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有口难辩
他将那些让人恶心的书信悉数洒向跪在大殿内的千茗香,冷冷道,“此刻你还会说自己是被人冤枉陷害的吗?”
那些纸张打在千茗香的脸上,而后纷纷扬扬的在她的面前落下,她低眸看了一眼上面的字迹,嘴角划过一抹自嘲般的笑,真是难为那个人了,为了要陷害她,竟然将她的笔迹学得那般相似。
“说话啊。”皇上猛然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狠戾的看着她,命令般的说道,“朕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对朕?你到底哪一点不满足?”
“皇上这么说,就是认定臣妾的罪了?”她苍白的容色如同四月里纷飞的柳絮,“皇上疑心臣妾,臣妾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所以臣妾无话可说。”
皇上用力捏着她的下巴,手指的关节因为隐忍而隐隐泛白,最终他忍无可忍,对着她的脸颊狠狠的挥了下去。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大殿,千茗香的脸颊立刻出现了鲜明的五指印,他恨恨道,“朕平生最痛恨背叛朕的人,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那皇上就杀了臣妾吧。”此时的千茗香淡定平静的像是一个没有表情的木偶人,该来的总会来,或许死了她就可以真正的回到现代了。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朕会让人生不如死,有你做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看以后谁敢做出对不起朕的事情。”
千茗香的身子一颤,面前的男人让她心寒,前几日的那些宠爱似泡沫般不堪一击。
“来人,将这个女人带下去,发落冷宫,不准任何人伺候,并且找人看着,别让她死了。”皇上的语气冷若冰霜。
很快,千茗香被带下去之后,太子便被人带了上来。
他跪下来,依旧坚持说道,“父皇,儿臣真的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您的事情,儿臣是被冤枉的。”
皇上似乎没有心情与耐性听他的解释,他突然感觉很累,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让他很心慌,是啊,他的儿子们转眼都一个一个的长大,那就代表他老了,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害怕被人取代。
他强撑着体力,对着太子质问道,“香嫔已经承认了,况且有这些证据,以及昨夜朕的亲眼所见,你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冤枉的,你当真以为朕老糊涂了吗?你是太子,这个天下早晚都是你的,你就那么等不及了吗?连朕的女人你都敢觊觎,你当朕已经死了吗?”
“父皇,儿臣真的没有,这些信根本不是儿臣写的,儿臣从来没有给香嫔娘娘写过任何书信,父皇一定要明察啊。”纳兰清声线凄厉的说着,只是他在皇上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相信的神情。
“记得之前你曾向朕请求不要娶慕家大小姐,当时你说你已经有了心上人,只是朕问你那个人是谁,你却像是有难言之隐般,你现在告诉朕,那个人是不是那个贱人?”
“不是。”他坚决的否定道。
“那是谁?”皇上继续追问,目光格外寒冷。
纳兰清的神色一僵,他想到了慕依依的笑脸,却怎么也说不出她的名字,此时的他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怎能让慕依依也卷进这场阴谋之中呢?所以他一直颤抖着嘴唇,久久说不出话来。
皇上的耐性似乎瞬间消失殆尽,忍不住咆哮道,“就是那个贱人,所以你才说不出口,是不是?”
纳兰清隐忍般的咬了咬牙,最终沉默以对。
“皇上,清儿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因为臣妾知道清儿的心上人是谁,那个人绝对不是香嫔啊。”皇上踏着紊乱急促的步伐冲进大殿,因为心急脚下一个踉跄,还好慕水瑶及时的扶住了她,她才没有摔倒在地。
皇上抬眸冷冷的看了一眼皇后,眼中的厌恶十分明显,他强压住内心的反感,道,“是吗?那是谁?”
慕依依从宫外一回到流珠阁,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外面就传来一道小宫女急切的声音。
她的眉头微微蹙了蹙,对着拂晓说道,“拂晓,去外面看看,谁在外面?”
“是。”拂晓领命走到门外,发现有一个宫女硬要闯进来,口中还一直扬言要见武王妃,不过却被流珠阁内的太监拦住了去路。
“你们让我进去,我真的有要事要见武王妃,再晚可就来不及了。”小宫女着急的几乎要哭了出来。
小太监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不管是什么事,你总得容我就去通报一声,主子的房间也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拂晓看到这,对着那个宫女面色平静的问道,“你是哪个宫里的宫女?有何事要见我们王妃?”
