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汝阳王都在不停的拜会朝中的旧相识,他以为祺王会派人监视他的,却没想到,他的这些小动作,祺王根本不放在眼中。因为祺王明白,汝阳王此次回京,定然是有什么想图谋的,
三日后,汝阳王回了自己的封地,而太子殿下也在祺王夫妇的悉心教导之下,变化越来越大,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就在凌若翾以为终于可以过一些闲云野鹤的日子时,战乱再次爆发了。南方水患,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良田房屋均被大水无情的毁坏。
民怨沸腾,朝廷派去的赈灾的官员,居然被人在半路截杀,就连赈灾粮草也被洗劫一空。玉宸帝闻言,十分震怒,但不能每次发生这些事情都要祺王前去处理吧,难道云裳国就没有其他人可以担当此等重任了吗?
如今祺王在朝中的威望,在百姓心中的地位都已经超过了玉宸帝,若是再这样下去功高震主,他的皇位或许就没有那么安稳了。
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皇帝更加的自私,他以为别人都跟他与睿王一样,盯着那张龙椅两眼放光呢,可祺王偏偏不把那皇位放在心上。
“王爷,南方水患,皇上派了兵部尚书之子去赈灾了。”残风恭敬行礼道。
“皇兄怎么会派他去啊?兵部尚书之子虽然人很正直,但是做事不懂得变通,这次的洪水,是因为之前的堤坝都是豆腐渣工程的缘故,民怨沸腾之际,若是再有人煽风点火,怕是局面会很难控制的。”凌若翾忧心道。
“王爷,一般这样的情况皇上都是派您去的呀,朝中之人也都默认为是您去处理,可这次皇上却派了兵部尚书之子?那他能处理好此事吗?”残风疑惑道。
“就是啊,难道皇上还不相信咱们王爷的能力吗?”慕儿附和道。
凌若翾淡淡的扫了两人一眼,“或许,皇上不是不相信王爷的能力,而是担忧王爷的能力。”
“王妃,这话怎么的说的呢,咱们王爷可是为云裳国立下赫赫战功的呀。”慕儿急急开口道。
“这些年,我与王爷都太锋芒毕露了,战功赫赫,有的时候有功也是有错啊。”凌若翾淡淡道。她清楚的明白,作为一个皇帝对权利的欲望,玉宸帝登基之初,需要祺王等人扶持他坐稳皇位,所以有祺王这样的兄弟是幸运的。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皇位已经稳固,若是在这个时候,还有王爷功高震主,声望威信比自己还要高的,那就要想法子打压了。
“王妃,可您与王爷都是为了云裳国的百姓好啊,难道看着百姓有难咱们都袖手旁观吗?皇上怎么这样想。”慕儿嘟着嘴不悦道。
“要明白,君王枕畔岂容他人鼾睡。说不定皇上就是担心若是此次还是由祺王前去赈灾,那么百姓会更加爱戴他,这样皇上的威望何在。”
“王妃,可是王爷并没有当皇帝的心思啊,这个皇上是很清楚的,否则当初也轮不到他做皇帝了。”残风怒声道。他跟在王爷身边多年,自然很清楚,王爷不喜欢被束缚,只愿意寄情山水间。但是每当国家有难的时候,那个皇帝,就会躲在宫里,所有的事情都要王爷去操劳,如今可好,盛世太平,就想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了吗?
“残风,王爷的为人大家都知道,但是皇帝是不允许别人比他的威望还要高的,也罢,那兵部尚书之子也是个清官,就让他去历练历练吧,我与王爷也好在家多多陪伴辰儿。”凌若翾淡笑着握住祺王的手道。
祺王转头看向凌若翾,两人淡淡相视一笑,凌若翾说的很多,君王枕畔不容他人酣睡,之前是兄弟,但如今不仅是兄弟,还是君臣。而且他们之间自然是先论君臣再论亲情的,这就是皇家的无奈之处啊。
三日后的早朝,有灾区的急报,兵部尚书之子,吴兵在赈灾途中,遭遇埋伏,身负重伤,而且粮草悉数被劫走,玉宸帝大怒,这不是再打他的脸吗?以前也有南方水患啊,祺王去赈灾,难道就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说那些人都惧怕祺王才不敢轻举妄动,而这次是新人,他们就敢如此做了。
“混账,难道我云裳国的官员就如此的不堪吗?被几个小小的匪类就吓破了胆子?”玉宸帝重重的拍了下龙椅上的扶手道。
“皇上,此次的事情,与以往的不同,这些抢劫赈灾银两跟粮食的,都是训练有素的人,只不过他们打扮成了普通灾民的模样罢了。”兵部尚书急忙跪地道。
“哼,假扮灾民的抢匪都认不出来,眼睛都瞎了吗?”玉宸帝怒声道。一句是乔装的抢匪抢走了灾银跟灾粮,就想推卸责任吗?
