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休息,宝儿很快准备好了银子。
原本打算连夜就出发的,但是在沈泉的坚持下,外加深更半夜的,城门也早就关了,带着那么多的银子,行路也不方便,虽然很不情愿,宝儿还是勉强同意等第二天再启程。
第二天,天才刚蒙蒙亮,一夜未眠的宝儿便利索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赶出门去跟沈泉会合。
沈泉已经等在门外,确定所有的银子都已经上了车。
“现在可以走了吧?”一出门,宝儿就迫不及待的走到沈泉身旁,焦急的问。
“差不多了。”沈泉答应着,转头看了她一眼,注意到她眼下浓重的黑眼圈,他头疼的紧紧皱起眉:“我坚持第二天出发去墨城,是希望你可以趁着晚上好好休息的,可是你根本没有好好休息。”
宝儿疲累的伸手轻抚了一下脸:“我想好好休息的,但实在睡不着。”说着,她抬头看了一眼马车后面载银子的几辆车,问:“银子都已经装好了吧?”
沈泉点点头,指指守在旁边的几个看样子训练有素的侍卫,说:“我请了威武镖局的镖师,虽然不远,不过那么多银子,还是有人守着比较好。”
宝儿点点头,唇边很快浮起一抹淡淡的笑:“你办事,我向来放心。”说着,她停了片刻,有些焦急道:“可以走了吗?”
“随时都能走。”
“那还等什么,快走吧。”宝儿说着,立刻迫不及待的爬上了马车。
沈泉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短暂的准备过后,车队就缓缓向城门口驶去,很快出了城,飞快向墨城疾驰而去。
……
虽然宝儿要求速度越快越好,不过毕竟带着那么多现银,万事都得小心,速度还是没有办法太快。
幸好砚城和墨城之间的路并不算远,虽然速度不快,但是他们终于还是在黄昏的时候进了墨城,并很快听在了司徒府的府门口。
司徒澜江早已等在门口,见他们的车队到达,立刻快步迎了上去,向刚跳下马车的宝儿和沈泉作了个揖,道:“柳小姐,沈老板,辛苦你了。”
“司徒公子不用客气。”宝儿说着,转手指指车上那大箱的银子,说:“你要的银子都在那里了。”
“谢谢你,柳小姐,这次你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了。”司徒澜江激动的看着宝儿,说。
“举手之劳而已,司徒公子不用客气。”宝儿不以为意的说着,稍稍歪过头,看了一眼门内那些熟悉的景和物,心头不由得一阵微颤,迟疑了片刻后,抬头看向司徒澜江说:“我打算在这墨城暂留一段时间,如果司徒公子真的想要谢我的话,不知可不可以让我在府上叨扰几天?”
“当然没问题,只要柳小姐愿意,留多少天都没有问题。”司徒澜江毫不犹豫的便一口答应了,说着,很快便将他们请进了门:“各位请进吧,先进去喝杯茶。”
一行人很快跟着司徒澜江往前厅走去。
宝儿一边跟着往前走着,一边使劲看着四周熟悉的景和物,走到半路,她便忍不住开口说道:“司徒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可以答应。”
“柳小姐尽管说,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会答应的。”司徒澜江转头看了宝儿一眼,淡淡笑着,点点头。
“昨天听说您父亲司徒老爷一月前过世了,我想去拜祭一下。”宝儿说:“不知可不可以?”
