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残风所在的营帐,那中年男子已经被五花大绑的按跪在地上。见凌若翾迈步进来,愤怒的眼光恨不能将凌若翾烧死。
总之,他已经想好了,只要他抵死不认,依照祺王的性格,不会杀他的,只待……
可惜啊,许多事情并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他对祺王有所了解,知道他不会逼供,可他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人,那就是凌若翾,他对凌若翾却知之甚少。
“王爷、郡王、王妃,小的冤枉啊,小的就是个做饭的,怎么会是什么细作呢。”男子忙大声喊冤道。
“冤枉?哼,小爷我亲手抓到的你,还敢喊冤?”残风愤怒道。他喊的什么冤,这不是告诉别人他残风为了交差就随便抓了一个人交差吗。真是可恨、可气、可恶。
“哎呦我的爷啊,您真的冤枉我了,我真不是什么细作啊,我家是京城城西甜水村的人,家里世世代代都以种田为生,我家中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一八岁的儿子,怎么可能是细作呢。”
闻言,凌若翾心中冷哼一声,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一个普通的粗人口口声声的称细作,要知道百姓都说不出这样的词语,一般都是叫这类人为奸细,细作是官方的称法。
“你……”凌云飞刚要开口,便被凌若翾一个手势阻止了。
“本妃相信你原来不是雪偃国的细作,但以前不是,并不代表现在不是。”凌若翾淡笑道。
那中年男子听了,心里自然更加打鼓了,这个祺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以前不是,不代表现在不是,他自认为隐藏的很好了呀。
“王妃,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男子不悦道。他倒是想好好的探探这个王妃的底子,也好有对策。
“本妃的意思说的很明白,你说你世世代代都在甘甜村居住,那么本妃问你,你家中有几亩田,又是种的什么作物?”
“我……我家有三亩薄田,种的是稻米。”男子略犹豫片刻道。
“是吗?不过,据我所知,甘甜村因为土壤的关系,是不能种稻米的,那里的百姓都是靠种植果树为生的,你却种稻米?怎么那么的与众不同啊。”凌若翾挑眉道。
这下那男子可是傻眼了,他怎么知道那甘甜村是种果树的,他只是找了这么一个身份而已,实际上根本没有在甘甜村住过啊。
“这……,这……,王妃,小的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以前土地很好,大家都在种稻米,现如今土地贫瘠,我们也只能种果树为生了。”男子低声道。他只希望现在这个借口可以骗过凌若翾,可凌若翾是那么好骗的吗?显然并不是。
“呵呵,你可真是嘴硬啊,本妃根本没有去过什么甘甜村,也不知道那边到底是种稻米还是种果树,本妃只是那么随便的一说,你居然就顺着我的话去说,你还敢狡辩你是甘甜村的人?”
在场之人真的很想给凌若翾鼓掌啊,这一招用的真是妙啊。一句本妃也没有去过什么甘甜村,就已经让那贼人面色一变,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高招呢。
“你诈我?”男子咆哮道。他哪里想的道,自己四十多岁的年纪,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给耍了,这可真是太丢人了。
“诈你又如何,总之你也是一个快要死的人了。”凌若翾淡淡道。
“你没有证据,不能说是我通敌卖国,更不能杀我,否则祺王将背负上骂名,你忍心败坏你丈夫的名誉吗?”男子挑衅道。他要赌一把,就赌凌若翾对祺王的爱有多深,只要她深爱自己的丈夫,那么一定不会拿着祺王的名誉开玩笑。
“证据?你是指你给威武将军飞鸽传书的密信吗?”语毕,凌若翾还不忘拿着那一个小纸卷,在中年男子面前晃了晃。这就是在告诉他,证据就在这里,不过……
“哼,既然如此,你就杀了我吧。”男子视死如归道。既然对方已经找到了密信,那么他再怎么狡辩也都是无用的了,只要一心求死,或许还可以留个全尸不是吗。
“杀你?本妃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的,你走吧,回你的威武将军那里,顺便让他转告你们皇帝,宁可得罪小人,莫要得罪女人。”
“你真的会放我走?”男子满脸的不信道。都知道他是细作了,不杀了他,也不逼问雪偃国军营的状况,就放他走?这是要他做钓饵吗?可自己只是一介小小的细作,做钓饵?威武将军不会上当的,更不会因为他而冒险。
“当然,本妃说话算数。”随即又换上一副灿烂的笑容,看着祺王道:“我说的对吧,王爷。”
“对,爱妃说的很对。本王从来不随意杀人,既然你是细作,我只需要将你驱逐就好,实在没有必要杀你啊。”祺王目光看着凌若翾淡笑道。
中年男子闻言,起身就要离开,可残风还有诸将领哪里同意啊,这个细作不杀不快,一定要杀了他才能稍解心头之恨。
“王妃,不能放他走啊,一定要杀了这个细作祭旗。”一大胡子将领沉声道。
“将军无须着急,放他走便可,我们有大炮,而且本妃这次还带来了更多的弹药,别说是攻打一个小小的边关,就是将雪偃国夷为平地也无不可,炮弹之下岂有完卵?”凌若翾淡淡开口。
大胡子将军脑中快速思索凌若翾的意思,果然还是祺王妃啊,在这里杀一个细作,若是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倒不如将雪偃国夷为平地来的痛快。
“好,属下等一切听而王爷、王妃的安排。”众将士齐齐抱拳单膝跪地道。
“大家都起来吧,放他走,看着他离开军营为止。”祺王淡淡下着令。
当残风单手拎着那细作丢出边关军营之后,便急急返回了营帐,他知道,王妃想的不会这么简单,一定还有后招,他还要赶着回去听听下面的计划呢。
果然,当残风回到了营帐,看到凌若翾正在提笔写着什么,走近一看,真是让他有些嗔目结舌了,祺王妃在纸上居然写着,祺王妃没有找到解毒的方法,祺王与安郡王依旧在昏迷之中,而且军中已经没有粮食跟弹药,大炮只是一个摆设,只要威武将军派人强攻,云裳国边关自然会破。
“王妃,您这是……”残风不解道。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是想冒充那男子给威武将军写密信?可是既然这样,为何又要放了那人走,那人回去了岂不是会将实情全部和盘托出吗?