“皇上,这也不能全怪吴侍郎啊,吴侍郎这也是第一次去办理赈灾的事情,不熟悉路况,也是情有可原的啊。”户部崔尚书连忙帮腔道。那吴兵可是他的东床快婿,本来玉宸帝派他去办理此次赈灾的事情,就是一件好事,谁知道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呢。
“崔尚书,朕知道你与吴家是姻亲关系,但是朝堂之上先论国法再论亲眷,吴兵赈灾不利,导致灾粮与灾银一同丢失,这只能说明他的无能,之前祺王也去赈灾过啊,怎么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呢?”玉宸帝不悦道。
“皇上,祺王身份贵重,又是我们云裳的战神,自然威名远播,那些个宵小之辈才不敢轻举妄动,而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侍郎,那些贼匪自然不会害怕了。”兵部尚书淡淡道。
这岂止是要给自己的儿子脱罪啊,简直就是要将一切罪责全部推到玉宸帝的身上啊。玉宸帝又岂是个傻子,会让对方将罪责推到自己身上,就算真的是自己的私心作祟,才造成如今的结果,那他也不能承认,打死也不能承认。
“吴尚书,你这是在埋怨朕了?难道说这一切都是朕的错吗?”玉宸帝扬声道。堂下百官虽然不敢说,但是心里都知道,吴尚书之子那只是一介文弱书生,从未带兵打仗,遇到抢匪又怎么能抵御的了,本来这样的事情都是由祺王去处理的,就算不是祺王去,睿王也成啊,这两位王爷都曾经处理过战乱及灾患,不但经验丰富,而且处理起各种事务来也是得心应手的。
可惜啊,这皇上就为了自己的荣耀,而置百姓的安危于不顾的。可是眼下,这灾粮跟灾银都被劫了,一时间又去哪里集齐这么多的粮食与银子啊。
“皇上,眼下最要紧的不少追究吴侍郎是否有错,而是应该好好的想想该如何筹备灾粮跟灾银。”凌相适时的站出来阻止道。
有时候,凌相也在想,这个玉宸帝,每天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祺王若是有心思做皇帝,当初为何将皇位拱手想让,现在又费劲去夺。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凌相说的对,那么眼下谁有妙计,在最快的时间内筹集灾银与灾粮?”玉宸帝淡淡道。
“皇上,老臣以为可以先用军营的军饷与军粮先给灾区送去,然后等找到那些贼匪,再攻打他们夺回灾银与灾粮。”刑部侍郎萧天禄淡淡道。
闻言,镇国公出言阻止,“皇上,此事不可。”
“镇国公,这有何不可的,灾区的百姓重要,还是军队的人重要,现在朝中又没有战事,我们还是有时间准备粮食的呀。”
“萧大人,你包藏祸心,是想要害云裳吗?”镇国公冷冷道。
“我包藏祸心,我要害云裳,镇国公,你不能血口喷人啊,你到是说说,我如何要害云裳国了?”萧天禄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道。
“倘若是妄动军饷军粮,那么我们云裳的军队将要受苦了,更何况军粮与军饷都已经拿去赈灾,那么又怎么有能去剿匪呢?”
“都说过了军粮军饷可以以后再补齐啊。”
“胡闹,这怎么可以,军粮军饷都不能轻易动,眼下是没有战事,万一让他国知道,趁机侵扰,那么又当如何啊?”镇国公怒声道。
这个萧天禄简直就是愚蠢,整日就是想着急功近利,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害的军心动摇吗?或许,他要的就是军心动摇,这才好向他的主子邀功。
“镇国公真是危言耸听了,谁不知道我云裳国兵力雄厚,况且还有祺王妃制造的红衣大炮跟火.枪,哪个国家敢来骚扰我们?对了,还有,南夜国的阙飞扬心系祺王妃,为了祺王妃也不会跟云裳为敌,那璃夏就更不会了,当年祺王妃远嫁和亲,后来又被封为公主,嫁了回来,璃夏自然也不会与云裳为敌了。”萧天禄淡淡道。
可是他那句句都是在败坏凌若翾的名声,这不是说凌若翾不守妇道,还牝鸡司晨吗?可恶的萧天禄,祺王不由的攥紧了拳头。
玉宸帝并非昏庸,自然不会采纳萧天禄的建议,这个萧天禄是谁的人,他自然是知晓的。只是目前不能撕破脸罢了。睿王手中有文家、胡家、萧家三方的力量,而他呢,又有多少人帮衬自己呢,这满朝文武,有多少人是真正臣服自己的呢。
思及此,玉宸帝看向祺王,“祺王弟,你有什么看法能解决这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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