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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谢皇上赐药

掩妆皇后 兰亭公子 4220 2021-04-02 22:02

  御史工作不好干,御史府又是个清水衙门,不能贪不许经商,想要有好日子过,只能是干出成绩了,向皇上多要些贴赏。

  月玄王朝虽说得上强大,可那只是外表,先帝挥霍过度,自上而下,群臣有样学样,敛财、挥霍,变成先帝朝局的标志,这先帝一去,留下一个烂摊子,景帝无奈,只得听从裴太后的建议,重用御史府,让这些贪官们把当日所吞财富全吐出来。

  这才有了她年画的用武之地,当初她向裴太后进言,还一直担心那最大的障碍,凤君晚会加以阻拦,没想到凤君晚会在朝堂上公开大力支持,这大半年来,御史府工作进展顺利,与凤君晚那公然支持是有很大关系的。

  凤君晚是相国,百官之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年画知道这条路不好走,除了寻找爹爹死去的真相,她确是想为朝庭出力,为民做点事儿。

  一脸胡须茬的苏俭随着王海站在墨池苑门口。

  环顾一眼这个简单而又雅致的院落,眸光带了不敢置信,向王海道:“这便是年大人处理事务的机要重地?”

  王海挑了挑浓眉,“怎样?不像?”

  苏俭眸光微闪了闪,摇头,“本……下官还以为是普通人家的院子呢。”

  “你以为,以为每一个人都得使上金碧辉煌的地方是不?”王海蔑笑。

  “年大人再怎么说也是一品大员,位同副相,这地儿……”

  门儿“吱呀”一声打开。

  一脸清淡的年画在门口负手而立。

  “再大再奢华不过这七尺身躯,苏大人今日可是有话与本官说了?”

  苏俭躬身,脸上堆了笑,“是是,下官想与年大人说说话。”

  年画眼波微动,转身入内,锦袍划开一个轻盈弧度,“如此,苏大人请吧。”

  苏俭探头,跨步入内。

  王海眸光闪了笑意,大人的办法还真是多,几日便把这“刺头”拿下。

  是夜。

  年画提了一壶清酒掠上屋顶。

  清酒一口入腹,仰头望月。

  月如霜,一层清冷月光微洒,那薄冰残雪幽静无声的闪着银光,天空偶有零散星儿,如细碎的沙子,缓缓流躺于天宇之上,暗淡而无光。

  浩瀚夜澜映入清清水眸中,如落幽深不见底的古井,错错没没不断伸展,不断隐没,没入那沉深之尽。

  清酒入口香而醇回,带着几分清冽几分绵厚,腹中辗转,呛辣自四面八方萦绕而来,无处不在,丝丝弦弦扣着心魂。

  苏俭的话如五雷轰顶,直至现在还犹在耳边翻滚……

  海叔一言直指,大人你大可不必趟这浑水。

  年画神情清寂如那千年幽静孤峰,孤傲自信。

  冷月隐入薄薄云雾中。

  天机阁,莫桑立在凤君晚面前。

  “那苏俭今日到了墨池苑,与年大人谈了什么属下不得而知,那墨池苑,年大人根本不让属下靠近,除了王海、云成雨、秦江槐,其他人一概不得入墨池苑,就连护卫也是在院外当值的。”

  凤君晚一子一子的落棋,眸眼未离棋盘,淡淡道:“还有呢。”

  莫桑轻扯唇角,道:“除了睡觉上朝,年大人几乎就是窝在墨池苑中,连御史府衙堂上都甚少去,上堂大多事务是由云成雨处理,但是晚膳时去府衙膳堂倒是经常去,与众御史们共用膳,虽然总是清冷少言,众御史对其评价是……挺好的。”

  凤君晚执了棋子微顿,唇角微弯,复又落子,清清脆脆落子声,在屋内回响。

  莫桑眸子闪了闪,刹时眼底多了一层波光,濛濛如雾,极快,收了心神木然道:“年大人在月池苑除了睡觉,并不多留,无法入眠之时她亦是去墨池苑,或者爬上屋顶喝酒,今夜便是在屋顶坐了一个时辰。他从不需要人近身侍候,更没有女人,洗漱一概自己动手,连沐浴都不需人侍候,内里衣物自己洗,睡榻自己整理,挽发亦是自己挽。”

  凤君晚微微侧头,神情淡冷,似听非听。

  “你可是不愿意在那儿待了?”

  “莫桑不敢。”莫桑“啪”一声单膝跪地。

  凤君晚静静眸光微望,绽开寒光,“回去吧,别让他出什么意外,坏了本相的大事。”

  莫桑眼眸半阖,“是,属下知道。”

  翌日,早朝。

  议完众多事之后。

  “臣有事启奏。”两个声音不约而同响起。

  众臣齐刷刷向声音来源方望去,左看右瞧。

  原来是凤相与年御史同时开的口。

  高高在龙椅上的景帝淡薄笑笑,“凤爱卿与年爱卿何时变得如此心有灵犀?”