“怎么样,我的笔记模仿的还可以吧。”凌若翾拿起自己刚刚模仿那细作笔记写下的密信笑着道。
“恩,不错,真的可以以假乱真啊。”祺王笑着道。
“王妃,属下不明白,您既然放走了那细作,再冒充他的笔记写密信,这不是无用功的吗?”残风急切的盼望凌若翾告诉他这么做的原因,因为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出来啊。
“他啊,他暂时回不去的。”凌若翾邪魅的笑道。
“啊?这是什么意思?”残风还是满脸的不解道。
“哎呀,你这个榆木脑袋。”冰雨点了点残风的脑袋道。随即,将他拉到一旁,在耳边低声的说了几句,残风这才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赞叹道:“王妃,真是高招,王妃真是女中诸葛啊。”
“呵呵,你呀,少拍马屁了,本妃说了,宁可得罪小人,莫要得罪女人,这就是得罪女人的下场。”凌若翾淡淡的说了一句,便迈步离开了残风的营帐……
雪偃国,威武将军营帐之中,一派歌舞升平的模样,这个威武将军,骁勇善战,只可惜啊,他是一个实打实的莽夫,有勇无谋。
两军交战之际,他居然还有闲情逸致看舞姬跳舞,把酒言欢,真是一个自大又自负的家伙。
“报……”门外传来一将士的声音……
“进来。”威武将军有些不耐烦道。他正在欣赏歌舞,品着美酒,居然在这个时候有消息来报,真是太扫兴了。
“启禀将军,又有密信了。”将士恭敬的将纸卷递到威武将军的手上道。
威武将军不耐烦的接过密信,看了几眼,真是越看越兴奋啊,他们一直畏惧对方的大炮而不敢强攻,原来他们早已弹尽粮绝,摆了个大炮只是为了震慑他们不敢上前。
“哈哈哈……”威武将军朗声笑了起来,身边的舞姬将整个身子贴在威武将军的身上,娇滴滴道:“将军,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啊,瞧把您给高兴的。”
“的确是好消息啊,原来那云裳国早已弹尽粮绝,就连他们的两个主帅,到现在还是活死人,吾皇要一统天下的心愿,很快就可以达成了。”威武将军得意道。
“那可真是好消息,妾身先恭喜将军旗开得胜,凯旋而归。来,喝了这一杯。”舞姬娇滴滴道。
“好,你很会说话,今天晚上,你来侍候本将军过夜如何?”威武将军淫笑道。
“好,红衣都听将军的。”说罢,名叫红衣的女子便将整个身子都栽进了威武将军的怀中。
这雪偃国的军营跟云裳国是不同的,云裳国的军营之中,都是好男儿,说难听的,就连马厩里的战马也都是公的。而雪偃国则不同,不但在军营之中有舞姬,还有营妓,这些营妓,有的是犯错官员家的女眷,有的是从百姓家中掠夺而来。
营妓们每天过着迎来送往的生活,与其他的妓.女不同的是,将士们是不需要付钱,就可以跟她们做一夜的夫妻,有些官职的将领,也可以包养一名营妓,若是这样的话,相对她们来说,还是幸运的,若是得了将领的喜欢,带回去做个妾,也比做那一支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营妓要好的多。
翌日,威武将军点齐兵马,浩浩荡荡的朝着云裳国的边关进发,而云裳国呢,将士们只是按照凌若翾的要求,在昨晚就在军营的五十里以外,埋下了地雷阵。他们只需要站在城楼上看着他们哀嚎、死去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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