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拿他没耐何,只好让人打了热水来,给他净了脸手,又给他脱掉脚上的靴子。
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有双臭脚。
正逢转换时节的秋季,一双臭脚更是臭不可闻,徐璐捏着鼻子,给他脱了袜子,放入盆子里,再倒上玫瑰香油,一撮茶叶和少量盐,这样就可以暂且去除脚上的汗,脚上无汗,脚自然就不臭了,但也只能管一时。
躺在炕上并不方便洗脚,凌峰脚才泡了一会儿,就不耐烦了,徐璐也不好再坚持,又拿了帕子给他抹了脚,放到炕上,说:“既然想睡,那就去床上睡吧。”
“你扶我。”
徐璐扶他,只是他身子高大,她也扶不动,最后生气了,恨道:“自己走,不然我就不管你了。”丢下他,自己进入了内室。
凌峰咕哝两句,起了身,进入内室躺在床上,任由徐璐服侍他宽衣解带。
徐璐一边给他解腰带,一边问:“后来呢,爷又是如何收拾那梁氏的?”
“有巡逻的卫队经过,我就把梁氏交给了他们,让他们依法处置。那梁氏形若疯虎,说她女儿真的在发高烧,她要去请大夫。不能再耽搁,求我通融通融。我当然不会相信她的鬼话,只让卫队把她带回衙门里去。谁知那梁氏居然扯开喉咙大叫,对那巡逻卫队说我要非礼她,她不从,我这就诬陷她冲撞我。把我气了个仰倒。”
徐璐又气又恨,恨恨地捶了床板:“这梁氏!那后来呢?”
凌峰一脸的戾气:“还能怎样?爷捏着她的下巴,说:就这么点姿色,要脸蛋没脸蛋,要胸没胸,白送爷都不要,爷犯得着来非礼你么?然后我丢开她,对巡逻队的说,‘再加一条罪状,诬陷权贵,理应反坐之’。”
怪不得凌峰一脸的戾气,任谁遇上这种事儿,都会暴跳如雷的。加上凌峰向来自负惯了,又尊贵惯了,本是受害者,还让人诬陷,就是圣人也要发飙。
徐璐不住地点头:“对,就该这样收拾她。然后呢,梁氏就真的被带走了?”
凌峰冷笑起来,“梁氏也是个见风使舵的,见没法子了,只好对我磕头求饶。我才不屑理会她呢,谁知梁氏又使劲揪着我的袍摆,求我放了她,她的孩子是真的生病了。求我看在孩子的份上,放她一马。我就说,你是严家妇,严家人死绝了不成?要你出来请大夫?”
徐璐把脱下来的衣裳丢到一旁的墩子上,迟疑了会,说:“会不会,她孩子真的生病了?”
凌峰说:“刚开始我也不肯相信的,不过后来她才一把鼻涕一把泪得说,她在严家根本没地位,又因生了个闺女,严家人更是瞧不起她。孩子跟她一起睡,半夜里发烧,使唤不动人,只好自己出来找大夫。我瞧她不似作假,这才信了她的话。”
是呀,身为严家妇,就算真的有急事,也是让下人出来跑腿的,哪有让身为主子的亲自跑腿。不说凌峰不相信,徐璐也绝不会相信。梁氏如此要强的人,在严家怎会过成这样。
不过,也正是因为梁氏哭得可怜无助,凌峰难得起了恻隐之心,这才勉强放过了她。不过仍是给了她两巴掌以示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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