小宫女直接跪了下来,哭诉道,“奴婢是听竹宫里的念儿,香嫔娘娘出事了,香嫔娘娘在宫里只与武王妃有交情,武王妃若是不出手相救,香嫔娘娘会没命的。”
里面的慕依依早已将念儿的话听的清清楚楚,听说香香出事了,她顿时脸色煞白,心慌的厉害,她一个箭步跨出来,看着跪在台阶下的念儿,着急的问道,“香嫔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宫女抽搭着,一脸的无助,“香嫔娘娘被人陷害与太子有私情,此刻已经被皇上打发去了冷宫,并且不准任何人伺候,萝径姐姐昨夜就被人带去问话,只怕是再也回不来了。”念儿越说越伤心,此刻脸上挂满泪珠。
慕依依眉心一沉,正色道,“怎么会这样?香嫔怎么会与太子有私情?真是太荒谬了。”
“奴婢也觉得不可能,香嫔娘娘一定是被人陷害的,王妃一定要救我们家娘娘啊。”念儿跪在那里不停的磕头,声泪俱下道。
“好了,念儿,你先回听竹宫,我一定会想办法救香嫔的。”慕依依见她如此忠心,心里很是感动,于是开口宽慰道。
闻言,念儿感激般的磕了几个头,然后便离开了。
慕依依心急如麻,她甚至来不及换身衣服便要去见皇上,只是她刚刚踏出流珠阁便迎面撞上了纳兰澈。
半月未见,他依旧是那副冷峻的面容,嘴角亦没有一丝弧度。看着近在眼前的熟悉面孔,慕依依才意识到自己对他是那么的思念,只是此刻她只能现将自己的感情放在一边,因为香香还在等着她去救。
他垂眸看了慕依依一眼,脸上不悦的神色如同遮蔽明月的乌云,“穿成这样,你要去哪?”
慕依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所穿的百姓衣服,她没有时间和他解释太多,简单仓促的说道,“我要去见父皇。”
“你就那么担心他?”
“是,我知道他们之间绝对不会有私情,所以我一定要去见父皇说明一切。”慕依依说完就要走,然而纳兰澈却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十分野蛮粗暴的将她拽进了寝宫,并且命令所有的宫女与太监都退下。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慕依依想要挣脱他,然而纳兰澈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禁锢着她的手腕,她甚至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被他拧断了。
纳兰澈直接将她摔在床榻上,神色肃然的质问道,“你不是说过不会在意他吗?此刻却又表现的如此火急火燎又是为何?”
慕依依木然,片刻之后解释道,“我要去救香香,她是我在这个宫内唯一可以信得过的人。”
纳兰澈脸上的怒气有所消散,眼角却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然,唯一?那岂不是连他都排除在外了?她的心里果真没有他。
须臾,他沉吟道,“你打算如何救她?”
“香香不是那样的人,他们之间绝对没有私情。”
“证据呢?”他薄唇轻启,冷冷道,见慕依依瞬间有些茫然,他继续冷淡的说道,“父皇可是亲眼所见他们抱在一起,何况还有那些书信,你以为你的一番无凭无证的说辞能有多大的影响力?父皇向来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慕依依的心在一点一点的沉下去,她有些悲悯的说道,“难道我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奸人所害而束手无措吗?不管能不能成功,我都要去试试,我不会丢下香香不管的。”
“好,那你去换身衣服,我陪你一起去。”
慕依依有些诧异的望着他,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尤其是那一个“陪”字,让她的心里倍感温暖与安定了许多。
承明殿内,众多妃嫔闻讯赶来,有些人一直静默无言冷眼旁观,有些人的眼底甚至闪过一丝幸灾乐祸,莉妃沈妙音则一如既往的坐在皇上的身侧,娇声的说道,“皇上不必如此动怒,他们既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依臣妾之言就干脆处死这对狗男女,以免污了众人的眼。”
闻言,皇后怒视了她一眼,恨不能将她撕成碎渣。
众多妃嫔中,只有静妃娘娘站出来恳求道,“皇上,臣妾觉得这件事情还有诸多疑点,应该再调查调查,况且臣妾知道太子的性子,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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