  一句话令众臣心中起了微澜。

  年画清新如山林清风的眸光微扫凤君晚,浅笑点点,“相国大人先请。”

  凤君晚凤眸深深,眼底寒星沉没,极静,“好说。”

  出列,双手执朝板,轻浅道:“皇上,洛小五及余远一案,微臣与年大人商榷过,洛小五之死他杀确属实,凶手有待查证,这还需要些时日,御史府事务繁多,这洛小五之案,还是交予中尉署。至于余远一案,余远属病发而亡,可以结案了。那日刺杀皇上之凶,眼下并无头绪,事发在相府,微臣有不可推卸之责,微臣……请皇上责罚。”

  说完,掀袍跪落。

  凤君晚一言毕。

  众臣交头接耳,低声窃语。

  年画肿怔,神情骤然僵住,断没想到凤君晚会将罪责主动揽了。

  交案,结案,揽责。

  他这是演的哪一出?

  年画抬眸望向景帝。

  青年景帝端坐着,白净的脸上无绪,眸底似有冷波微荡,深深浅浅,眸光不期然落在年画脸上,片刻,眼睫微微一眨。

  “年爱卿有何事要奏?朕听听。”

  众臣瞬的收了那些低语,齐刷刷望向年画。

  景帝一言如急风掠来,年画微挺了脊背,心思如电转。

  清浅眉目,水眸沉定,出列,双手执朝板,道:“微臣要奏的事正是洛小五与余远一案,微臣也想着由中尉署接着查洛小五一案之凶手,至于余远一案,微臣亦同凤相国。”

  她本意是想继续查杀洛小五的凶手,既然凤君晚这般开口,她便随他意,静观其变。

  交出去不代表她年画便不能查,凤君晚今日有所动,她便看他如何动。

  众臣听了,又有微词。

  景帝眼波微动,冷道:“年爱卿可真是难得与凤爱卿口径一致,凤爱卿自行求责罚,年爱卿怎看呢?”

  说完,淡冷微光轻扫跪地的凤君晚,随而又在众臣之间粼洵回转了一番。

  众臣不知谁领了头,齐刷刷跪了地。

  “求皇上恕了凤相国。”

  “求皇上饶恕凤相国。”

  众臣为凤君晚求情。

  凤君晚淡眸静阖,微蹙眉。

  “放肆!朕问你们了吗?”景帝大手一拍龙椅扶手,勃然大怒。

  刹时,殿中悄然无声,一片死寂,偶有衣裳轻动的悉萃声。

  文武百官,只有年画及秦江槐、云成雨、王海等一众御史府中官员站立,相比那乌泱泱的跪地身躯,这十几人零星站立,显得那么的清冷。

  年画抬头向景帝,眸光清淡,道:“回皇上,微臣认为凤相国虽无罪,但该罚,一,身为相国,忽视皇上安全,过度大意,该罚。二,皇上责令凤相国追查凶手,凤相国一无所获,能力之失,该罚。”

  廖廖数语,说得众臣又有细微的窃语。

  凤君晚紧抿的唇角微动,似笑非笑,淡定自若。

  “哦?年爱卿说得甚是有理。”景帝唇角微翘,似带了丝笑意。

  “皇上。”年画撩了锦袍跪下,清淡道:“那日皇上亦有命微臣同查行凶之人,微臣未能有结果给皇上,亦有失,求皇上同罚。”

  哗!

  众臣低低哗然。

  秦江槐微蹙眉,深沉望一眼年画。

  云成海及王海等人亦是不解的看年画。

  凤君晚冷眸微光一闪,眸光落向年画脸上,年画淡淡半垂眼眸,不理会任何眸光。

  “哦?”景帝轻哦一声,眸光沉定,在两人之间流转。

  再也没有人言语,殿内万籁寂静,殿外寒风呼啸,许是又要下雪了。

  景帝长指轻敲龙椅扶手,一下一下的,如此这般,良久,才轻声开口,“凤爱卿,这责罚是你提出要领的,如今就由你来说说,该如何罚。”

  年画心中悄然一怔,皇上可真会抛绣球,转来转去,把问题终转回到凤君晚身上,高啊。

  凤君晚心中冷笑,抬眸,波光潋潋,透而清亮,“臣愿领杖三十。”

  众臣嘘声一片。

  年画心底一动,清浅眸光不动声色。

  三十杖,她还熬得住。

  景帝突然哈哈大笑,眸底闪了一丝难言光泽,末了道:“准了,那年爱卿的责罚又该如何罚?”

  秦江槐及云成雨、王海等人齐刷刷看向凤君晚。

  凤君晚眸光不动,淡冷道:“不同工不同酬,罚也自然不一样,二十杖便好了。”

  “好一个不同工不同酬,凤爱卿,果然是赏罚分明,以身作则,朕都准了,你俩都是朝中栋梁,这样吧,朕赐宫中最好药石给二位爱卿,不然,你们这群人得说朕无情无义了。”景帝笑道。

  “谢皇上赐药。”凤君晚伏地谢恩。

  年画也口呼,“谢皇上赐药。”

  “皇上仁义!”

  众臣齐齐大呼。

  “都起吧。”景帝笑眯眯。

  殿外,长风送来雪花儿,悄然洒落,飘然飞舞。

  凤君晚伏落条凳上,转头看向年画,轻浅秋水微光自深潭般眼底掠过,转瞬变冷,轻声道:“你无需如此。”

  年画淡凉脸颊枕着自己双臂,眸光清冷,不起一丝一波微澜,淡声道:“一粒百毒丹救我一命,今日我且还你半条命。”

  说完,将脸转向另一边。

  凤君晚今日之举断然不简单,他也许在行苦肉计,好让景帝更加信任,也好将那日皇上遇刺之事了结了。

  不就是做了婊子又立牌舫吗?

  三十杖,换来皇上的更加宠信倚赖,换来众臣臣服,划算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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