着龙椅上面色微白之人,心底兀的一跳。

  未待她细想,那一厢凤君晚淡声道:“朕自登基以来,杀戮甚多,为祈国运昌盛,朕决定明日起,带发在宫中修道半载,朕修道此半载,相国监国,望众爱卿齐心协力助年爱卿,保我朝无虞。”

  一言似惊水石,击起千层浪。

  “皇上……”

  “皇上,自古帝王登基哪有不死不伤的?皇上无需自责啊。”

  “皇上此时怎可修道?”

  众人议论纷纷。

  那一番话似平地一声雷,轰轰从年画脑中滚过,缓缓抬头,望向那人,那人眸光闪烁,垂了眸不看她。

  心脏瞬间似被钝物划过,不知不觉,钝钝的痛,一点一点,直至铺天盖地淹没了她。

  他骗她。

  他把事情瞒得滴水不漏,什么修道?什么祈求国运昌盛?

  他那一身的寒,天,她怎就忽略了呢?

  难怪他会无声无息的不再生她的气,难怪他这五日夜夜来寻她,难怪他抵死般要她。

  难怪岐王与彭王列朝。

  他又骗了她。

  “皇上,怎可让相国监国?”德王出列道。

  凤君晚冷眸一扫,众人皆低了头,无人再敢出列有微词。

  彭王呵呵笑笑,慢悠悠道:“难不成德王想当监国?”

  自先金太妃一死,如今的德王与先前大不一样,扫眸向殿中看看,见形势这般,眯眼笑道:“本王没有那个能耐,相国年少有为,聪慧过人,又是皇上的……悉心栽培之人,监国自是最合适。”

  这都把三藩王之最强的彭王调回京中,这不明摆是监视压制他嘛,这个皇帝,贼精。

  “那你方才又说那废话?”彭王圆眼儿看他,直言不讳道。

  “错言错言。”德王讪笑。

  “好了。”凤君晚冷声开口,“皆无异议便散朝。”

  他已瞧出年画那气儿可大了,早早散朝哄哄她吧,这兴许是最后一次哄她了。

  不敢再看向她,站了起身,三水及时喊一声散朝。

  众人躬声道:“恭送皇上!”

  凤君晚顿足,只得大步先离开,走之前向三水打了个眼神,三水领会。

  待凤君晚一走,年画拔腿便大步往外走。

  “年相国。”三水比她还快,已闪身至她面前拦了她。

  二师兄之死不怪她,亦不是她的错,他想起二师兄临终所说,他愿意为大师兄做一切事,也愿意救年画,他当年救不了心爱之人,他说救年画算是完成自己的心愿,他无悔。

  时日一长,他亦不恨她了。

  “让开。”年画怒目瞪他。

  她才不会随他去见那人。

  他一次次骗她,把她当猴儿耍,她无法不恼。

  未离殿的官员知道三水拦她是替皇帝做事儿,见惯不怪了,三三两两的若无其事出殿。

  云成雨与卞一心走了最后,皆只望年画一眼,便离开。

  三水见殿中无人,沉了眸子,道:“年相国,随小奴去见皇上,皇上有话要与你说。”

  他心底沉痛不已,这也许是最后一别了。

  年画纤眉一拧,闪了身便要走,被三水大手抓住了手臂。

  “你放手!”年画恼了,伸手拍他。

  三水眸子一闪,猛的放开手,急得吼起来,“年相国,你冷静冷静,先听小奴说行不行?”

  年画微怔,眼底不悦的之意慢慢化作一抹痛色,直没入心底,伫足不动。

  她不想听,但又得不听。

  她想恼,却又恼不得。

  这便是凤君晚,一切做得滴水不漏,令她无反博之力。

  三水见状,看一眼殿中当值的太监,对年画道:“年相国随小奴出殿吧。”

  说完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年画微闭了闭目,睁开大步向开走。

  三水快步随上。

  在去御书房的路上,三水娓娓道来。

  “若说怪,画儿姐,还真的要怪你,大师兄打小身子阴寒,受不得打击,你那一次诈死,大师兄疯了好一阵子,身子便更差了些,这其实倒可以调理,只是那次,大师兄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登了基当上皇帝,他那时的伤本未痊愈,所以才会未亲自到沅西城见你,而你,就扔了一句今世再也不见的话,跑去救那该死的月祐潾,皇上逼于无奈,再次颠簸,伤口再次裂开,劳心伤神,皆是为了画儿姐你呀,若那次不动了气,伤了内息,怎会有今日?”

  年画脑内轰的一下,顿足,猛的瞪眼看他,厉声道:“你胡说。”

  她不相信会是这样,不信。

  三水眼中泛了泪,苦笑,“小奴怎会胡说?画儿姐,皇上事事皆为你,你是这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而已。”

  一言如五雷轰顶,年画忡怔。

  “又是我的错。”

  “画儿姐,现下先不说谁错谁对,朝中诸事,天下苍生,皇上这次真要交予你了,前事且不计吧。”三水沉声道。

  年画眸眼一棱,心一狠,冷声道:“不,别再来这一套,我管不了,别交给我。”

  “唉。”三水长叹,把泪儿咽回肚中,哽声道:“画儿姐,你还当小奴在说笑吗?”

  他能理解她的心思,可眼下真不是假。

  年画神色凄然,眸中一层清波呈了水雾,心绪纷乱。

  突如其来便这般,让她怎接受?

  退身靠在宫墙边,微闭了目,双手抱臂,轻轻颤抖着,“你让我静一静。”

  缓缓蹲落。

  要她怎样?

  他怎这么狠心?总想着丢下她不管,总想着把自己的担子扔给她。

  到底要她怎样?

  三水眼底泪偷偷滑落,轻声道:“有一分机会,只有一分,半载,师父昨日已到,还有希望的,画儿姐,你可要挺住。”

  说完,缓缓走开,不敢走太远,只在转角处候着。

  年画就那般蹲在墙边,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衮了金丝边的明黄锦靴映入她眼帘,她眸子一顿,缓缓抬头。

  望着那披着阳光淡金清隽无匹的脸,心底狠狠一酸,豆大的泪自脸颊滚落,噼噼啪啪,滴在那明黄锦靴上,瞬时成一朵朵深沉花儿。

  “你怎么又骗我?”

  微凉淡香的怀抱将她紧紧裹住,沉稳笃定的声音自耳畔响起。

  “别怕,我说过,我会一直在。”

  “呜呜……”

  年画倒在那坚毅如山的怀中放声痛哭。

  日头高照,无遮无掩的照射在抱头在一起的二人,许是想给予一些温暖或是一些力量他们。

  不远处,三水泪流了满脸,大手放至嘴边咬着,无声而哭。

  翌日,亦是金阳高挂的天儿。

  年画、上官瑶、诸葛流、三水,四人将凤君晚送至皇宫中一处僻静道宫外。

  陌离散人立在宫门静等,脸上是淡然沉定的神情。

  一到此处,上官瑶忍不住又哭,“皇儿……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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