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清平庵住了一晚,第二日便离开了清平庵回京城。
回到京城,京城内各路人马早已为太后寿辰之事忙碌到人仰马翻。
此时,距离太后寿辰只有短短三日了。
虽太后一力要求寿辰之事从简,楚谨灏也无奈答应。可就算是从简来办,太后的寿辰又能简到哪里去?
这三日,宋明月虽也想为太后之事奔波,无奈太后不让。
整日里拉着她说话,散步。
太后寿辰前一日,宋明月陪着太后在御花园散步,太后终于想起了在去清平庵之前宋明月曾向她求过一件事。
于是,太后好奇的问宋明月,“明月,哀家记得前几日你曾向我求了一件事。当时恰好谨灏过来了,你便走开没说了。今日哀家突然想起来了,当时你是要求一件什么事?”
“太后姨母,您老啊,可终于是想起来了。侄女还在想哪日找时机告诉你此事,再求一求您呢!”
宋明月闻着身旁一株盛开灿烂的牡丹花,俏皮的说道。
“你这孩子,有话就直说吧。哀家能做到的,一定答应你。”
太后笑着说。
“那明月可就直言了!太后姨母,从小到大,我见到最多的便是爹爹的姨娘们想尽千方百计来对付我娘亲。想要拉我娘亲下马,她们好坐上正室之位。或者,便是那些庶妹们不甘心自己和姨娘的地位比我低下,整日里来找我麻烦。好多时候都看见在爹爹去了其他女人房里后,娘亲独自垂泪。见多了这些,我便觉得自己活得真的好累。”
宋明月对于府里乱糟糟的那些女人们,将这么多年的生活几句话带过,言语中的沧桑却掩藏不住。
她敛了敛眉,继续说道,“见惯了高宅大院中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我便越不敢想着嫁人。因此,太后姨母,明月求您!明月的亲事想自己做主,更不想入宫为妃!”
太后安静的聆听者,宋明月猛地跪了下来,郑重其事的求道。
“明月,你先起来。你且说说,为何不愿意入宫为妃?入宫后,哀家会护着你,这样难道不好吗?”
太后轻轻抚摸着眼前的牡丹,问道。
“那,明月便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太后姨母不要怪罪。”
“嗯,不怪罪。就当是咱们闲话家常,你说吧。”
“说实话,做皇上宠爱的妃子,万千恩宠、荣华富贵、还能保得家人一世荣华,天下哪个女子不愿意?可是,那样的女人又何尝不是踩在刀尖上生活?”
宋明月站了起来,慢慢说道。
“而且,做皇上宠爱的女人又谈何容易?就算受尽宠爱,皇上不可能时时刻刻护着你,你总得独自面对后宫那些想要将你千刀万剐,撕成碎片的寂寞女人。你要么费尽心思做皇上的宠妃,要么便要费尽心思躲开皇上的恩宠。否则,便会不明不白的做了后宫那数不尽的累累白骨中的一堆。”
宋明月大着胆子说道,见太后若有其事的点头赞同,便放开胆子继续说道。
“再说了,皇上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就算为了朝政,逢场作戏他也会宠幸别的女人。明月不愿意做那样日日夜夜等待皇上召幸的寂寞女人,那样的女人只是皇上的一个附属品。若是他对你失了兴趣,那么你的后果便是很惨。连丞相府内的女人都是一大堆,更何况是自古以来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宫。这威严的深墙大院内,不知锁住了多少女人的青春和爱情。”
宋明月叹了一口气,愁苦的闭上双眼,感受春风拂面的微痒感觉。
太后看了一眼宋明月,也叹了口气,“明月,你皇上表哥的意思是要纳你入宫。可是哀家不同意,哀家想着,这深宫内,有哀家一个就够了…你们以后的路还远着,不能埋没在这宫里。所以,哀家刚刚想问问你的意思。若是你愿意,哀家便没什么好说的了。若是你不愿,哀家定会给你指一门好亲事,断了谨灏的念头。”
“明月不愿!”
太后话音刚落,宋明月便直截了当的拒绝道。
“太后姨母,明月不愿,明月不愿做那三千后宫佳丽中的一个。我要的,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只要他,他也只要我。”
“什么?明月,你这话新鲜,哀家是第一次听到。哀家也喜欢你这性子,可是,恐怕……”
太后惋惜的摇摇头。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虽她当初也这样天真的梦想过,只是,这是何等天方夜谭之事,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天下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娇妻在怀,佳人在侧?
“明月知道这样的话说出来是很天真,是痴人说梦。可是,我相信,一定有这样一个男子会因我而存在。他的生命中,就是在等待我的出现。即使就算没有那样一个男子,明月宁可不嫁,也绝不要与其他女人一同分享自己的夫君!”
宋明月郑重其事的说道,掷地有声,振振有词。
“好!哀家当初没有完成的心愿,便由你来做到吧!明月,哀家便成全你这份与旁人不一样的心思!你的亲事,哀家定了!任何人都不能指手画脚,只要你说的那样一个人出现了。便来告诉哀家,哀家给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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