司徒澜江猛然停下脚步,满脸诧异的转头看着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他实在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提出这样的一个请求,有些懵了。
看着他脸上的惊愕,宝儿知道作为一个陌生人提出这样一个请求是显得有些突兀了,忙解释说:“是这样的,司徒老爷跟我公公是故交,曾经有过数面之缘,现在他老人家突然过世了,我想至少也该去上柱香才好。”
“原来是这样。”司徒澜江顿时恍然大悟,立刻点点头道:“柳小姐有心了,既然是这样,等会儿,我亲自带柳小姐过去。”
“等会儿?”宝儿脸上很快浮起一抹迟疑,不好意思的扯扯唇角笑笑,说:“那个……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现在就过去。”她实在有些等不及了。
“这个……”司徒澜江微微皱起眉,似乎有些为难。
“司徒公子不用为难,也没必要亲自带过我去,随便叫个人带我过去就行了。”其实,她自己都能找得到路的,不过为了不露出什么马脚,还是得随便麻烦个人。
司徒澜江低头沉默片刻,勉为其难点头答应了:“既然柳小姐这么说,我让管家张伯带你过去。”
宝儿脸上很快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感激的冲他拱了拱身:“麻烦司徒公子了。”
“柳小姐着实不用这么客气。”司徒澜江说着,很快招手唤来一直侯在一旁的管家张伯,嘱咐说:“带柳小姐去祠堂。”
“是,少爷。”张伯点点头,领命。
“现在祠堂没人吧?”司徒澜江忽然想到了什么,为难的皱了一下眉,问:“二娘她……”
“夫人去看大小姐了,很早就离开祠堂了。”张伯低声回说。
宝儿正大光明的“偷听”完他们的话,忍不住吃惊的问:“大小姐?你们说的是司徒红绫?江家少夫人?”
“柳小姐也认识我妹妹?”司徒澜江诧异的看着她问。
宝儿冷哼一声,带着淡淡的不快说:“算是认识吧……”
“看样子不是什么好关系。”一听宝儿冷淡的话语,司徒澜江便知,即使认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好。
“是,有点仇怨。”宝儿一脸淡漠的说着,不解的看着他,问:“不过,江少夫人不是应该还在砚城江家的吗?什么时候回娘家来了?”
此话一出,除了司徒澜江和管家张伯,其他几个随行的小厮、丫鬟脸上也同时浮起一抹难堪。
“柳小姐也是住在砚城的,对于砚城的有些流言蜚语应该也很清楚吧?”司徒澜江有些难以启齿道。
宝儿立刻明白了过来,轻挑了一下眉,说:“你是说她跟傅锦年之间……”有些只需点到即止,所以她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
司徒澜江沉痛的点点头,指了指前方的小径,一边继续往前走着玩,一边继续说道:“出了那样的事情,她哪还有脸再在砚城待下去,就回来了,可是砚城和墨城本就相邻,这种丑事,不到一天的工夫就传来了墨城,让我们也丢尽了脸,可到底是自家人,总也不能把人往外赶吧,只希望她以后能收敛一点……”说着,他无奈的重重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苍凉。
听着他的话,宝儿忍不住轻咬了一下唇,说起来,她就是罪魁祸首,只是当时只是逞一时之快,倒是没想到还牵连到了本家的人,心里头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一句“对不起”瞬时脱口而出。
司徒澜江失笑的看看她:“柳小姐何必跟我说‘对不起’?这跟你又没有什么关系?”
宝儿愣了一下,脸上很快僵硬的挤出一抹笑容,说:“哦,我只是觉的有些抱歉,让你亲口说起这些丑事。”
“反正也是众所周知的了,无所谓了。”司徒澜江不以为意的说着,抬头望了一眼前方的岔路,稍稍停了停脚,说:“前面往左就是去祠堂的路了,张伯,你带柳小姐过去。”
“是,少爷。”张伯说着,躬身走到宝儿身侧,说:“柳小姐,请随我来。”
宝儿点点头,转头看了司徒澜江一眼说:“司徒公子,那我先过去了。”
司徒澜江点点头,看着张伯又嘱咐了一句:“好好伺候着柳小姐……”
“知道了,少爷。”说完,张伯便带着宝儿,很快走上了左边那条去祠堂的路。
司徒家的祠堂一如她离开时最后一次见到的那样,刚走到门口,便能闻到从里面传出的浓浓的檀香味,唯一不同的是,供桌上又摆上了一方新的牌位。
径自走到桌边,取过三炷香,悬在烛火上点燃,她在供桌前的蒲团上跪下,深深叩了三个头,看着那个新牌位上的熟悉名讳,她有一肚子感激的话想要说,可是喉头哽住了,什么都说不出来,当着别人的面,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任由眼泪放肆的在脸上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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