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赐名丑人
每当纳兰美人做错事时,未待别人出手,她会先行惩罚……事后,又会一边为纳兰美人擦着药,一边默默流着泪。
所以,对于这个娘亲,纳兰美人是又敬又怕的。
然在美人看来,她却是以一种无言的姿势,来保护自己的孩子……在将军府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想要生存,必须如履薄冰。
美人的话语,使得殷红狠狠一怔。
抬起头,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子,消失了五年之久的女儿……她所说的这句话语,令她很是讶异,似是变了个人一样。
“你的脸……”
刚才只顾着演戏,一时未有细细看她。
现才发现,美人脸上疤痕遍布,容颜尽毁,已然无一丝美感……但是,她还是微微笑着,眼底褪去了以前的呆滞,转为一片清明,令人感到满满安心。
“没什么,不小心毁了。”
美人淡淡一言,并不将之放在心上。
然而这般,听在殷红耳中,又别出一番含义。
她的孩子,终于长大了……只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再回将军府,这充满算计与阴谋之地。
思及至此,殷红一把握住美人的双臂,带着一丝不舍与劝说意味:“走……离开这里……越远越好……再也别回来……”
美人微微一怔,随之很快明白过来。
正待回些什么时,后方传来一句温柔话语:“四妹,你醒了……”
闻此,美人下意识回过头。
但见,原本该在那边的纳兰雪与司马仁,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大姐姐……”
美人轻然唤上一声,目光一并掠过司马仁的。
他就站在那里,一身淡色青衫,将之映衬得分外儒雅……在她看向他之时,他亦是看向她,态度上下满是不屑与厌恶。
纳兰美人,你可瞧见了?你的心上人,并不对你上心。
这般想着,手臂忽而一痛,大抵是被人抓紧所致……与此同时,殷红疯疯癫癫声音响起:“你不是我女儿……我那个下贱女儿早已死了……你滚……滚出这里……”
“呀,四娘又发疯了……”
纳兰雪故作讶异一声,笑靥靥依在司马仁身边……而后,又兀自对着司马仁解释一句:“殿下,这是四妹的娘亲,由着精神太差,并不常见人……今日可能是听四妹回来了,这才受了刺激跑出来。如有惊扰之处,还望多包涵。”
如此一语,说的楚楚大方,颇有大家闺秀风范,令人心生好感。
“她的娘亲?”
司马仁朝着殷红看了一眼,眸中讽刺分明……末了,看向美人的眼神,更是多了些许鄙夷:“令妹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莫怪于连当娘的都不认了……”
两人一唱一和说着,美人在一边看得直发火。
最终,敛了敛神色,拂开殷红的钳制……嘴角噙了抹笑,缓步走上前来:“伤风败俗?太子殿下,所言严重了……若我只是遭人强暴,便是伤风败俗!那么,大姐姐一未出阁女子,光天化日之下,与男子大秀恩爱,又算是什么?”
说这句话时,美人眸中清冷,神色一变未变。
在场之人,殷红,司马仁与纳兰雪,皆是在此怔住……又见,美人伸手抚了抚火红色豆蔻:“大姐姐与太子殿下,应该并未定下婚约吧?这般光明正大,教人好生羡慕……”
美人说得满是无害,在场之人听得却是瞠目结舌。
“四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纳兰雪紧咬双唇,脸上布了一丝苍白之色,颇显得我见犹怜……末了,又仰起头来,脸庞之上梨花带雨:“殿下,听得四妹一言,我无地自容……还是先行退下。”
话末,作势便要离去。
如愿的,司马仁手臂伸了过来,将之拦在身边……转而,朝着美人深深望了一眼:“再过一月,便是选妃大典……我与雪儿的婚事,订在那一天。”
一语毕,感到些许惊讶。
为何告诉这个丑女人?许是她此刻的目中无人态度!
正午之时,与她相见,她对他分明满怀情意……怎么一转眼,倒变了一番模样?
难道,她想藉此来勾引他。
这般想着,司马仁忽略心下探究,改为安慰怀中佳人:“雪儿,我允诺:下月,迎娶你为正妃。到时,看谁还敢妄言。”
说这句话时,正是朝着美人那边,不难猜是说与她听……至于纳兰雪,也转了个角度,看向美人,眸中毫不掩饰娇羞与炫耀。
“如此,就先恭喜大姐姐与太子殿下,喜结连理,百年好合。”
美人波澜不惊,眸中依旧清澈。
这么一来,倒使司马仁难掩疑惑,有那么一瞬间……他从美人眼底,看到了一抹嫌恶,并非是关于嫉妒,而是实在未把他放入眼中。
“太子殿下,您怎么了?”
纳兰雪察觉到司马仁失常,不由出言关怀一句。
片刻,司马仁收回在美人身上的目光,温柔投向纳兰雪:“没事,我们走吧。”
纳兰雪点了点头,随在司马仁身边。
在经过美人身边之时,司马仁步伐微微一停……凝视着美人丑颜,朗朗嗤笑一声:“这等丑陋容颜,与名字真是天差地别!美人美人……依本殿下看,赐名丑人更符合实际。”
美人看向司马仁,若非顾着司马仁身份,不想惹是生非,而纳兰灵魂又在阻止……她真想一个嘴巴子抽过去,教教他“素质”俩字咋写!
按捺住这个想法,美人弯腰一个行礼:“多谢殿下赐名。”
“美人娘,他们一个个都是坏人。”
一边萌宝看着此,不满嘟囔一句。
美人莞尔一笑,伸手捏过萌宝脸颊,顺势接下一句:“对,我家儿子真聪明……他们全是坏人,不值得搭理。”
司马仁听此,隐隐生了一股怒气,又因萌宝是个孩子,若是计较,反而显得没有肚量……最终,一甩衣袖,携着纳兰雪,朝着前方走了去。
看着司马仁隐忍离去,美人嘴边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回身,正要向殷红说些什么……却见,殷红突然看到了什么般,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美人随着望去,但见那里有着两个丫鬟,朝着这边匆匆赶来,脸上似乎带着……怒气?!
“老女人,原来你跑到这里了……真叫我们好找!”
一个丫鬟先行恶声恶气开了口,另一个亦是面色不善。
“疯疯癫癫的,乱跑什么?你那不知羞耻的女儿回来了,又如何?她还能有什么本事……”
另一个边接过口,边上前不耐拽向殷红。
力道之间,颇是不顾及。
美人在一边看着,只觉刚刚灭下去的那股火,又“蹭——”燃烧起来……不觉上前,伸出一根手指,点下一个丫鬟。
在她不明转过来的瞬间,想也不想一个巴掌打上去。
“啊——”
被打丫鬟发出一声惨叫,脚下向后趔趄好几步。
另一个丫鬟,看着忽而出手的美人,满是不知死活上了前:“你是谁?敢对我们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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