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泪如雨下,道:“你这孩子……”
她也不忍斥责了,只安慰道:“想要害了她,有千万种方法,为何你偏偏却用了最笨的办法呢?你啊,为何这样傻,这样傻?你这样做,就等于给了对方一把刀来害你啊,你这名声传出去,还要不要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我知道我笨,可我一点也不后悔,哈哈……”傅绵锦突然狂笑起来道:“以后我再也不用看着她的脸嫉妒了,有了疤痕的无颜女,看她以后还敢配叫倾颜,倾世容颜,以后,她叫倾世无颜才对,哈哈……该死的小贱人,她早该死了,母亲,今天只剩我力气小,若是有力气,我早戳破了她的脑袋,让她死,让她死,哈哈……”
林氏看她这样,已是一惊,道:“锦儿……”
傅宇焞也皱了眉,道:“母亲,妹妹她这样很不对劲……”
林氏泪如雨下道:“她是被逼的,竟然被逼的快要疯了,罢了,事已至此,让她出一出这段时间被憋出来的恶气也好,这样忍着,总不是办法……如此发散开了,也是好事,只是我心疼锦儿,她这情绪若再魔障下去,可就要毁了……”
“只是父亲那边……”傅宇焞道:“只怕事情不一定会善了……”
林氏眸中闪过厉色,道:“等宫门开了,我便去求皇后娘娘,我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女儿再被那对贱人母女给害了……”
“我也去求一求六皇子殿下,相信他一定会出面……”傅宇焞道:“只是要赶在父亲发落之前去求,只是明天才初一,宫门要到十六才开,外臣才可进宫,母亲,那时只怕来不及了……”
林氏也急了起来,道:“你先去想办法找六皇子,先给宫中传个信,六皇子是可以出宫的,有他出面,传话给娘娘,事情就能好办得多……”
傅宇焞道:“……娘娘怕是不好管外臣家事,母亲,不如这样好了,你也舍得一些,在父亲发落之前,求皇后娘娘接妹妹去宫中住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就能回来了……”
林氏眼睛一亮,道:“还是你的办法多。”只是她随即又是心头一哽,道:“只是你妹妹这个样子,我怕她在宫中无人照顾……”
“有我在,我会托人想办法,她虽在后宫,但只要安稳一些,有皇后和六皇子一同护着,不会有事的……”傅宇焞咬牙道:“以父亲对兰氏母女的恩宠,我怕他会糊涂的只顾着她们,根本不顾及他们父女的情份,到时吃亏的是妹妹,妹妹尚在闺中,万一此时受了罚,以后传出去,她还怎么嫁人,这一生也就毁了……”
林氏狠了狠心,咬牙应了。
“母亲,这些日子,你开导开导妹妹,妹妹也只有对傅倾颜时,才会有过激行为,在别人面前,她一向都是很正常的……”傅宇焞道:“她自上次手腕伤后,就一直精神不大好,母亲,你好好开导开导她,如今她已出了这口恶气,以后……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万一受了罚,她心中更恨,心理怕是更加扭曲,到如今这样才叫好呢……”
林氏低声道:“也好,离了这府中,她也能静心,不再东想西想,反而有利于心情和身体的恢复……今年这大年夜真是无妄之灾,这傅府,就是与我们母子三人犯冲……”
傅宇焞冷笑道:“与我们犯冲的可不是这傅府,而是金兰院中的那贱人。母亲,迟早有一天,我要收拾了她,母亲别急。”
林氏闭上眼睛点了点头,略有些疲惫的握住了女儿的手,看着儿子成器,她松了一口气。有儿子助她,这府中,她会慢慢的站稳脚跟,然后一人独大。
兰氏,兰氏,十年报仇,我现在也不嫌晚。但愿你能真撑得住这十年。但凡你有半分的错,我也定会扒了你这身皮……
兰氏正在发抖,看着女儿这样,又是担惊又是受怕。
傅大人来的时候,看着兰氏又咳了起来,越发的心疼,一摸她的头,道:“……兰儿,你怎么又病了?”
筱竹道:“夫人病本来就刚好,如今这一吓一冻,又发热了,一会儿太医来了,可要看看才好,这么虚的身子,以后可怎么好?”
兰氏流着泪摇摇头,没有问傅绵锦怎么处罚的问题,反正她如今是半分也不指望他能给她出头的。
兰氏只道:“……老爷,你看姐儿额头上这伤,这可怎么办才好?万一若是真留了疤,我们姐儿这一生就毁了……”
看她泪如雨下,傅大人忙道:“别担心,等太医来了问了我们再做打算,虽是伤,但是宫中御药无数,若是对姐儿有用的,我定会向皇上求来。哪怕舍了这张脸皮……”
“这样深的伤口,我怕会留疤,以往圣人赐下的御药,怕是效果不会很彻底,姐儿容颜艳丽,这脸上光净无比,可是一点疤也不能留下的……”兰氏哭道:“……老爷,无论如何,这祸事已经发生了,无论如何,一定要姐儿的脸恢复如初……”
“不然,我实在活不下去了……”兰氏急的不行的道:“我宁愿伤的人是我自己,毁了容的是我自己,我已是三十之龄,可姐儿还这么小呐,她的人生还长着,以后可怎么办呢?老爷……”
她急着道:“万一以后留了疤,连亲事也不好说了,她会被人嫌弃取笑一辈子……”
傅大人急道:“我堂堂太尉府嫡女,谁敢嘲笑她?”
