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晚宴虽没有达到东方啸想要的那种温馨,但会看眼色的皇子皇女们也没有在这个时候找不愉快,因此这对东方啸来于意义非凡的家宴过得尚算和美,一夜便在真真假假的笑声中匆匆过去。
回到盛京的日子较之在外过得舒逸多了,要不怎么说窝在家里的感觉是什么都比不上的。
这天因为言子棋打着紧急公务的棋号,死托硬拽终于将东方逸从慕容九的向夯实拽走,慕容九没了东方逸的陪伴无聊之下便决定回娘家走走,有个离儿在慕容府她始终是不太放心,特别是据传来的消息,离儿这些天实在安静得太过可疑了。
实在不是慕容九多疑,而是有了先前离儿的百折不挠,实在让她无法相信离儿这就放弃了。
所以,反正要回娘家看看爹娘和师父,顺便去探探离儿也没什么不好。可是,当慕容九到达慕容府一问之下才知道,离儿竟难得的出门了!
虽有些可惜,但慕容九也没将此太放心上,毕竟她主要的目的是回家省亲,离儿一事不过是顺带着的而已。
不过,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无巧不成书!
离儿出门了没能遇到,到是让慕容九在经过前庭回廊的时候,遇到了在花园里的离忧婆婆。
立在回廊上看着不远处树下静坐木椅之上的离忧婆婆,慕容九有些好奇她在想些什么,竟连她的出现都没有丝毫察觉。
“婆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慕容九绕过回廊,踏入花园走向离忧婆婆,见她仍无所察,不由出声提醒。
“……是你啊。”闻声,离忧婆婆微抬头望向声音来处,见慕容九款款向她行来,淡淡的道了声便又垂眸回到自己的世界。
“婆婆这是作甚,是慕容府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吗?”慕容九见离忧婆婆如此,不由挑眉好奇问道。
“……”离忧婆婆再次抬眸,眼中有丝不耐闪过,似是对慕容九的打扰很是不满,却又在盯了慕容九一会儿后,道:“慕容九,你说……什么是情?”
“……”离忧婆婆的问话让慕容九为之一愣,一来没想到她会问自己这么个问题,二来是情之一字却像是无解的谜题,让她也不知从何答起。
“嗯?”见慕容九不语,离忧婆婆微呢了声,目光竟含了丝丝欺待。
“婆婆因何如此问?”慕容九缓缓跎到离忧婆婆身边的坐下,不答反问。
“……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你吗?”离忧婆婆淡淡睨了慕容九一眼,却显得那样有气无力。
“说到这个,我倒是真发奇,你恨我作甚?明明之前我们并没有什么交集啊。”对于离忧婆婆话题题转得如此之快,慕容九到也应变如常。
“你和我一样,都是……师父救活过来,并且拜在他门下的。”离忧婆婆微垂着眉眼,轻淡的语调不细听有可能会听不清。
“……”慕容九眉头一挑,不明白离忧婆婆想要表达什么,却也不问,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下文。
“不同的是,他救你的时候,你只是个五岁的娃,而当时的我已是豆蔻年华……”离忧婆婆的眼睛看着远处,迷离似已陷入回忆,呢呢似自语一般,缓慢地道:“…你找回了家人,我却是个真正孤儿…不过最大的差别是……你是他得意的弟子,而我却让他蒙羞。”
“……”慕容九微挑了下眉,其实她很想说那时的她心理年龄已经二十好几,大她将近一轮,而且,她在说些什么鬼?她怎么就听不懂呐。然而,这些也只是在心里想想便过了,因为,她现在反而比较担心离忧婆婆的状态,可以感觉得到她的情绪非常低落。
“我还……犯了个很大的错,我杀了师父心底的人,而且……”离忧婆婆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忧伤在她的身上萦绕,只听她又说道:“……为什么要让我恨了这么多年,才告诉我,杀她是个错误?离忧就是离忧……不是离‘悠’!一直只是我自己误会了……”
“婆婆……”慕容九担心的唤了声,伸手按住离忧婆婆的肩膀,希望她能清醒一点。
什么离忧就是离忧又不是离忧?慕容九听得糊里糊涂,实在不知道离忧婆婆在说什么。还有,什么杀他(她),她杀了谁?
慕容九不仅被离忧婆婆绕晕了,更觉得离忧婆婆精神状态实在是……不会是疯了吧?
“你能明白,当你恨了几十年到头来却只是因为一个无形的误会,而你偏又做了许多不可原谅的事……你说怎么办?后悔还有用吗?”离忧婆婆收回眼眸,眼眶氤氲着泪水,望着慕容九的眼神里有着浓浓的期盼。
慕容九看着蕴着泪水一头白丝的离忧婆婆,是那样的凄楚,那样的让人怜惜。脑海里不由认真的组织起,方才离忧婆婆说过的话,加上第一次见离忧婆婆,她所说的关于师父的事情……
慕容九费了不少脑细胞,大略的组织出了个梗概:离忧婆婆不知什么原因误会了师父,因爱生恨的杀了师父心底喜欢的人,师父为此将她逐出了师门,离忧婆婆不甘心想要激师父见她,所以杀了不少江湖中人,可是始终就没让她如愿,反而还因此被江湖中人寻仇而不得不避世而居……
故事大概应该是这样的吧!那么,离忧婆婆现在知道了当初令她愤恨的事只是误会,所以正在为自己犯过的错而忏悔?
要说离忧婆婆怎么知道是误会,不用想也知道她与天机老人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从天机老人那里得到了答案咯。
可说回来,要是忏悔的话,离忧婆婆的这个状态不对啊……
“婆婆,俗语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虽然……”慕容九眸光微闪顿了顿,将‘虽然人都死了你后悔早已无事于补’这话给吞了下去,看着离忧婆婆这个样子,她也不忍心说出打击她的话,可安慰的话一时之间她还真是想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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