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作证,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啊!
“不是的,绾衣,我只是将它当做一个念想,你忘了吗,这是……”
“够了!”凤绾衣一声怒喝,她怎么能忘,也不敢忘,这个娃娃是孩提时代两人感情的见证啊!但是现在,她要将它给毁了!
“嘶!”在夜鸾煌的震惊之中,凤绾衣猛地将晴天娃娃给撕碎了,然后扔在地上狠踩。
“这不过就是个破娃娃,堂堂定北王,要什么稀奇珍宝没有!何必醉心于一个破布娃娃,我将它给毁了,也好提醒你,去追求自己该追求的人和事,不要再做自掉身价的事情!”
“住手!”夜鸾煌是真的怒了。
凤绾衣可以喜欢别的人,可以不接受自己的感情,但是她凭什么毁掉自己的念想?!
“我偏不!”凤绾衣又狠踩了几脚,原本完整的晴天娃娃此刻已经支离破碎,满是污浊。
她抬起头,再次狠心地说道:“看见没有,我将它当做你的心!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不要再死乞白赖地缠着我,我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天知道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凤绾衣的心里有多疼。可是她不能心软,这都是她欠夜鸾煌的。她不要夜鸾煌再沉溺于一段无望的感情之中,重蹈前世覆辙!
夜鸾煌仰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推开了凤绾衣,蹲在地上,一点点地捡起破碎的娃娃,连碎片也不愿舍弃。
“绾衣,一个人的感情不是说收回就能收回的,我已经不奢望你能再多看我一眼,可为什么你变得如此狠心,连我的念想也要毁掉?我在你心里,就如此不堪吗?”夜鸾煌有些无助,模糊之中,好像又回到了很多年以前,母妃逝世的那个夜晚。
凤绾衣忍住落泪的冲动,冷声说道:“宋玉是你杀的吧?你到底想做什么呢?想证明你有多厉害吗?那你现在做到了。我告诉你,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可知道,你的情意,本身对我就是一种困扰!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还能再伤人一点吗?
他从未想到,一个女子,心狠起来,也是不输男人的。
也是……印象里的凤绾衣就是一个倔强的人。
“没错,人是我杀的!对你不利的人,都该死!既然各不相干,那么我喜欢你,也就是我的事情而已,你管不着。”夜鸾煌站起身来,背对着凤绾衣冷声道:“你走吧,我做我想做的事情,你管不着。”
这是第一次,夜鸾煌赶凤绾衣离开。
本以为远远看着她就好,没想到,连守护也变成了奢望。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凤绾衣终究落下了眼泪。她能怎么办呢?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夜鸾煌!你要真是个男人!就拿出一番作为来!不要做一个沉溺于儿女私情的孬种!”
吼完这几句话,凤绾衣跑出了定北王府。
她怕,如果再不离开,她真的会心软。
如此重情重义的男人,为什么前世的她就看不见?为什么到死才醒悟?
“王爷,凤大小姐已经离开了。”惊天见夜鸾煌还站在原地,不由得心忧。每次见了凤绾衣之后,王爷心情都会很糟糕,这次又不知道王爷会将自己关在府里几天。
夜鸾煌攥紧了手中的晴天娃娃,沉声问道:“惊天,你是不是也觉得,本王是不是很没出息?”
“王爷是人中之龙,如果连王爷这样的人都算没出息,那世上可就再无有出息之人了。”
在惊天眼里,自家主子就是天边最闪亮的星星。不,应该是太阳,独一无二的存在,耀眼而不可靠近,神圣不可侵犯。
他有这么好吗?
夜鸾煌不由大笑,笑过之后,又是满心的凄凉:“惊天,你知道吗?有些人拼死奋斗,出人头地,只不过想要证明给某一个人看。如果,得不到这个人的肯定,那么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
王爷说的就是凤绾衣吧。
情之一字,伤人啊!惊天忍不住叹息。
“王爷,您也该清醒了,何须为不值得的人做些不值得的事?”
从来就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这样的道理,惊天不会懂的……
***
林素柔在听雨阁中等了许久,依旧不见凤绾衣回来,心中怒火更甚。
这时,苏儿又过来添茶水了,林素柔气愤地说道:“你家小姐到底去了哪里?那么大个人你都看不住,丞相府真是白养你们这些下人了!”
也不知道这是林素柔第几次发火了,幸好之前有小姐的警告,苏儿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左耳进右耳出。
只是再怎么不在意,该有的恭敬是不能少的。苏儿低着头,怯怯懦懦地回道:“请夫人息怒,小姐她是主子,她要出去,苏儿拦不住也不敢拦。小姐走之前交待了,不会出去太久的。夫人您再喝点茶,相信小姐很快就回来了。”
真是长本事了,现在连听雨阁一个小小丫头也敢敷衍自己了?
林素柔将茶杯猛地一放,也不管茶水溅在了她新绣的方帕上,气急败坏地喝道:“你这贱婢还敢顶嘴?前些日子的教训这么快就忘了?林嬷嬷,我看你上次的惩戒还不够哇!”