傅大人忙安慰道:“别怕,有我在,我绝不会让姐儿有事,我保证……”
兰氏点点头,显然有点惊慌失措,又咳了几声,便去看傅倾颜了,眼睁睁的看着她好好的人突然变成了这样,兰氏真的是恨的心肝都疼。
傅大人安慰着她,兰氏勉强应付几句。就一直守着她不放。
傅宇恒也是焦急不堪,道:“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又不醒?”
兰氏一时伤心,道:“怕是被吓着了,她也是爱美之人,哪一个女孩子能容忍自己的美貌受损?”
兰氏心痛如刀搅的道:“……我怕她真的伤心至极,只怕越来越难过,万一钻了牛角尖可怎么办才好?”
傅宇恒听的心中也越来越刺痛,只恨傅绵锦和傅宇焞入骨。
这样的结,早是死结,只怕再也结不开了。
“太医来了……”司琴跑了进来,道:“太医过来了。”
筱竹道:“是胡太医吗?”
“是,是胡老太医。”司琴道,“已在外面了……”
筱竹忙出去了,看到雪白着胡子的老太医,看到他眼泪就下来了,在她心中早将他当成是长辈来看,一时心中委屈不已,眼泪簌簌的掉,道:“义父,筱竹自认了你,还未给你敬一杯长辈茶,只是此时却顾不得了,姐儿脸上受损,还请义父尽全力,救她一救……”
胡老太医看着她这样,也是露出些心疼之色,摇摇头道:“茶以后再说,你这心性,怕也是操心的命,跟在多灾多难的主子身边,唉,以后可别惹祸事上身……”
“即使有祸事,筱竹也不悔……”筱竹低喃道:“义父,求你尽力……”
“自当尽力,你放心,进去吧……”胡老太医道。
筱竹点头,忙匆匆的进去了,此时根本没时间叙旧,只一心的想要救傅倾颜。
他一进来,傅大人早已经迎了出来,身后跟着傅宇恒,傅大人一拱手往下一拜,道:“太医,你来了,大年夜还要麻烦你前来,实在让你受冻了,只是小女伤在脸上,实在马虎不得,之前有大夫看过,我实在不放心,求太医为小女尽力……”
“太尉大人不必如此,我一介太医,哪受得了大人如此重礼……”胡太医忙道。
“小女的脸实在不能有损,太医若能治好,哪怕是跪礼也是受得……”傅大人忙道。
胡太医忙让他起来,道:“先看姑娘再说……”
“请进……”傅大人道。傅宇恒也是暗暗焦急,从地上起了身,也跟着匆匆的进去了。
兰氏早哭成了泪人,她本是娇弱的性子,一伤及至亲之人,总是眼泪控制不住。看到胡太医过来,忙拜了拜道:“劳烦太医了……”
“事关女儿家颜面之事,夫人放心……”胡太医道:“老夫自当尽力……”
他忙上前查看了,然后捻胡半晌不语,室内之人,早心都提了起来,却又不敢打扰。
胡老太医很久后才低语道:“这伤若是别处,倒不妨碍,偏偏在这一处,只怕用再好的药,以后也是必会留些浅印的疤的,只是稍做修饰,可以遮掩,但若是完全尽去,却是不大可能的……”
兰氏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脸色已是白了。
筱竹忙扶住她,傅宇恒急切的道:“求你了,太医,求你救我妹妹……”
胡老太医道:“何人如此歹毒,竟然伤深至极,这伤根本不像意外,反而是像利器狠狠划伤所致,唉,最重要的是女儿家若是破相,可是对命数不好的,我虽是医者,却也通些命理之说,这额间最重要的位置,以后,对命途也不利啊……”
伤了脸,可就不是对命途不利。
筱竹扑嗵一声跪了下来道:“求你了,想办法救救我家姐儿吧?”
胡老太医看她这样,也有些心疼,道:“地上冰凉,快快起来,若是冻了腿,又多了个病号,我自是会尽力的,你这丫头,我还能藏私不成……”
胡老太医忙将筱竹搀扶起来,这才转过身为傅倾颜处理伤口,又道:“普通的药只怕不能尽去,但是宫中却是有圣药的,只是……”
“只是什么?”傅大人忙道。
胡老太医沉吟一声道:“这药也不知现在还在不在,事隔多年,若是没有保存好,怕已是失效,若没有失效,也许在宫中也被人用了,这要问问内务府的安排,这么多年也不知有没有被圣上给赐下去……”
“是什么药?可以救妹妹脸上的伤吗?”傅宇恒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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