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国公府发生的事蒋云根本就不想去分辨真假,事实上那件事让他在沈凌面前丢尽了脸面,直到现在每天上朝看到他都觉得脸上无光,不管真相如何,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只能选择把错都归到蒋明瑾身上,保住蒋明珠,才有机会青云直上,扳回局势。
因此见蒋明瑾这样说,便冷冷道:“谁是谁非我没心情去追究,你最好从现在起就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趁着外面的人还都不知道你那些糟心事,安安分分给我嫁人。要不就去庄子里陪你娘,我给你一天时间,你自己想想吧。”
他说完这话看都没看蒋明瑾一眼,推了门便要出去。迎面却差点撞上了站在门口的人。
众人都下意识地看过去,就见沈策站在门外,愣愣地看着蒋明珠。
蒋明瑾的话让他想起了那一日去寻何嘉时看到的事。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蒋明瑾说的不是假话,她竟真的是被蒋明珠陷害的。
自从两人的亲事告吹后沈策看到蒋明珠一向是有礼疏远的,这一回却一直愣愣地看着她,蒋明珠不知道他心里的念头,被他看得有些奇怪,忍不住皱了皱眉,起身给蒋老太太、宋薇续茶,避开了他的视线。
沈策是来送云州特产的,他的亲事定下来后,沈凌、蒋敏带着他回乡祭祖,捎带了不少云州的特产,便让他到亲戚朋友家送一些,也是拜访下各位可能成为今科考官的人,提前在考官面前“露个脸”。
蒋云身为礼部尚书,又是亲舅舅,沈策是第一站就到蒋家来了,谁料竟会无意中知道了那日贺国公府的真相。
他从来没有想到蒋明珠竟会是这样的人,在他的记忆中,蒋明珠一向是温柔的,乖巧的,甚至是有一点沉默怯弱的,他怜惜她小小年纪就要应付家中的姨娘,庶姐妹,也喜爱她心思纯净善良。在蒋明珠因为那一日的事提出解除婚约后,他也懊恼过,后悔过。
但蒋明珠竟早已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了。她布局陷害了蒋明瑾,那天竟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看完了整场戏!
沈策在外面站着,甚至许久都没能想起自己的来意,若不是蒋云叫了他一声,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能回过神来。
当着沈策的面,蒋云不好一脸怒气,勉强笑道:“策儿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么?”
沈策回神,恭敬道:“舅舅,我爹和我娘让我送些云州的土产过来。”
“好,劳他们惦记着,”蒋云一挥手,叫人接了:“最近就快要会试了,送东西这些小事,你叫个下人来就好了,何必讲究这些虚礼,还是要好好准备考试啊。”
这话就是摆明了在送客了,沈策深深地看了蒋明珠一眼,又见蒋明瑾哭得花容失色,泪眼朦胧地看着自己,不由皱紧了眉,拱手告辞了。
蒋云狠狠训斥了守在外头的下人,也甩手出去了。
蒋明珠对沈策方才的举动有点疑惑,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回了自己屋里便试着问聂玄:“殿下,我想不通,沈家表哥方才干嘛那样看着我?”
“想不通便不想了,”聂玄似是浑然没把这件事放心上:“管他做什么?”
蒋明珠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但听聂玄这么说,倒是忍不住一笑:“殿下该不会是吃味了吧?”
聂玄差不多能想象她问这话时俏皮的模样,无奈道:“可不是,所以你离他远点。”
蒋明珠没想到他竟会这么痛快地承认,一时就愣住了。聂玄这才笑了起来:“逗你的,他怕是在外面听到了蒋明瑾的话,也相信了她说的,所以看你的时候一脸的难以置信。我看他这人耳根子实在太软了,半点心性都没有,早晚要吃亏的。”
蒋明珠经过柳旭偷荷包那一回的事就知道沈策这人个性就是如此,这会儿倒是没有什么失望难受的感觉了,只笑着问聂玄:“殿下……那如果是你,你信么?”
“我不爱听别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若心里有疑惑,就自己去查个清楚。”
蒋明珠想了下,聂玄确实是这样的,他敏锐也谨慎,许多事都是只开了个头就猜到整个走向了,很少有他弄不清楚的事,即使真的有,他也会自己动手查清真相,绝不会因为别人的话动摇。
但她想问的其实并不是这个,蒋明珠想了想,却也不知该怎么表述,张了张口,还是放弃了。
“我不轻信别人告诉我的所谓‘事实’,所以我会去查,”聂玄不知为何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意思,蒋明珠正在疑惑,就听到他接着说道:“但对于该信任的人,无论她做的事是不是符合我的想象,我都相信她是必须要这么做的,她若愿意让这件事大白于天下,我为她找出证据澄清真相,她若不愿这件事为别人所知,我便帮她毁去证据,抹掉痕迹。”
蒋明珠愣住了,她还没想好该怎么表达自己的问题,聂玄就已经给了她最好的答案。这便是聂玄的信任。
蒋明珠和聂玄都没有把沈策这件事放在心上,但他们都没有想到,等第二天蒋云逼问蒋明瑾的选择时,蒋明瑾竟拿出了沈策随身带的一块竹刻私印,说沈策对她有意,一定会给她一个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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