既然主子不在,那么拿她的心腹丫头撒撒气也没什么不可以的,这就是得罪她的下场!
不过是这几日给了她好脸色,这么快就蹬鼻子上脸,敢在她面前摆嫡小姐的架子?做梦!
一旁的林嬷嬷别了帕子,捋了捋衣袖,阴笑着说道:“都怪老奴太过心善,夫人您放心,这次我一定好好让这些个丫头长长记性。”
想到前些日子自己受过的罪,苏儿忍不住一哆嗦。
小姐怎么还不回来啊?自己可是又要遭殃了啊!
苏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求饶:“夫人息怒,苏儿不是有意欺瞒的。夫人饶了苏儿吧,苏儿不敢了。”
小姐教导过她的,小姐不在身边的时候,她要学会自保。如果一时的服软能让自己少遭罪,那又何须讲自尊?他们做奴才的,本身就无自尊可言。关键的是,要忠心,认定了主子就不可背叛。
如果换做是其他的下人求饶,林素柔或许会轻饶。但是苏儿可是凤绾衣的丫头,眼下她没办法找凤绾衣问罪,还不可劲儿为难苏儿?
“林嬷嬷,你还在等什么?要让我亲自来吗?”林素柔抿了一口茶水,眼角眉梢,尽是阴鸷。
“不用了,苏儿是我的丫鬟,我自会管教。”凤绾衣及时出现在门口,此刻的她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只是没想到一回家就见到林素柔在找自己人的麻烦。
一口茶水哽在喉间,差点没呛住。这个丫头是鬼吗?悄无声息地出现,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
林素柔咳嗽了几声,给林嬷嬷使了个眼色,然后对凤绾衣说道:“绾衣这是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是心虚了所以躲起来了呢。”
似是没听懂,凤绾衣歪着小脑袋,直视着林素柔,轻声说道:“庶母何出此言?绾衣不过是去了一趟爹爹的书房而已。”
“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要事跟大小姐商量。”
“不用这么麻烦的,林嬷嬷是庶母最信赖之人,自然也是我最信赖的了。就这样说吧,我让苏儿将门关上就是了。”
其实单独谈还是多人谈,凤绾衣根本不在乎,她就只单纯地想要杀杀林素柔的威风。
听雨阁是自己的地盘,哪里轮到她这个庶母来做主了?
被凤绾衣表面追捧暗地里狠踩了一把,林素柔简直要气晕过去。桌下的一双手,似是要将帕子给绞碎了。
等到苏儿将门给掩上了,林素柔才沉声问道:“宋玉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倒也开门见山,省了许多力气。
“宋玉?他怎么了?我一大早就去了爹爹的书房,可是家中发生什么事了?”凤绾衣将无辜进行到底,她又不是林素柔,宋玉死了就死了,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
“宋玉他死了!”几乎是咬着牙逐字说出来的。
林素柔红着眼,狠狠瞪着凤绾衣:“不是你还能有谁?你这是在向我挑衅,对不对!”
真是可笑之极,昨儿气晕了一个没脑子的,今天又要气晕一个吗?前世的自己竟然被这样的母女俩蒙骗,也是愚蠢之极。
凤绾衣放下茶杯,耐心解释道:“庶母你误会了,我有什么理由向你挑衅?既然之前答应了你保守秘密,我自然会履行约定。只是你说宋玉死了,我真是没想到,而你怀疑我,我更加没想到。庶母觉得我有这个能力吗?”
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的确没本事,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她不会雇凶杀人吗?
凤绾衣看穿了林素柔的疑虑,于是继续说道:“庶母,你怀疑我真是没必要。你想想,就算我有本事杀人,我有本事善后吗?宋玉虽然只是咱们丞相府的下人,但到底是条人命。刑部知道了一定会彻查到底,可是你看看到现在,咱们府里可还有动静?”
如果有人提前打了招呼,又或者是凶手背景太强大,刑部才会像现在这样无动于衷。至于谁这么有本事,林素柔心中有不同于凤绾衣的答案。
“你的意思是,宋玉是你爹杀的?”
越想越有可能,无论是从动机还是能力上来看,都是凤鸿泽更符合条件。
要真是凤鸿泽杀的,那也就说明,他已经肯定了自己和宋玉之间的龌龊!林素柔大惊。
听了她的推断,凤绾衣耸耸肩:“我可没这个胆子说是爹爹做的,我只是帮庶母分析而已。其实我很心疼庶母的,爹爹现在一心扑在外面的那个女人身上,对你不闻不问。而那个宋玉不过是庶母你的慰藉而已,爹爹他也容不下。”
这番话可是狠狠戳进了林素柔的心窝子,当即就让她落下了眼泪。
要知道,即便是自己的亲女儿也没这样体贴过自己啊。林素柔握住凤绾衣的手,哽咽地说道:“没想到绾衣你如此理解我。我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也是你爹逼的啊。可是你说,之前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什么现在又按捺不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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