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也皱起眉头来,“既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也要忙到现在才得以空闲,爷也太不体贴人了。”她一副为下人着想的模样,“下回我来的时候,希望爷给我留点儿人手服侍我呀。”她细声细气地解释着,“爷的书房是何等重要,我也不好带丫头进来的。唉,习惯了让人服侍,忽然要自己动手,还真不习惯的。”她挽了袖子,姜黄色的袖口不知何时有了污迹,“主要是穿这种衣服干活,太不方便了。瞧,袖口都弄脏了。”
凌峰面色不善地看了妙琴一眼,后者低下头去,不敢抬头,他淡问:“今儿上午都做了些什么?”
妙琴心跳如雷,她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年轻面浅的夫人居然公然告起自己的状了,害得她半天找不出话来。只能跪下来,“爷恕罪,奴婢今儿肚子有些疼,所以就偷了一会儿懒,没能服侍好少夫人,是奴婢的错,请爷恕罪。”
徐璐说,“原来如此,害我误会了你。现在肚子还疼吗?”
“有劳夫人关心,奴婢现在肚子已不疼了。”
“那就好。我现在腰又有些酸,你来给我捶捶吧。”
捶腰是件累人的活儿,站直了腰,又无法捶到腰,就算跪下来,也依然使不上手。若是主子有心要整治人,只需把身子紧靠着椅背,这时候想使力都使不上,就只能站起身,弯着腰,站在榻前,才能触摸到腰,没有经历过的人,很快就会明白,捶腰绝对比打扇子还要累人。
妙琴给徐璐捶了一会儿腰,就累得不行,双手以及腰背酸得厉害,却又不敢停下来,心里诅咒不已,但在凌峰面前,也只能强自忍着。
夫妇二人总算吃完饭,得知凌峰下午还要出去,也不好再多呆,也只能回她的院子,于是对凌峰道:“妙琴这捶腰的手法倒是不错,可比豆绿香芸几人厉害多了。”
她笑眯眯地望着凌峰,凌峰闻弦歌而知雅意,自然知道她的心思,于是便说:“既如此,那就把妙琴拔给你服侍好了。”
徐璐感觉腰间捶的力道陡然放松,偷偷地笑了起来,若无其事地道:“那怎能行呢?妙琴一直在爷的外书房服侍,若是把她拔给了我,爷这儿怎么办?”她喝了口妙棋递过来的消食茶,又淡淡地道:“更何况,在外书房服侍,可比在内院服侍我强多了。说不定,妙琴还不愿意呢。”
凌峰看了妙琴一眼,“夫人瞧得起你,要你近身服侍,你可愿意?”
妙琴脸色一白,身形摇摇欲坠,她从凌峰淡漠的神情里,总算明白,她自恃美貌,以为能在外书房服侍,证明在凌峰眼里是有一席之地的。但凌峰刚才一句话,却让她希望破灭,全身尽冷。
徐璐说:“罢了,既然妙琴不愿意,就算了吧。”
妙琴却大大松了口气,似重活回来般,手上又有劲了,腰也不腰了,腿也不累了。继续卖力地给徐璐捶腰。
徐璐也并非要妙琴服侍,只是借着凌峰的手,让她看清楚一件事,她再如何的拔尖要强,也只是个奴才。奴才服侍主子天经地义,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是凌家的女主人。
平时候我在后院,没有机会吩咐你。但我都来了外书房,你再自恃身份不愿服侍我,可就犯了奴才的大忌,是要被主子收拾的。
从小,徐璐就被祖母训诫,对于奴才,千万不能一味的宠信,还得恩威并施。一旦发现有异心,必须给个雷霆镇压。在夫家,更要留一百二十个心。奴才在主子面前,天然处于弱势地位,但也绝不能小看这些小人物。尤其是服侍在爷们长辈身边的奴才,有时候比新人还要有脸面的。若无必胜把握,也只能忍着受着。一动就得雷霆万钧,一棒子打死,否则必后患无穷。
妙琴自恃服侍凌峰,脸面与一般奴才不同,就敢给徐璐使绊子,还明着拒绝不肯服侍女主子,这可是犯了大忌。徐璐身为女主人,若不想办法收拾她,那她夫人的威信绝对会一落千丈。别的奴才也会有样学样,到时候可就难管理了。
恰巧她又完美地解决了赵家的事,凌峰就算对妙琴有想法,这会子也绝对要站在她这边。天时地利人和她都有了,收拾这种心大的奴才,也就轻而易举了。
妙琴这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徐璐只需让她见识到她这个女主人在爷们面前的地位,她是聪明人,自然会明白,她这个女主人是轻怠不得的。就算心里有想法,日后肯定也不敢再有任何轻怠了。如果她再聪明些,识时务些,就赶紧把满肚子的花花肠子收起来,这才是保命的根本。
休息了一会,凌峰的幕僚也已来了,徐璐说:“这儿也没我的事,我就先走一步。”
凌峰拦着她,“横竖下午也没什么事儿,干脆就在这儿吧,看看书,睡午觉也好。反正也没多少要紧的事。”
徐璐也想留在这儿,这儿的布局非常妙巧,起居室里布置得写意舒适,最重要的,她也想和凌峰呆在一块。但嘴里却说,“这样不好吧,会不会打扰到爷?”
“我在那边商量事,横竖也两不相干的。你自行打发时间吧,我先过去了。等商议完事儿,就过来陪你。今晚带你去外头逛逛。”
徐璐双眼一亮,忙不矢地答应了。
凌峰走后,妙琴果然没了脾气,服侍徐璐战战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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