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也笑得不行,她一直知道凌峰那张嘴,能把死人气活,活人气死,如今由路玲玲说出来,她几乎可以想像,顾家那些人恐惶紧张的神态,着实解气。
“别笑了,赶紧说接下来的事吧。”徐璐急得心痒难耐,见路玲玲还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把她捉了起来。
路玲玲抹掉笑出来的眼泪,清了清喉咙。
凌峰一针见血又歪楼的话,让顾家众人都坐不住了,急忙辩驳。
姚氏也赶紧辩驳说,不关几个媳妇的事,是她没让她们服侍的。又说几个媳妇除了路氏外,都是有儿有女的人了,尤其老大媳妇,孙子都有了,孙女也快要及笄了,又要管家,主持中馈云云……意思就是顾家几个媳妇,除了路氏无负担外,别的媳妇都是有负担在身的。
凌峰若有所思地点头,“原来如此。既然路家妹妹这么能干,那老太太身边的奴才应该就没多大用处了吧?恰巧我夫人还缺人手,就麻烦老太太把这些只吃饭不干活的奴才指给我吧。也好替老太太省些银钱和口粮。”
姚氏又惊又怒,强笑着称,这些个奴才笨是笨了点,但服侍她还是颇为尽力的,至少倒马桶洗衣裳侍弄汤药,捏肩捶背帮着跑腿传话还是能胜任的。
姚氏话里的意思也很明白,如果凌峰收拾了她的奴才,这些活儿就会全落到路氏身上。
但凌峰却是毫不理会她,只是盯着姚氏路氏,若有所思。
姚氏被凌峰盯得毫不自在,胆战心惊地道:“凌大人,老身脸上可是有什么脏东西吗?”这时候,姚氏再也没了先前的兴奋激动,她现在恨不得早早把这瘟神送走。再让他继续呆在这儿,他们顾家除了不孝不贤外,估计还要被安上不忠不义的罪名了。
这凌峰真的太可怕了,年纪轻轻的,嘴巴就如此厉害了,句句截中要害。明知他这是蛮不讲理,可偏偏,她就找不着话来反驳。就凭他这份黑白颠倒的本事,在官场上也绝对无敌了。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坐到三品大员,这与家世无关,人家一张嘴就可以所向无敌了。
凌峰看了姚氏良久,收回目光,对路玲玲轻叹一声,“路家妹子嫁到顾家三年,才与顾五爷圆过三次房。老太太病得再严重,也万万没有只让路家妹子一个媳妇服侍。这其中的猫腻,倒让我想起了嫂子以前曾说过的一个病例。”
路玲玲知道凌峰又要使杀手锏,忙问:“什么病例?”
“恋子病。”凌峰看着姚氏,语气轻叹,“我记得,以前也曾有一位老太太,见天的看媳妇不顺眼,总要找理由不让媳妇与儿子圆房。嫂子就与我说过,那老太太是恋子情结作祟。想来,顾老太太也是如此吧。”
“恋子病?”徐璐茫然,“这是什么玩意?”
路玲玲解释说:“就是父母对孩子的产生的依赖心理,一旦孩子长大,独立后,父母就有可能产生‘爱过剩’的问题,轻则产生失落心理,重则焦虑,心绪不宁。这种情绪,会在儿子娶了媳妇后越发变本加厉。更会视媳妇为抢了儿子的敌人,对之百般挑剔打骂。其主要表现为,不让媳妇儿子相处甚至同房。百般作贱媳妇,以得到心绪上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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