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双眼发亮,忍不住道:“爷,你好卑鄙哦。”真要让霍文泰王盛二人知道林骏的官复原职得力于自家夫人,那这两位夫人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了。而徐璐离间这两对夫妻的事儿就成功了。
凌峰眉目柔软,看着妻子一脸的自得模样,心里也高兴起来,“我来制订计划,你去施行,嗯,不错不错,咱们夫妻俩倒也狼狈为奸,蛇鼠一窝了。”
徐璐嗔道:“瞧爷说的,你自儿个是狼,我可不是狈。人家高风亮节,冰清玉壶,一心一意为爷办事,没得半个好,倒落得个蛇鼠一窝的下场,这这这还有天理不?”
凌峰哈哈一笑,“夫人此言差矣,《酉阳杂俎》载:狈前腿短,需搭在狼股上才能行动。狼狈作案配合无间,虽是贬义,却也足够形容咱们合作无间,也表示物以类聚。我是狼,夫人狈,我有手段,却苦无施展的机会。如今有了夫人,你我相辅相成,不是狼狈为奸是什么?要知道蛇鼠一窝方能持久,狼狈为奸方能完美攻击敌人。我觉得这话说得正好。”
徐璐翻白眼,有些好笑,又有些无耐,“爷就是歪理多,说不过爷。”嘴上如此,但心里却是高兴的。这样看来,今日她做的事,凌峰显然是满意的,还说出这样的话来,想必已是认可了她。
徐璐知道自己有几两重,她没有优越的出身让凌峰自豪,也无法在仕途上给予帮助。靠娘家得到丈夫的敬重,这已是不现实。一味的表贤惠,效果也不怎么好,这世上贤惠的妻子多了去,不差她一个。更何况,她也不愿为了贤惠就委屈自己。而凌峰这样的男人,一味的贤惠也不一定就能高枕无忧。
这几日“养病”期间,她也想了许多,像她这样毫无根基整个娘家都要靠男人的妻子,大多数女子都只能走以色事人的老路。年轻的时候,多少还能有些恩宠,等年老色哀,等待她们的便是丈夫的冷落,夫家的白眼,妾室的横踩,奴仆的阴逢阳违。运气好些的,努力生一堆堆的孩子,若孩子出息,有上进心,那倒可以高枕无忧。但若孩子不成器,十足会受到牵怒,就只能蹉磨在这种漫无天日的屋子里。
那日在船上她自作主张的表现,让她感觉得出,他对自己那日的表现,是比较满意的。否则这几天不会对她这么好。
所以她决定,做贤妻的同时,还要做贤内助。不奢望他对她多好,只希望他能拿她当成他真正的妻子,妻子的定义并不只是单纯的操持家务,生儿育女,妻子还可以如他刚才所说的,当他背上的狈,狠狈为奸,必定所向披靡。而夫妻同心,其利必断金。
在官场上,有些话,有些事,凌峰反倒不方便出手,这时候,她这个做妻子的就可以派上用场。
就拿今日的事儿来说吧,凌峰不满意霍王二人,身在高位,却没多大本事,反而牵制了一些真正才学之士,这令他非常不满,偏偏这二人又不识时务,明知他对他们多有不满,仍是死皮赖脸地懒着不肯挪窝,所以他也只能想办法逼他们挪窝了。
但他可以用雷霆手段震摄那些地痞流氓,可以用血腹手腕镇压那些被策反的官兵,却不能用同样的手段对付这些身在高位碌碌无为却又没多大过错的官员。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们的死对头林骏抬上去,就可以看一场免费的窝里斗,以林骏的本事,这二人绝对不是对手。
想到这里,徐璐又一脸阴险至极地说:“或许,我还可以抽空见见林夫人,给她说说话儿。”把霍王二人对林骏的碾踩透露出去,自己再扮一下救世主的角色,只要林夫人不笨,都知道该如何做的。霍王二人会树立一个强大的敌人,而凌峰也会多出一个对他忠心耿耿的总兵官。
凌峰想了一会,再一次放声大笑,“好,很好,我凌某的夫人越发阴险狡诈了,比我还要狠呀,一石三岛,果然好计。”
徐璐心里得意,但嘴里却说,“爷还好意思说我,可怜人家冰清玉洁的大好姑娘,却被教成了满肚子坏水的黑心肠。”
凌峰笑得乐不可支,把徐璐拥在怀里,捏了她柔嫩的脸蛋儿,“好好好,是爷的错,夫人可别生气了吧。”
徐璐咬了咬唇,又说:“刚才与霍王二位夫人说话的时候,我可是放了一回大话,说要亲自向爷求个情,再给林骏一次机会的。”
凌峰一听,便知道小丫头打的什么主意了,“林骏之所以能官复原职,是因为督抚夫人吹的耳边风,嗯,这个不错。好,就这么办了。”
徐璐高兴,立即往凌峰脸上亲了记,“就知道爷会答应的。”只要把“林骏之所以能官复原职是因为她向凌峰吹的耳边风”的消息传出去,对她也是有颇多好处的,至少不会再有人看轻她。
凌峰一脸坏笑地抬着她的下巴,“就这么点表示?”
徐璐红了脸,“那爷还要怎样?”
他低头,靠近她的耳朵,在她耳边轻喃了几个字,只见徐璐几乎跳了起来,抡起拳头就虎虎生风地捶他的胸膛,叫道:“唉呀,你好坏,讨厌死了,我不干,打死我也不干。”
一旁侍候的丫头见状,目瞪口呆,心想,少夫人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豆绿更是胆战心惊,觉得自家小姐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难道她就不怕姑爷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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