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如意算盘
娶司徒君璞为妃,对萧璟泓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他实在是想不出退婚的理由。这司徒家除了手握兵权之外,还有巨大的财富。
司徒老夫人母家的产业遍布履岚国各地,司徒君璞是司徒家的嫡长女,又是司徒老夫人的掌中宝,日后那些产业虽说不会全部落到司徒君璞手中,可司徒老夫人为司徒君璞准备的嫁妆已经足够天下人眼红了。
娶了司徒君璞就等于娶了司徒家的家产和司徒顺颂手中的兵权,这样财权双收的好事,萧璟泓万万没有退婚的理由。他虽然不爱司徒君璞,可是却爱极了她背后的利益。
萧璟泓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好,萧璟宸的眼眸沉了沉,“皇兄,那戚小姐怎么办?你就不怕委屈了她吗?”
萧璟泓收敛了笑,单手托着下颚似笑非笑地望着萧璟宸,“六弟,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婷儿若是连这点小委屈都受不得,日后可怎么担当起一国之母的重任?”
与皇后之位想比,这区区太子妃又算得了什么!戚玉婷是聪明人,路该怎么走,她明白得很。
萧璟宸惊愕地瞪大眼眸。这才彻底明白过来,戚玉婷妥协的真正原因。原来萧璟泓竟是许了戚玉婷皇后之位。
那么司徒君璞呢?萧璟泓到底将她置于何地?难道说从一开始萧璟泓就只是打算利用她而已吗?
明明不该吃惊,不该意外的,可是萧璟宸心中却第一次因此产生了无与伦比的愤怒和无法自拔的自责。
萧璟泓太该死了,而亲手将司徒君璞推到萧璟泓身边的他,更该死!这一刻,萧璟宸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厌恶。
司徒君璞是对的,她要和自己划清界线是对的!是他太自私,是他辜负了司徒君璞。
慕容麟在司徒府一住就是七八天,这段时间里,他除了时不时找机会逗逗司徒君璞以外,其他时间倒也算是相安无事。
因着慕容麟执意要留在司徒府,萧肃帝便将招待慕容麟的重任交到了萧璟宸头上。于是乎,萧璟宸便也成了司徒府的常客,三天两头地往司徒府跑。
面对这两个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男人,司徒君璞倒是并没有收到太大的影响,照样该吃吃,该睡睡。
几天相处下来,司徒君璞也渐渐摸到了几分慕容麟的脾气,知道这就是个在花街柳巷穿梭习惯了的花花公子,不值得费神应付。一开始面对慕容麟恶意的戏弄,司徒君璞还着急上火过,不过她越生气,慕容麟就越有劲,像个长不大的恶作剧小男孩。几次三番下来,司徒君璞看清了慕容麟的本意,反而淡然了,再面对慕容麟的调笑,竟能泰然处之了,并且时不时还能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反击几句。
至于萧璟宸,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司徒君璞彻底对他摆出了路人甲的姿态,恭敬有加,疏离绝对。对萧璟宸或深情或歉疚的眼神,一概视而不见,自动屏蔽。
慕容麟在司徒府的这些日子,除了调戏司徒君璞,变相增进互动培养感情以外,更多的则是为司徒君璞讨回公道。
在慕容麟若有似无的挑拨之下,查明司徒君璞失踪的真相,成了司徒府的头等大事。
私奔还是遭人掳劫,这成了重中之重。因着记忆的缺失,司徒君璞的说辞遭到了巨大的质疑。
司徒老夫人自然是信任司徒君璞的,也逐渐将怀疑的矛头指向了苏云漓和司徒昕玥母女。可苏云漓却以甘泉寺僧人的证词为由,义正言辞,声泪俱下地指责司徒君璞血口喷人。
司徒顺颂耳根子软,经不住苏云漓梨花带雨的哭诉,又见不得她受委屈,便毫无意外地站到了苏云漓那边。
司徒君璞并无确切证据证实当日是司徒昕玥设计将她引入后山的,甘泉寺僧人又坚挺地摆出出家人不打诳语的姿势,一时之间,双方陷入了僵局。司徒君璞失踪之谜,依旧成了难解的谜团。
僵持不下之下,司徒老夫人最终做出决定,将甘泉寺的僧人招到了司徒府,与司徒君璞当面对峙,以便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此事事关司徒君璞的闺誉和甘泉寺的清誉,慎重起见,甘泉寺派出的两位僧人是寺中的监院大师,都是有所声望的得道高僧。
司徒老夫人客客气气地将两位大师请进了司徒府,也将司徒君璞和司徒昕玥叫到了大厅,准备当着慕容麟和萧璟宸的面,将事情清查清楚,还司徒君璞一个公道。
“大师,今日老身请二位来,是想请你们帮忙证实当日我们将军府大小姐失踪的事,还烦请两位大师作证。”司徒老夫人冲他们行了个佛礼,十分客气。
“老夫人客气了,贫僧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两位僧人恭敬地回礼,异口同声地回到。
“那老身就先行谢过二位大师了!”司徒老夫人也不含糊,开门见山地发问,“当日我府中两位小姐到你们寺院祈福,最后却有一人无故消失,不知所踪。老身听说你们寺院中有僧人见到老身的孙女与一青衣男子相携离去,不知可有此事?”
两位僧人对视一眼,而后其中一人为代表做了回答,“老夫人明察,确有此事!”
司徒老夫人的眼眸一沉,也语气都冷了几分,“大师,此事事关我孙女的闺誉,老身希望二位大师能想清楚再回答!”
“阿弥陀佛!老夫人,出家人不打诳语!”回答的僧人一脸坦然,“当日我寺中有不少小僧都曾见到司徒小姐和一男子离去,老夫人如若心有疑惑,贫僧可唤来当日守门的小僧前来为老夫人解惑。”
司徒老夫人沉着脸一语不发,连司徒君璞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眼前这两位僧人一看就是坦荡无私的得道高僧模样,看起来也不像是会作假撒谎之辈。可没有理由,明明她记得很清楚,她是被黑衣人迷晕掳走的。
“大师,不知您当日可有亲眼所见?”见司徒老夫人不说话,司徒君璞主动问到。她倒不是怀疑这两位僧人的可信度,只是单纯地刨根问底。
另一位僧人望着司徒君璞,冲她行了个佛礼,“司徒小姐,贫僧曾亲眼见到。”
“大师可否将当日所见画面复述一遍?”司徒君璞目光炯炯地盯着那位僧人,“大师是在何时何地见到的?我当时又是怎样的状态?”
僧人沉思了片刻,回忆着当时的画面,“当时临近午时,贫僧是在后山的碧落阁巧遇司徒小姐的。司徒小姐正与那名男子窃窃私语,贫僧便没好意思上前打扰。”
与男人窃窃私语?司徒君璞扬了扬眉,她明明晕了过去,怎么可能跟人窃窃私语呢?
“大师你可确定,你当日所见之人确实是我?那男人长什么样?”司徒君璞心中疑云密布。
“阿弥陀佛!贫僧当日并无与司徒小姐照面,贫僧所见之人是不是司徒小姐,这点贫僧不敢妄加判断。只不过当日贫僧所见女子的穿着打扮,与司徒小姐今日装扮无异。”僧人平静地回话,对于司徒君璞的咄咄逼人,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
“至于那男子的面貌如何,贫僧亦不得而知,还望司徒小姐见谅!”僧人态度谦和,神色坦然,不想做假。
司徒君璞心头一沉,她今日的穿着打扮是故意还原失踪当日的。她身上所穿的襦裙是用霞苍国独有的金蚕丝织成的七彩霓裳,是去年霞苍国国主来访时赠送给履岚国戚皇后的礼物,统共就只有两匹。其中一匹戚皇后送给了司徒君璞这个未来儿媳妇,司徒君璞便用它做成了两套襦裙。
这七彩霓裳在履岚国是极其罕见之物,撞衫的概率极其渺小。司徒君璞相信眼前的和尚没有撒谎,他是真的将当日所见之人当成了司徒君璞。
司徒君璞拧起了秀眉,这甘泉寺的和尚说的都是真话,可她又十分确定自己是被黑衣人掳走的,甘泉寺的和尚见到的绝非自己。
那么如此说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有人故意模仿她,刻意制造了她与男人私奔的假象!这造假之人会是谁呢?
司徒君璞锐利的眼神扫过司徒昕玥,最后落到了苏云漓的身上。几天下来,司徒君璞已然明白这司徒昕玥就是一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虽说有些坏心眼,却并没有那么好的本事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至于苏云漓这位所谓的司徒夫人嘛,这道行和段数显然甩了司徒昕玥不知几条街。
会是苏云漓在搞鬼吗?这七彩霓裳的襦裙,司徒君璞总共有两套,若是苏云漓悄悄拿走了另外一套,找人假扮她,倒也不是说不通的。为了偏爱的女儿,她倒是也挺拼的!司徒君璞冷笑一声。
苏云漓注意到司徒君璞的打量,也忍不住回了一个冷笑,“母亲,君儿身上这身七彩霓裳可是极其罕见的宝贝,怕是不太容易被认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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